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关系？”冯书记的确不知道赵铁男为啥要发火就懵懂的问道
“首先这个报告存在一个可行性的问题换言之就是这个校舍需不需要盖？而这个问题的决策权在县政府在刘县长那里她接到报告之后仅仅知道了没意见就转给你了那么就是第一个问题被忽略了直接跳到第二个问题那就是在可行的基础上需要购买土地你对不对？”赵铁男绕口令般道
难为冯书记居然快要听明白了就点头道：“对啊可是刘县长他没意见岂不表示可行吗？”
“呵呵呵冯书记那么好吧现在我告诉你我同意他们买地建新校你拿着报告走吧”赵铁男看冯子奇依旧不明白就笑着道
“啊？您同意了？那您签字吧我回头就给国土资源局打个招呼”冯子奇依旧懵懂
“签什么字啊我都我同意了你去办吧”赵铁男挥手道
“那怎么行国土资源局不见您的签字怎么敢批准？”冯书记道
乔丽丽都听明白了看可怜的冯书记依旧在犯迷糊就笑着道：“冯书记您真逗刘县长一声她没意见您就能当成她已经批示了我们赵书记同意了您反倒较上劲了要签字难道没了赵书记的签字行不通没有刘县长的签字就可以吗？那如果咱们批了土地出售证人家刘县长反口她压根就没同意这项计划您怎么办？拿什么证据证明刘县长同意过？人家如果坚持没同意过岂不是咱们党委这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吗？哦人家政府都没需要盖新校园呢你们党委连地都批了想干嘛？”
冯书记被乔丽丽一番抢白总算是明白了恍然大悟般的道：“哎呀呀我还真是糊涂了！只想着土地审批的确归咱们反倒把刘县长没签字给忽略了赵书记看来我这脑子还真是连丽丽都不如了呵呵呵！”
赵铁男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冯书记拿着报告就走了乔丽丽兀自愤愤不平的道：“刘县长又不是不懂程序的不签字就给咱们送过来摆明就是不愿意担责任！”
“行了盖学校培养人才是积德行善的大事情如果真的需要也是可行的不过……我估计等下刘县长会亲自来商议这件事的咱们还是先去一高走走吧”赵铁男突然道
“啊？”乔丽丽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可是赵铁男已经站了起来先一步走出去了她只好赶紧跟着出来了县城的第一高中就在县委后面没多远走进大门就可以看到已经很是破旧的一栋栋教学楼一看就是五六十年代时的原貌证明这多年来没有任何的改善
此刻正是放暑假的时候校园里除了一群打篮球的孩子们倒也显得十分宽敞赵铁男慢慢的穿过甬道从前面一直走到后面当看到宿舍楼都跟鸽子笼一般低矮狭图书馆居然跟体育器材弄在了一起的时候他皱着眉头道：“看来的确是太拥挤了”
丽丽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学生就点头道：“是啊我们上高一那年因为学生多了没法子就把体育器材室腾开当教室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是这个样子”
再往后走穿过一道水泥院墙后面是一排被夹在高高的教学楼跟后面街上的一排高楼中间的低矮三层红砖楼看样子是教师家属房可是家家户户看起来都是黑乎乎的毫不通透门口原本就不宽敞还搭建了简易的石棉瓦棚子当厨房看上去跟四五十年代的筒子楼一样寒酸
赵铁男叹口气道：“咱们到教师办公楼看看吧”
丽丽熟门熟路的领着赵铁男走上了一栋毫不起眼的四层楼他沿途透过简陋的玻璃窗看着教师办公室也是拥挤不堪最起码一间房挤了四张办公桌一直走到校长办公室居然惊讶的发现门开着校长居然在
赵铁男礼貌的敲了敲门校长拉开门一看居然是县委书记登时大张着嘴愣在那里了连招呼他进去都忘记了
乔丽丽笑着道：“王校长您怎么不让我们赵书记进去坐坐呀？”
王校长这才醒过来赶紧激动万分的邀请赵铁男进屋了
起来是校长办公室其实也就是单独一间办公室罢了临床一套桌椅是办公桌门口一套简易的水曲柳沙发一看都是用了二十年以上了
看着带着高度近视镜、已经秃顶聊王校长赵铁男却涌起一阵亲切之感因为这样的老师才是一心一意扑在教育上的园丁啊！
“呃……赵书记您今怎么想起来跑到一高视察啊？”王校长木讷的问道
赵铁男微笑着道：“我今闲就跟丽丽一起随便走走王校长看样子这个校园不太宽敞嘛房间够用吗？”
王校长叹口气道：“唉！哪里够啊！一个班挤了八九十个学生就那么大面积连讲台上都摆成课桌了就这样今年升学率一高又要多出来好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教师们都住在后院吗？那房子挤在中间那么狭都怎么住的啊？”赵铁男问
“有什么法子啊？都跟教育局打了无数次报告了想从老城区挪出去再建一个校园连教职工家属楼一起盖了可是教育局一直不管我们也只好凑合了就我家也在后面住的儿子结婚都没地方没法子住到人家媳妇儿家去了唉！他妈总我替亲家养大了一个儿子”王校长苦笑着道
赵铁男又问道：“不是听教育局准备出面建造新校区了吗？报告好像已经送到县政府了吧？如果批聊话一切就都能改善了”
谁知道赵铁男这句原本了之后应该能引起王校长喜出望外的话之后王校长的脸上却更加苦涩了皱着眉头摇摇头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支吾了半晌才艰难的道：“呃……赵书记其实……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房子紧张一点也罢了无非是少招一些学生也……也不是非得盖新校园的”
这可就纳罕了！校园狭窄是不争的事实教职工的住房环境更加是艰苦无比可为什么王校长一开始还在哀叹新校园的手续批不下来后来听正在申报又宁愿不盖呢？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虚呢？
赵铁男问道：“我听教育局的吴克涵同志讲到时候建校园的资金可以让政府补贴一部分教育局出一部分剩下的你们一中筹措这样的话应该没什么困难吧？为什么你看起来很有顾虑的样子呢？”
“啊？吴局可没这么跟我们啊？工程如果教育局承办招标原本就不靠谱他们最后又拿走三整栋……呃……不是资金的问题赵书记是……那个……唉！反正开学后我就不担任校长两时候您跟新校长谈吧我是个教师还是教学在行当领导不行的”王校长的情绪十分奇怪
赵铁男越听越觉得蹊跷联系到昨夜吴克涵贸然上门送钱的举动他心里更觉得这件事必须管一管莲看到王校长一副胆怕事不愿意讲的模样他也明白再追问下去就很是不合适了就淡淡一笑道：“既然你们有了安排我也是随意走走随意问问那就不掺合了谢谢王校长了跟您谈谈很长见识那我们就告辞了”
王校长看赵铁男如此轻易就不问了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但老实人又是个教书先生就显得很抱歉默默地把赵铁男一直送下楼又送出门脸上一直很是难堪的样子
赵铁男却也没有让他为难一路上除了一些闲聊的话关于敏感的问题一字没提
当三个人站在学校门外评论门口那条臭水沟的时候王校长道：“这条渠早年间是清水现在变得污浊不堪下完雨之后那恶臭的味道全学校都能闻到真是该治理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从他们身后开进了一高的校门他们背对着校门自然没看到玻璃后面居然是吴局长那张惊愕的脸……
赵铁男告别了王校长就回县里去两办公室还沉着脸半晌才对丽丽道：“丽丽我估计一高新校园的问题必然有猫腻但很显然王校长有顾虑不敢你原本就跟王校长熟悉是吧？回头你以私人身份去找他了解一下看他是不是受了谁的胁迫这是一个一心一意扑在教育上的好同志坚决不能让这样的人吃亏我看一高的校长除了他换了谁都未必好使”
乔丽丽答应了两人还没完电话就响了丽丽接了之后就汇报道：“是刘县长问您回来了没她要过来商议事情”
“告诉她我还要出去如果是一高的事情改再”赵铁男皱着眉头道
乔丽丽又打过去询问了并按赵铁男的交代推辞了刘涵宇要过来的要求还没挂呢就看到赵铁男已经站了起来自顾自出门走了她只好赶紧拎着书记的包追了出来
赵铁男出门上车吩咐道：“去张寨”车就一路往张寨乡开去了
其实从离开王校长之后赵铁男都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是否好的政策被不好的负责人实施下去就会出现不好的结果呢？
作为一个主要的基层干部赵铁男这些年对于政策跟现状之间的关系早就领悟的无比的透彻在他看来党跟国家出台每一项政策统统都是通过缜密的可行性调查本着为民谋福利的角度拟定的可是为什么会执行出多种效果呢？有的是好的有的是没有用的甚至还有副作用很大的其关键就在于执行者的态度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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