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你先别话。”林惊蛰放轻声音提醒温润。
温润听话地保持安静。
随着林惊蛰慢慢靠近，刚才还有些不清晰的声音慢慢清晰了起来。
“路闻溪，我要告你虐待！”是阳煦充满悲切的声音。
路闻溪在阳煦家吗？
温润好奇地看着手机里林惊蛰的实时转播。
“我虐待？怎么虐待，让你默写古诗词就是虐待了？”路闻溪简直要气笑了，“你是要当卖国贼吗？三句古诗词一句没对，你但凡背了重点都不至于语文考成那个样子。”
“我上一百了！”
“一百五的总分你考一百零一你很骄傲吗？”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
温润都给路闻溪身上这股人民教师的风范给震到了。
“那好过刘畅的英语短语默写吧。”
路闻溪：“……”
“至少我知道栩栩如生是e to life，那蠢东西写be a man。”阳煦越越理直气壮。
路闻溪隐忍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笑得很好看，出来的话却很歹毒：“你再给我顾左右而言他，我等会就让你be a oman。”
“你不是人，路狗，狗！你连大型犬都不配！”
“默写！”
林惊蛰把重心放在了阳煦的惨状上，温润却只注意到了倚靠在桌子旁边，拿着一本书的路闻溪，下一秒那本书卷成一轴落在了阳煦头上。
林惊蛰不愧是好朋友，提醒温润不要出声的时候，自己却忍不住笑出了猪叫，吸引了房间里的两个饶注意。
阳煦愤愤回头，发现林惊蛰举着手机，“嘤”了一声又趴回桌面上。
林惊蛰直接放声大笑。
温润也忍不住捂着下半张脸闷笑。
路闻溪走过来拿过林惊蛰的手机，对上了温润的笑脸。
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是林惊蛰打给温润，然后让温润一起看笑话的。
“还以为在录像，结果抓到了不止一个偷窥贼。”路闻溪把手机还给林惊蛰。
“怎么还没默完啊哈哈哈哈，我怎么记得你们回来之后就开始让他背了？”林惊蛰踮着脚越过路闻溪去看书桌上可怜巴巴的人。
路闻溪扯着唇笑了一下，勉强至极。
“他都没认真背，多动症都比他安分。”每句话都攻击性极强。
阳煦敢怒不敢言。
可怜孩子默写了多久，三个人包括视频里的温润就看了多久。
等到路闻溪宣布这可怜孩子默写全对的时候，阳煦高忻就像刑满释放一样。
几个人又唠了几句，林惊蛰才将视频挂了。
温润躺在床上，又想起白苏玉潭的，让她去找路闻溪补习。
之前阳煦也过，路闻溪很乐于助人。
路闻溪自己也过，他当班长当习惯了，会有莫名其妙的责任心。
好像每个人都在告诉她，她应该去做出那个选择。
温润盯着路闻溪的聊框，最终是鬼推磨了，发出了那句失了智的话。
Rainy：【路闻溪，你能也帮我补习吗？】
等温润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超过两分钟无法撤回了。
也就是，路闻溪一定会看到这条信息。
温润尖叫一声，将手机扔到床尾，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完全没有再拿起它的勇气。
“怎么办怎么办……”温润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已经完全处于六神无主的状态。
那股紧张劲过去之后，温润冷静下来，将被子掀开透透气，甚至苦中作乐地想，如果以后想玩手机没心思学习了，就给路闻溪发一条信息吧，一定可以让她远离手机。
女孩犹豫了好一会，伸手拿回手机。
迟迟不敢将手机摁开来。
路闻溪会不会从这个拙劣的要求里面看出点什么？他会不会从这种事里面发现她的居心？
会不会觉得她性骚扰啊！
温润想到这里都快崩溃了。
她到底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发出去啊！
温润咬着手指，看着手机就跟如临大敌似的。
正当女孩的心被反复拉扯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温润吓了一跳，深吸一口气，心逃避没有用，不可以逃避。
摁亮了屏幕，果然是路闻溪的微信信息。
点进聊框。
路闻溪扣了个问号。
温润看着那个问号，欲哭无泪。
输入框里“我打错了”这句话怎么也发不出去。
发出去就更像居心不良了。
谁来救救她？
路闻溪在对面看着温润的名字那里反反复复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好整以暇地看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递给温润台阶。
动动脑子也能联想起来，温润昨突然不高兴大概是知道了自己的成绩，然后看见今晚上他帮阳煦辅导也起了想法。
然后完又觉得后悔不好意思。
“这次考试没考好吗？”路闻溪善解人意地问。
温润抿着唇盯着那条新信息，还是决定如实告诉对方:“嗯，我数学很差。”
怕自己显得太功利，女孩又急急忙忙道:“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可以付你补课费，如果你觉得麻烦，也可以当我没有过。”
路闻溪一个“好”字刚打完，就看见“补课费”这三个刺眼的大字。
路闻溪:“……”
没人比温润让他更无措过。
到底是谁教的温润，让她一言不合就谈钱的。
“温润，你在跟我炫富吗？”
这条信息甚至发的语音。
温润点开来听，少年的尾音沉沉，拖腔带调的，带着一股阴阳怪气的意味。
温润:“……”
“你好敏福”
路闻溪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在对面琢磨了好几分钟，最后终于是气笑了。
过了几秒又把自己安慰好了。
没准自己认为的理所当然对温润来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会让她有些心理压力。
什么补课费，他不想收也不会收。
至于其他的，如果能让她开心，就随对方自己的心意吧。
“温润，知道我给阳煦补习语文是什么样的吧？”
温润盯着这句话，感觉背后凉凉的。
“大概知道。”女孩慢吞吞地回。
“行，那我会帮你的。”路闻溪应得很干脆，反正他从温润提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温润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这条信息，如获至宝，眼睛都发亮的那种。
“但别再提补课费了行吗？我听了头疼。”
这句话又发的语音，温润毫不犹豫地再次放弃转文字，直接点开。
少年的声音清清爽爽的，拖着最后一个字，一股子委屈劲，不知道的还以为真头疼呢。
“实在觉得不好意思，你给我带一个星期早餐吧，这样可以吗？”
还给温润留了退路。
他本来都想，明一给他带早餐就行了，又怕得太少，温润不接受，勉勉强强了一个星期。
温润没忍住，笑出声来，也难为路闻溪在这里跟她“讨价还价”那么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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