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航一边好整以暇的吃着赵铁男拎来的荔枝一边听完了赵铁男的话此刻就干脆利落的把手一挥道：“赵你跟我那么久了你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我都知道不就是因为年前对你的那个处理伤了你的心你觉得委屈了想跟我撒撒娇吗？我告诉你就凭我黎远航带了你那么久的资格上别指望我跟你道歉我亏待了你市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我的人有时候我只能委屈你难道还能委屈西边？你更加少跟我什么下海经商的屁话你的事业心我如果不知道的话就没人知道了！你吧想跟我提什么条件才答应当这个县委书记好好干活只要不太过分我都答应！”
赵铁男万没想到黎远航还有这么干脆利落的一面被对方看透心思的尴尬让他的伤感换成了窘迫默默地看着黎远航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把自己的条件出来了
黎远航慢腾腾吃着水果也不催促赵铁男但赵铁男刚刚那种决然却就在黎远航的好整以暇中一点点退却了脸上那层伤感反倒越来越浓郁终于他开口了：“黎书记其实从我如何下到桐县担任非常委的副县长到现在没有一时一刻不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的但我为什么逆来顺受的接受了一个又一个不公平的待遇在那么险恶的环境下趟了出来做出今这样的工作局面呢？”
黎远航看着满脸萧索的赵铁男终于动容了他看着赵铁男那双逐渐发红的眼睛叹口气道：“唉！也是时候让你倒倒苦水了你吧赵今咱们俩就敞开心扉好好谈谈各自的不得已吧也不能总被别人制造的误会隔开了咱们俩”
“黎书记我赵铁男不是自夸让我经商也罢教书也罢干什么不比窝窝囊囊给某些缺靶子强？为什么我一直在干就是因为我要争这口气我不能让那些暗算我的人觉得我赵铁男是一个那么容易就能被他们打倒的窝囊废！而且我是从您身边走出去的就更加不能让人觉得是您对我不满了放逐了我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我！这些话如果不是您刚刚骂我我可能烂在肚子里都不会出来的黎书记您自己是不是这种情况？”赵铁男红着眼睛道
“唉……”
“我明白您从省城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开始工作不容易更加容易被那些口是心非的人所蒙蔽所以我拼死在下面冲就是想为您冲开一条自下而上的基础让您可以自由的掌控云都的每一条渠道也不枉我跟了您一场但是黎书记您也不能总让我在那里头破血流的冲却为了避嫌一次都不给我做主吧？您算算看从我被郝市长纂养的私人金库总管刘地设计陷害到后来我跟秦洪月的事情遭上层调查一直到这一次莫名其妙因为这么一件事故对我停职调查的决定哪一件是公平的？哪一件在我需要坚强后盾的时候您站出来为我话了？唉！不是我依仗谁谁的势力跟您耍横我今能跟您出这些委屈还是依旧把您当我的老主人看待才的否则的话我宁肯学学西边的技巧也不会跟您开诚布公的……”赵铁男唏嘘了
“唉……”
“您刚才分析的对我赵铁男的确有着极强的事业心跟上进心因为我自幼家境困难所以早就立志要凭自己的能力改变家庭质量并且为大多数跟我家一样环境的民众做点事情这也就注定了我既然选择了这条从政的道路就越是不好走越要走下去的决心但是每个人都有一个承受度我也一样数次的寒心让我彻底对这个领域产生了强烈的厌倦感我也不想在继续冲下去了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无牵无挂的一个人了我上有老下有的她们都需要我照顾如果我因为冲的太厉害而折戟沉沙了对云都市对桐县都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失败者罢了我被停职了甚至坐牢了换一个人过去依旧是县长依旧是县委书记但对我的家庭来讲可就是不亚于塌地陷的灭顶之灾了！我……拼不起了啊！”赵铁男喟叹道
“唉……”
“黎书记您刚刚的我要撒撒娇是对的刚刚的抱怨就是撒娇我的牢骚过了也就罢了您也别往心里去毕竟我出来了咱们之间存在的怨怼也就消除了至于您的我想提什么条件才接受县委书记……黎书记这点您真的看错我了！桐县的农村工作思路是我搞出来的噱头更加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被上层注意的我自然不能走就走所以我留下来把项目弄出个眉目让您不至于被我连累这也算是……这也算是咱们主仆一场我对您最后的报答了从此以后我赵铁男就再也不涉足官场了”赵铁男终于完了
黎远航在刚刚赵铁男叙述的过程中仅仅是发出了几声长叹并没有打断或者是解释此刻听完了才收起了刚刚的自如也很动感情的道：“你埋怨的对啊赵！其实何止是你有这种感觉就连组织部长清亮同志跟二号首长乔远征同志都觉得我对你有些过逾了啊！你知道吗？就在对你做出停职待查决定的常委会上清亮同志就是投了弃权票的那就是为你鸣不平呢！我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做亲者痛仇者快、自毁长城的蠢事呢？可是我能怎么办？今咱们既然把话开了我就不妨告诉你一点内幕吧如果你真的决意离开这个官场了明明白白的离开最起码不会让你对我们的……按你的话‘主仆关系’太过寒心太过怨恨也不会觉得我这个领导太过薄情自私”
赵铁男赶紧摇头道：“不您误会了黎书记我对您并没有怨恨只是……”
“别插嘴让我完”黎远航威严的制止了赵铁男接着却又停顿了好久好似在拼命把某种情绪给压抑下去好久才接着道：“郝市长这次要离开云都你知道吗？他走了之后告诉我白省长那边已经选定了继任者过来跟我搭档在他临走之前他利用我们俩共同留下的工作漏洞作要挟让我满足他一个条件那就是让裴建新去担任桐县的县委书记我虽然并不惧怕他的要挟因为那种工作漏洞无非就是无法公开化但大家都在做的事情就算给省里解释也解释的清关键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想跟他撕破脸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能够替秦洪月争取到接任郝远方的机会毕竟跟她搭档比派来什么别的人方便的多至于那个县委书记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还真觉得你资历尚浅担任起来不会服众就想着这个裴建新在柳元县做县长的时候也算得体让他过去了也未必就敢跟你闹不团结所以就答应了”
到这里黎远航喝了口水看赵铁男满脸的不屑就接着道：“我知道你对这个县委书记并没有看在眼里更加看不起这个一直钻营要得到这个职务的裴建新但我为了平衡关系更为了顺带的让马慧敏也安分一点不上蹿下跳也只能这样了下面再对你的处分赵我跟你举一个例子你也许会觉得我很虚伪在哄你但是我还是要信不信由你那就是你还记得康熙朝末年因为九王夺嫡群臣党附阿哥闹分裂康熙皇帝为了让这些能干的大臣不至于因为站错队而导致杀身之祸就故意用种种罪名把一些中流砥柱都给关在监牢里留给他儿子雍正皇帝放出来使用吗？咱们的局面跟那时自然不同但是我对你的不公平却跟康熙对待群臣的不公平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以罚做保！”
“啊？黎书记您……”
“是啊你可能会有疑问现在已经是法治社会了朗朗乾坤的何至于我就非得用免掉你来保护你呢？那么赵你想过没有为什么马慧敏他们下到桐县就能调查到你弄虚作假瞒报事故的真凭实据？是不是你在桐县也存在急于置你于死地的敌人呢？而在我这个层面上就更别提了从郝远方到马慧敏甚至到裴建新以及别的人们都是想要把你彻底铲除出去的这样一来能够腾出位置二来也能够给秦洪月同志一点震撼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不暂时把你停职让他们泄愤然后等待郝远方走了秦洪月接了之后还你清白还是恐怕他们不害死你不罢休啊！唉……”
“黎书记您……”
“唉！赵我现在明白是我考虑事情太过偏激了只想着等他们滚蛋了再启用你这样做一来先把你雪藏避开他们的视线二来也因为你倒霉了让对手对秦洪月少掉一些敌对情绪等新的权力结构构成两时候有我跟秦洪月在你想干什么事业干不成？那个县委书记也无非是完一两年还不是你的？但是我却没有考虑到因为这项工程此刻派谁过去接任县委书记都是抢你的功劳啊！如果我们辛辛苦苦如你所冲的头破血流才干出来的成绩却为对方做了嫁衣裳咱们未免也太过软弱好欺了！所以我一听工程被上层所看好之后就赶紧让李书记带队再次对你的责任做流查并用最快的时间恢复了你的党政总负责职务谁知你却已经对我产生了误会软磨硬抗不肯上班我心想你总有相通的时候也了解到你并非真的不管工作了暗中还在遥控指挥正常运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让你过了个安生年！哼！昨也是我恼恨你一直不跟我打照面也不给我回去上班去省城想找你骂你一顿的谁知道没找到你却遇到了乔处长他又一次提醒了我我之前的想法是不对的我这才直接去省里汇报了云都的特殊情况取得省委组织部同意之后回来赶紧召开常委会替你争取了这个县委书记的职务也是想着你能做了一把手就有了绝对的话语权就算我给你派去个县长不默契最起码你了算就不会影响工作没想到啊！你居然把所有的怨恨跟误会都爆发出来了在这种时刻跟我撂挑子那我还有什么可的？我作为一个上司做错了总不至于想要等于没发生吧？所以我不强求你接受只是凭我的心意告诉你我的想法怎么选择在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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