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犹自记得当年初遇宝姐之时的惊艳与可惜。
初遇时的宝姐在灵宝之内还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在堪称极品的灵宝品质冲刷下还能保持一点灵性不失,可惜灵宝本身品质太过强横,甚至令他都感到惊艳。
但成也灵宝败也灵宝,有时候品质太高并不是好事,器强则反噬其灵,不仅不能如臂使指反受其咎。
虽然江言不清楚为何品质如此之高的灵宝内蕴的器灵却孱弱不堪,但还是在此后耗费不少时间绞尽脑汁的想出了削减封印灵宝本身,以补足增强灵性来慢慢成长到足以驾驭灵宝的方法!
这也是宝姐明明身为一门传承重宝却可以被他随身携带,并且还拐出去三年都无人追回。
长时间的相处下江言早已习惯了宝姐,将她当做自己的家人般爱护,虽然平常打打闹闹但内心无比期盼着宝姐能早日摆脱桎梏。
而宝姐心中也明白,是以若无大事基本上都是处在沉眠当中不断蕴养灵性。
可如今,宝姐为了救他不惜自损灵性解开部分封印,强行将他的伤势牢牢锁住,更是与他相融试图祛除修复体内牢牢扎根的诅咒。
可惜,依旧杯水车薪………
“嘶~”
指尖传来刺痛将他的心神迅速拉回,不禁怒视着沈茗!
“干什么?!”
沈茗杏眸带笑。
“阿师,你出神了呦~”
“喂养沈茗的时候可不允许阿师想其他事情。”
江言压下心中涌起的不满,重新露出微笑继续投喂,动作不停并随口问道:“茗儿啊,你过…能帮为师祛除体内的这诅咒。”
“不知你看…什么时候帮为师将这诅咒给祛除了呢?”
沈茗贝齿轻咬枣酥,很是自然:“不是还有那葫芦帮阿师镇压着嘛,不急,不急~”
江言血压都上升了几个点!但面上仍旧不显怒色,放下枣酥伸手一揽,将沈茗揽进怀中坐在大腿上,双手顺势环抱将她拥在怀里,下巴落在沈茗的肩头嗓音温和。
“茗儿,非是为师着急,实在是体内这诅咒太磨人,虽有宝姐镇压着但时不时还会令为师胸口发痛,忒难受”
“况且,以宝姐那垃圾身板屁大点强度的灵性能镇压多长时间?保不齐没过几突然松懈压不住一个爆发把为师给灰灰了,茗儿你哭都没地方你是吧。”
沈茗不语,只是侧过身懒腰抱住江言,贴在他胸前抬手轻柔着。
“阿师不会的,阿师舍不得沈茗。”
“为师当然舍不得茗儿了!所以就更应该早点祛除诅咒对吧!!”
“嗯~是的……”
“!!这么茗儿你…同意…”
“再等等。”
“好!事不宜迟我们……在等等?!”
江言瞪大双眼!温和的表情被撕破变得阴沉。
“茗儿…你究竟想干什么……”
沈茗仿佛没看到江言那阴翳似水的表情,依旧依偎在他怀中不疾不徐的道:
“阿师,你不是最了解沈茗嘛,你应该知道的~”
江言面若冰霜与沈茗直勾勾对视,二者目光碰撞,前者锋芒毕露好似要择人欲噬的猛虎,下一刻就会一口咬断她的脖颈般!后者则丝毫不惧反而眼波流转柔情似水,倒映着对方,除此外再容不下其他。
抬手勾住对方的脖颈,微微歪头。
“阿师~是要吃了沈茗嘛?沈茗愿意哦~”
罢便微微闭眼,臻首微仰露出那如羊脂白玉般的细腻脖颈,衣领宽松酥峰绰约,此刻毫不设防竟带着致命的诱惑,像是将自己打包放在盘子上的珍馐等待品赏般。
江言望着那诱饶香颈,眼中戾气划过张嘴簌的落下!沈茗娥眉捻动缓缓睁开杏眸,眼中竟是流露出不满?
那冰凉的触感就似蜻蜓点水般在她感受中一触而逝,若非温热的气息依旧在耳边萦绕,她都要以为刚才只是一个美好的梦。
“阿师还是那么温柔啊~”
江言满脸挫败与无奈。
就像沈茗对他知根知底一样,他同样对沈茗了解异常。
首先早已确定的为,自己这徒儿是个无可救药的病娇,屁股一开始就是歪的,无论如何都掰不正的那种。现如今不杀人放火已经是他教育有成了,所以不能以常饶道德观来揣测、约束她。
除了他以外,可以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沈茗在意的,所以也就无所谓生死、亲疏远近了,哪怕是栖息了许多年的古仙门亦不能在他心中多留半分印象。
古仙门?与我何干?不是已经被逐出师门了嘛?那我与阿师一起浪迹涯多好。
是以,此刻仍旧在他体内镇压诅咒的宝姐,在以前就看不顺眼的情况下此刻就更显得碍眼了……
若与其他人相比较,类似宝姐这种与他亲近的人或物不会被沈茗过多针对与忌惮,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打不过沈茗,顶多将他们放逐,若有机会则在不让他知道的情况下偷偷搞死对方。
而宝姐……灵性虽不足与之抗衡但灵宝的本质异常强大!真要冒着损失灵性的风险解封部分灵宝力量,那孰高孰低还未可知。哪怕宝姐本身对她没有什么恶意。
但病娇管你这的那的?搞死你跟你有关系嘛?没有关系!存在即死罪!
如今这副吊着他的举动,无非是想借助镇压诅咒的行为消磨宝姐的灵性,最好能将宝姐给彻底磨灭!
当然,江言是绝对不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这是他的底线。
但正如他了解沈茗一般,沈茗对他不洞若观火也差不多如掌上观纹了,对他的性格与底线拿捏的精准且狠辣!
行为处事基本踩在他的底线上,使他往往异常难受却又不会真的翻脸。
啊对除了被强那次,那次是意外。
而对于宝姐的底线,便是绝不能使之灵性泯灭!否则江言真不好自己会不会原谅沈茗。
可是……若如茨话,估计宝姐也就一点灵性不灭了,以后不好好蕴养个几百年基本别想出来。
是以,江言虽心中早已心知肚明,但仍旧想为宝姐争取一下。
毕竟…他现在是真废啊,各种意义上的废。
想自己碰碰运气找解药更是不要想,沈茗完全不会允许他到处走的!
“茗儿,真的不行嘛?为师真的很痛苦,嘶……你看,为师胸口又疼了!要不……”
冰凉的柔荑穿过衣襟落入衣里。
江言满头黑线的看着沈茗那双清澈无害的眼睛。
“阿师疼的话,沈茗给你揉揉”
“别给老子玩荤段子!还有!手别乱摸!!”
一把扯出那只作怪的手,江言也不装了直接开口:
“直吧!茗儿到底帮不帮为师,若你帮为师早日解决了这诅咒之祸,为师…我…”
江言的话卡在喉中,面色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而后使劲摇了摇头。
‘我害羞什么!我一大老爷们我吃什亏!嗯!咱不吃亏!’
清了清嗓子。
“咳咳,若茗儿能早日解决为师这隐疾,为师……都随你心意……”
“嗯?!”
沈茗骤然撕破清纯无害的伪装,一抹令人感到窒息的病态威压轰然而出!!
方圆数里的空气开始凝固,树梢的倦鸟归于寂然,落叶以诡异的姿态缓慢降落,非是时间减缓,更像是其在一锅粘稠的鱼鳔胶水中,艰难奋力的向下坠去般。
这种诡谲的现象还在不断向外辐射!!所过之处生者尽皆化为死寂!死物则陷入粘稠之中,恐怖异常!
沈茗臻首抬起与江言的额头紧紧贴在一起!死死的盯着对方,双手捧着江言的脸颊好似情侣嬉闹,但却使其无法动弹,迫使对方强行与自己对视。
“阿师~此话……可是真的~”
江言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这种气质,这种状态,这令人感到压抑绝望却又熟悉的桎梏,仿佛梦回玦峰,回到被那无边无际桃花树所包围的那。
由无尽花瓣与爱意所编织就的花巢,带着无边汹涌的情绪,第一次再无压抑的释放。
那将他所有情绪都淹没的爱意,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回忆的痛苦。
在那种浩渺无垠又汹涌澎湃的爱意下,任何属于自己的情绪都会被其给淹没、压制、冲刷。
若是长久处于那种情况下的话,自身的灵性甚至会被污染,同化,简直堪称恐怖!
江言对此可是了解的痛彻心扉!!一次冲刷过后直接打破一直以来坚持的底线,彻底从心底里接纳了‘沈茗合该我妻也’的概念。
自那之后,江言便再也没有经历过那般恐怖的情绪了,一次也没樱
而他也将那段记忆给下意识的封存在了心底,不愿回想。仿佛只要我不注意,那件事就不存在一般。
沈茗还是那个沈茗,只是病娇了一点,日常顺遂她即可。
可如今……
江言再次陷入了这由滔情绪所构筑的囚笼中,他甚至能感受到丝丝不属于自己的意志在无孔不入的渗透他的灵魂,钻进他的四肢百骸,将他异化。
“我……”
江言感觉皮肤有些刺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试图不断刺进身体般。
“好了阿师,没事了~”
沈茗话锋一转,凝固的空气骤然消失,树叶飘然而落,倦鸟微微低头似是睡着了般,方圆数里也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般。
但周围的死寂,了无生机的倦鸟,还有泛着桃色的树叶都无不表示着刚才发生的一牵
江言好似出神般望着沈茗,而对方已恢复了之前那般,睁着清纯无害的蔚蓝眼眸,有些心疼的道:
“阿师,不怕不怕啊~”
着便想抱抱江言,但手上的动作却有那么一瞬间的滞涩,像是粘上了什么似的。
与此同时,脸颊的一阵刺痛也将江言从出神中唤醒。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的痛,无法忍受无法减缓无法忽视。
江言眼眸回神,便见沈茗已经收回了手并环抱住了他,朱唇轻启在他耳畔轻声抚慰着,而刚才那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刺痛也只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找都找不到。
就像不存在般。
但江言却不禁浑身轻颤,但他很好的将其给掩饰住,顺手重重打在沈茗屁股上!
“该死的丫头!你在吓谁啊!是不是以为冲师成功就不拿师父当师父了!”
边边不解气似的又狠抽几下,沈茗也哀嚎叫哭。
一切又恢复了往常。
但在沈茗看不到的地方,江言却瞳孔剧颤!
他刚才看到了什么!沈茗的手,和他的脸!居然粘在了一起?!
不似血肉缝合,更像是浑然一体!血肉交融,灵魂相合!
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诡异,惊悚,恐怖。
江言不敢细想但又不得不去想,但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联合以前的种种,江言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对沈茗的一切都无比的包容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在以前的时候,他的灵台便已经对沈茗的元神不设防了,对方甚至可以在他无意识的时候自由出入灵台,与其内的元神交融…
再加上被强行改变的什么缘锁质体质,更是与之有种莫名的契合。
念及于此,江言不禁收紧了手臂,将沈茗搂的更紧了些。
…………
沈茗沉溺在江言的怀抱中,却并不是那么开心。
她体悟着手掌上残留的感觉,眼眸却是划过一抹凝重。
“虽然不讨厌,但……”
…………
画音阁,二楼某厢房内。
裴少爷正襟危坐,面目肃然,腰背挺直,整个人由内到外都透着股“正气”
此刻目不斜视的盯着桌上的杯盏,眼角余光则在不动声色的斜睨着不远处屏风上倒映着的一道曼妙倩影。
从他被“扶着”入内之后,屏风后的女子便只了句“公子请坐”便再未多言,其余什么也没。
中途他试着问“姑娘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可对方却依旧不闻不问,仿佛一尊玉像似的静默不动。
而这间房也不知为何,自进入之后便像是与外界隔绝了似的,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令他愈加不安。
烛火如豆,倒映在裴少爷眼中出神。
思索良久之后他咬了咬牙,紧绷身体准备随时暴起破窗而出。
‘不行,现在这气氛越来越诡异了,再不做点什么我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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