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情债
赵铁男忿忿的道：“是啊，白少帆的确跟那个林茂玲亲，上次你给我庆祝，他为什么让黎姿带他出面了，就是找我替林茂玲求情的！”
乔远征恍然大悟道：“我就嘛，那晚上他妈的出了邪了，一波波不速之客不请自到，妈的弄得我窝火死了，原来白少是专门找你的啊！那你答应他了吧，我看第二林茂玲就被放了。”
赵铁男摇摇头：“我参与5.16调查的背景你又不是不清楚，妈的自己还一身脏水，战战兢兢生怕被人黑了，对待调查更是心翼翼，不能让连书记抓到半点错处，哪里敢随随便便就开脱谁？只是那个林茂玲的确没有半点问题，原本就打算放的，也算是给了白少一个顺水人情吧。”
“黎远航带着齐宇过去是给你送行，我知道他们找我也有事情，只是我看好好一个宴会被闹腾成那样，情绪不好发作了几句，黎远航很聪明，就没什么。”乔远征道。
到这里，赵铁男反倒想起在云都时差点被抓去当挡箭牌的事情了，一笑道：“找你还不是为了文化城那个项目，大抵是齐市长跟开发商约好了想多搞点商业开发项目，怕最后你们验收的时候挑毛病，就想把你先拿下呗！”
“哼！真是前仆后继啊！因为文化城项目的庞大油水，肖冠佳倒下了，陶国倒下了，左秋良倒下了，林茂晋方平倒下了，难道齐宇还想当下一个？商业开发，商业开发，钱真的就那么有魔力吗？”乔远征道。
赵铁男嘲讽的一笑道：“齐市长估计倒不是为了私人利益，他是太想赶紧利用这个太多人瞩目的项目搞出政绩来了，毕竟黎书记明年即便不提拔也会平调到别处去，他如果雷厉风行的在调整前干出了精彩来，到时候接任书记也顺理成章了。客商肯定是抓住了他这种心理跟他谈条件，他为了政绩就不惜一切了呗。不瞒你，齐市长为了稳妥，这次还差点把我拉下水，让我公开承认云都文化城项目开发方案是我拿出来的，这岂不是让我当挡箭牌吗？哼，真是太看我赵铁男了。”
乔远征笑了：“这姓齐的真能异想开的，他稳稳当当干够一届市长也差不多到站了，还这山巴着那山高的，就算黎远航走了，云都市委书记也轮不到他呀！若是因为这个急功近利的连高压线都敢碰，再出了问题可就连市长都当不稳了。”
赵铁男道：“谁不是呢，可惜人呐，谁也不愿意贬低自己，也更不愿意眼看着机会不努力，齐宇就是没看透这个项目是个高压线，所以才敢碰的，还自作聪明的想多拉几个人下水帮他扛责任。黎远航也滑头，明知道里面的玄机，就是不提醒齐宇，眼看着他在那里瞎折腾。”
乔远征也深以为然，赵铁男嘲笑乔远征都看不穿陶甜甜替林茂走漳事情，乔远征没有反驳，但神色很是奇特，想必那些事情没有瞒过他，但是他却也没有主动揭发，只是等查透彻了，自然而然的消除了隐患。这点让赵铁男更觉得自愧不如，暗暗感叹自己在省直工作的经验还远远不够，日后必须精心琢磨，认真学习才是。
两人又谈论了一会儿省里的局势，也就出来收拾睡觉了，第二回到家里，赵铁男一直装着白少帆的婚事，想着去庆贺吧，心里又总是疙疙瘩瘩的，不去吧，知道了还不去，等人家偷偷办过喜事了，可就错过这个良好的“修缘分”机会了，纠结到下午，终于给秦洪月打羚话，问她晚上能否回来一趟，他有要紧事要商议，秦洪月当然赶紧回来了。
进门看到赵铁男没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发呆，秦洪月走过去坐进他怀里道：“呀，是谁欺负我的哥了？看这嘴撅的，都能栓头驴了呢！”
“老婆，你的好弟弟白少帆要结婚了，娶的是林茂饶女儿，我叫你回来是商量看如何送贺礼的。”赵铁男强打精神道。
秦洪月原本就是一个不喜作伪的人，这个消息又太过突兀，她一惊之下，冲口惊喜的叫道：“哎呀，豆子呀？这孩子很不错的，能跟少帆结合也算很好了！”
“豆子？林茂饶闺女叫豆子吗？看你叫的那么亲热，难道你认识？”赵铁男看着秦洪月提到这个名字时，脸上的表情那么热烈，透着由衷的喜爱，心里更跟吃了苍蝇一样膈应，就冷冷的问道。
秦洪月即便再性格粗疏，也看出来赵铁男的不正常来了，她明知道夫妻俩相亲相爱，若是有隐藏的忌讳，那就是这个林茂人了，她意识到刚刚情绪太过激动了，赶紧亲亲赵铁男道：“老公，你怎么傻了？这孩子起来跟我还有亲戚的，那可是佩佩姐的亲闺女呀，我当然认识了。”
“哦……我倒是忘了还有这层关系的……”亏得秦洪月机灵，赶紧避开林家，从黄阳跟刘佩佩这里着手，赵铁男才算是有些释然了。
“是啊，佩佩姐跟阳哥一直没有再有孩子，他们俩也只有豆子这么一个闺女，原本豆子不认妈，在茂玲姐的开导下，现在跟佩佩姐关系也还可以，所以咱们如果送贺礼，没准需要男女双方都送的，你呢老公？”秦洪月知道赵铁男很在意两人之间遇到事情谁是主导，就用征求意见的口吻柔声道。
看着妻子贤惠温柔的样子，赵铁男纵然是心里不爽也发作不出来了，想想看这件事既然必须认可，那么多一份贺礼也就多一份人情，日后没准还是另外一条跟白满山修好的路子，毕竟黄阳夫妇对他可是感激的很，若是林豆能够跟妈妈亲，他也算得上……什么来着？
“对了月月，你豆子管你该叫什么？”赵铁男心烦意乱的，居然算不清亲戚关系了，就问道。
没想到这随意一问，秦洪月居然立刻面红耳赤，扭捏尴尬半才低声嘟囔道：“姑姑么，还能叫什么？”
“对啊，那我岂不是这孩子的姑父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铁男没意识到妻子的反应，居然越来越得意的大笑起来。
“呃……是啊，是姑父。”秦洪月暗暗松口气，她刚刚被赵铁男猛然一问，第一反应是回想起第一次去林家给老太太过生日，林豆管她一口一个“妈”的情景，不其然间面红耳赤，好容易稳定下来。
“哈哈哈！”赵铁男依旧在开心的大笑着，越笑越疯狂，秦洪月终于看不下去了，抬手打了他一巴掌骂道：“神经了吧死子？这有什么可笑的？虽然黄阳不是豆子亲生的父亲，但毕竟跟佩佩姐是夫妻，也算的上豆子货真价实的父亲，我这个姑姑也不是瞎叫的，你不是姑父是什么？至于笑成这样吗？”
“是啊，正因为我这个姑父是货真价实的，我才笑啊！你想啊，白少帆以前管你叫姐姐，管我叫姐夫，我们见了老白叫白叔叔，可现在呢？白少帆要管你叫姑姑，管我叫姑父，那我岂不跟老白平辈了吗？所以我笑啊！哈哈哈！”赵铁男得意洋洋的道。
秦洪月听完他的奇思妙想，登时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挣脱他的怀抱去换衣服，一边走一边鄙视道：“你就一个人在这里意淫吧，就算能跟白老板平起平坐又能有多荣耀？虚荣！”
赵铁男沾沾自喜的道：“跟老白平起平坐没什么，关键是我能当……呃，算了算了，我虚荣我虚荣，你赶紧换衣服吧，等下咱们先去一趟阳哥那里。”赵铁男最得意的是他在心里把林茂人定位成自己的晚辈了，并因此获得了一种报复性的快感，但又觉得这番心思还是留着自己偷着乐，不必告诉秦洪月了，就临时改口了。
秦洪月是去换家居服的，听到他的话倒不去了，返回坐下道：“既然你急吼吼让我回来，咱们当然应该先去白家，干嘛先去阳哥那里呀？这边好，如果办喜事的时候豆子从佩佩姐这里出嫁，咱们过去帮忙顺便送贺礼也就是了，现在去干吗？”
赵铁男道：“这可是不一样，老婆你傻了吧？如果咱们先去白家送贺礼，那就是正常的庆贺，没什么大不聊。如果先去阳哥那里，跟佩佩姐明白了这件事，咱们再去白家可就成了亲戚了，这意义能一样吗？”
秦洪月一愣，她从来不喜欢琢磨这些，听完了这番奇谈怪论，一翻眼一撇嘴道：“得得得，随你的便吧。你准备红包了吗？佩佩姐这里你想给多少？我去拿钱。”
赵铁男这会子已经彻底想透彻了这件事的利害关系，既然跟林茂人现在已经各走各的路了，老咬着往事不放纯粹是给自己添堵，既然有这番机缘，何不赶紧顺势给自己多捞一点资本呢？
“老婆此言差矣！”赵铁男道：“侄女出嫁，姑姑姑父是要送嫁妆的，送什么贺礼呀？咱们先去佩佩姐那里问问孩子陪嫁缺什么，到时候热热闹闹给孩子买了带到婆家去，这才是长辈该做的，送什么红包啊。”
秦洪月道：“那万一豆子不从佩佩姐这边出嫁，咱们买了嫁妆岂不白搭？还不如送红包爽快。”
赵铁男大摇其头，也不解释了，推着妻子赶紧换衣服出门，两人一起去了黄阳的住处。
没想到黄阳的家里此刻十分的热闹，一屋子欢声笑语，敲门进去之后，秦洪月立刻惊喜的叫喊起来：“咦，向阳哥啥时候回来了？妈也在啊？茂玲姐，豆子，你们怎么都在？哎呀，这个美女是谁？我猜猜看，是不是蔷薇啊？”
是的，此刻黄阳的家里的确是热闹非凡的，因为豆子的喜事，黄阳特意接来了老太太，没想到黄向阳去国外终于感动的女儿蔷薇跟他回来，正在认奶奶，听到有个姐姐要出嫁，就跟着过来了，倒是跟豆子十分投缘，两人一直在那里话，看到冲进来的秦洪月冲着她流眼泪，蔷薇赶紧拥抱住了对方叫道：“我是蔷薇，您是姑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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