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不对劲……\"**
相柳的**主脑**刚咽下夭新配的药汤，就感觉一股热流直冲灵盖。九个脑袋同时打了个激灵，像是有人往神识里灌了十坛烈酒。
夭还浑然不觉，低头搅着药罐子：\"加了双倍黄连，苦死你……哎？\"
她的手腕突然被抓住。
抬头就撞进一双妖冶的竖瞳里——相柳的**三号头**不知何时凑到极近处，银发垂落，在她手背上扫出细碎的痒。
\"你知道吗？\"这个向来嬉皮笑脸的脑袋此刻温柔得不可思议，\"海底有一种贝，要等千年才会开一次口……\"
夭：\"？？？\"
\"而你就是我等了千年的……嗝……那颗珍珠！\"
**二号头**突然暴起撞开**三号头**：\"酸死了！看我的！\"它直接现出蛇形原身，用尾巴尖卷来一捧野花，\"夭！跟我生蛇吗？我养！\"
夭的药勺\"当啷\"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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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场面彻底失控。**
由于九个脑袋代谢速度不同，\"酒后吐真言\"的效果依次发作：
**四号头**在帐顶盘成心形，用妖火写字：\"夭夭是我的光~\"；
**五号头**叼来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嫁给我！这是聘礼！\"；
**六号头**更绝，直接哭唧唧：\"上辈子没敢的话这次一定要完……\"
\"闭嘴啊！\"**主脑**绝望地去捂其他脑袋的嘴，却被**七号头**一尾巴扫开。
这个平日最阴郁的脑袋此刻羞答答蹭着夭的衣角：\"其、其实你每次下毒……我都偷偷收藏了瓶子……\"
夭从脖子红到耳根，抄起药罐就要砸：\"你们中邪了？！\"
\"是药！药有问题！\"**主脑**艰难维持理智，\"快拿解……\"
话没完，**八号头**突然深情朗诵：\"啊！你的眼眸比最深的还海……\"
夭崩溃地发现——这个头居然在用她的毒药瓶当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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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在涂山氏信使到来时达到顶峰。**
\"禀王姬！\"信使跪在帐外，\"家主三日后将来下聘，特命人送上礼单！\"
一卷镶金玉简被呈上，展开足有三丈长，密密麻麻写满\"东海明珠千年灵芝\"之类。最刺眼的是末尾那句：
**\"诚邀相柳军师赴喜宴，当以贵宾之礼相待。\"**
帐内气温骤降。
前一秒还在花式告白的九个脑袋同时僵住，妖瞳收缩成针。
\"喜宴？\"相柳的声音轻得可怕。
他突然暴起，完全不顾胸前伤口崩裂，一把扯碎玉简。鲜血顺着白衣往下淌，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妖力全开震飞信使：
\"回去告诉涂山璟……\"
九个蛇首昂起，吐出十袄交织的冰刃，在空中炸成遮蔽日的八个大字：
**\"我老婆你也敢抢？\"**
夭一巴掌把他拍回榻上：\"谁是你老婆！\"
相柳晕过去前，**九号头**顽强地补了句：\"迟早……是……\"
---
**深夜，药炉咕嘟咕嘟冒着泡。**
夭拧干帕子，轻轻擦去相柳额头的冷汗。高烧中的九头妖安静得出奇，只有偶尔颤动的睫毛显出不踏实。
\"这次……一定……\"
她俯身去听，却听见一句带着痛意的呢喃：
\"保护好你……\"
月光透过帐顶的裂缝，斑驳地落在相柳苍白的脸上。夭的指尖悬在他眉心许久，最终轻轻落下，抚平那道紧皱的纹路。
\"傻子。\"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辈子……我毒术进步了。\"
帐外海浪轻响，像一声悠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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