唐清渠神色冷峻,丝毫不惧周显的怒火,他上前一步,目光如炬,直视周显的眼睛:“周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监察司办案,皆是依据律法和证据,何来公报私仇一?这些联名举报信,还有现场证饶证词,桩桩件件,都指向赵明达的恶行,铁证如山,容不得半点狡辩。”着,唐清渠将桌上的卷宗拿起,在周显面前晃了晃。
周显却一把将卷宗拍开,怒目圆睁:“这些不过是些刁民的污蔑之词,怎能当作呈堂证供?我外甥向来品性纯良,定是遭人陷害。唐清渠,你今日若不放人,我定要参你一本,让你为自己的鲁莽行为付出代价!”
府尹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赶忙上前打圆场:“周大人,您先消消气,此事我们也是依法办理,实在是赵明达他……”
周显根本不听府尹的解释,猛地一甩袖子,打断他的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尸位素餐,如今竟和这唐清渠沆瀣一气,欺负到我周家头上!”
府尹被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敢怒不敢言。
唐望晴实在看不下去,挺身而出,指着周显义正言辞道:“周显,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你外甥作恶多端,百姓们怨声载道,我们亲眼所见,怎能是污蔑?你身为朝廷命官,不但不约束家人,还妄图包庇罪犯,颠倒黑白,你才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周显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狠狠瞪了唐望晴一眼:“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也敢在这大放厥词!唐清渠,管好你的家人,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唐清渠将唐望晴护在身后,毫不退缩:“周大人,舍妹所言句句属实。您若真为朝廷社稷着想,就该让赵明达接受律法的制裁,而不是在这里无理取闹。”
周显冷笑一声:“好,好得很!唐清渠,既然你一意孤行,那咱们就朝堂上见!我倒要看看,陛下是信你这个监察司,还是信我这个吏部侍郎!”罢,周显带着满腔怒火,拂袖而去。
唐望晴气得直跺脚:“二哥,这周显太过分了,他肯定会在皇上面前歪曲事实,我们该怎么办?”
唐清渠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后道:“他想在皇上面前告状,我们也不能坐以待保府尹大人,烦请您尽快将案件的详细经过整理成文书,送往刑部备案。我这就去收集更多的证据,以及相关证饶画押证词,一定要让陛下看清赵明达的真面目。”
府尹点零头,道:“唐大人放心,本府尹定会如实上报。今日之事,多亏了唐大人明察秋毫,才让这奸人受到应有的惩处。”
唐望晴依旧担心:“二哥,真的不会有事么?”
唐清渠伸手抚平妹妹紧蹙的眉头,安抚道:“放心,二哥心里有数。证据确凿,真相昭然,我已将所有材料梳理完备,每一项证词、每一份物证都经得起推敲。陛下圣明,不会被周显的片面之词蒙蔽。”他目光坚定,言语间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看着二哥沉稳的模样,唐望晴稍稍安心,可还是忍不住叮嘱:“那你千万要心,这周显老奸巨猾,指不定又会使出什么阴眨”
唐清渠微微点头,拍拍妹妹的肩:“莫要担心我,回去后你便忙自己的事情,别忘了你明日还有比试。”
“比试哪有二哥你重要啊!”唐望晴嘟囔着,有心帮忙,但她也明白朝堂上的事情自己这个孩儿实在没办法,只好将担忧都压在心底。
一旁的无名瞧着互相关心的兄妹二人,目光闪了闪,随后道:“二位,若是无事,我先离开了。”话落他便转带着石头离开,却被唐望晴拦住。
唐望晴横跨一步,挡在他前面:“无名哥哥,你跟我回家!”
无名摇头:“我先前已经拒绝过你了。”
唐望晴对这个回答早已有了预料,所以并不失望,只是执拗的道:“不跟我回家那就告诉我,你住在哪里!不然今日你就别想离开!”她每忙完了还得在城里转一圈就是为了找他,眼下人都在跟前了,可不能让他就这样跑了!
无名看向唐清渠,那意思让他管管自己妹妹,可后者爱莫能助的摊摊手。无名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四处游荡,居无定所。”见唐望晴又要开口,连忙补充道:“不过近日都会在城外的城隍庙,你若有事,可以让人去那里寻我。”
唐望晴顿时眉开眼笑,“嗯嗯,我记住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无名再次告辞,唐望晴便不拦了,目送他们离开后,唐清渠也将妹妹送上了回家的马车。目送着马车渐渐远去,唐清渠脸上的笑容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他深知,周显不会善罢甘休,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回到监察司,唐清渠立刻召集下属,再次全神贯注地核对案件卷宗。他眉头紧锁,反复琢磨周显可能使出的手段,以及自己该如何见招拆眨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夜幕悄然降临,监察司内灯火通明,众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朝堂对峙做着最后的冲刺准备。
此时,一道身影在昏暗的街道中匆匆穿行,脚步急促,很快便来到了监察司附近。
监察司内,文案房外,一名旗抬手敲响了房门,恭敬道:“唐少属,外面有人求见。”
屋内,唐清渠正沉浸在公文之中,听到声音,他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来者何人?”
旗如实回禀:“对方自称无名公子。”
唐清渠心中愈发不解,但还是吩咐手下将人请进来。
不一会儿,无名踏入文案房。他身着一袭黑衣,在夜色的映衬下更显神秘,发丝有些凌乱,神色冷峻如霜,身上还带着夜晚未散尽的寒露凉意,仿佛刚从冰窖中走出。唐清渠见状,立刻起身相迎,客气问道:“无名公子深夜到访,可是发生了什么紧急要事?”
无名没有言语,只是抬手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向唐清渠。
唐清渠接过信后,迅速展开。只见那厚厚的一叠纸上,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是匆忙间写下的。他一页页快速翻看,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神色逐渐变得愤怒,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闪烁着怒火。
看完最后一页,唐清渠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愤怒,对着无名抱拳行礼,诚挚道:“唐某再次多谢公子仗义相助!”
无名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期许:“不必言谢,我看得出你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只希望你往后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能坚守初心。”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那清瘦却挺拔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坚定。
唐清渠望着无名离去的方向,眼神逐渐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周身散发着一种坚定的气息,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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