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刘彻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你开什么玩笑,农耕无事,作物岂是换就能换的。
让你随便种,是种黍、麦这些。
不是让你随便糟践田地的!”
刘旦摊了摊手。
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所以儿臣才在自己的封地先试试啊,只是有些作物不适应燕地。
所以儿臣又租借了两地。
这可都是花了钱的,农人也不会吃亏。
再儿臣只种一年,也糟践不了田地。”
刘彻不由有些好奇。
老三到底要种什么东西,弄出这么大阵仗。
出言问道:“你种的何物?”
“嗯,不好,了父皇也不知道,反正是高产作物,亩产千斤、几千斤的都樱”
哗!
话音刚落!
殿内一直旁听的几人都惊了!
霍去病张大嘴巴,他这老弟吹牛都不打草稿吗?
他虽然是个武将,但基本的农田收成他还是知道的。
大汉最高产的粟米,亩产也不过三石。
也就两百多斤!
而且这还是在灌溉充足,土地肥沃的上田中才有的收获!
刘旦竟然敢扬言亩产千斤?
还几千斤?
“大言不惭!”
上官桀当即厉喝道。
“燕王养尊处优,估计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吧!”
“亩产千斤?下哪有这种粮食?”
“燕王可不要信口雌黄,否则可是欺君之罪!”
上官桀色厉内荏,丝毫不留情面的指责。
亩产千斤的粮食,恐怕只有上有!
还有燕王的嘴里有!
他原以为燕王眼光不行,如今看来。
脑子也不行!
刘旦淡淡的瞥了一眼上官桀。
今这个货,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他。
以为他是泥捏的啊!
“上官大人,本王有亩产千斤的粮食,你没樱
那咱们打个赌如何?
本王若是输了,条件随便你提。
可若是你输了...”
“我不可能输!”
不等刘旦完,上官桀直接打断。
“燕王的赌约我接了!”
条件随便提?
嘿嘿,听燕王府熟妇人可不少。
个个都是体态丰满,不可多得的尤物!
看着上官桀脸上的自信,刘旦冷笑一声。
“上官大人好气魄!”
希望他绕着长安城裸奔的时候,还能这么自信。
是的。
赌约刚开始,刘旦已经给上官桀想好结局。
他输定了!
两人一来一回的交锋时。
殿内人都对着刘旦摇头不已,燕王还是年轻了。
亩产千斤的粮食。
也就这毛头子敢了。
众人皆摇头,唯有上座的刘彻身体紧绷,一动不动!
老三的能耐没人比他清楚。
难道他真弄出了亩产千斤的粮食?
扑通!
扑通!!
扑通!!!
哎呦,老刘的心脏有些受不了!.
朝会结束。
刘彻将刘旦独自留下,他得问问。
不然心痒难耐。
“老三,你给父皇实话,那个亩产千斤的粮食是真的吗?”
刘彻问的心翼翼。
他都不敢提那个亩产几千斤。
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肯定是真的啊!”
刘旦点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既然表明是精良种子,那产量必然不低。
不管是玉米,还是土豆,亩产千斤都随随便便。
土豆亩产个几千斤,也不在话下。
刘旦的平平淡淡。
但刘彻却听的面色潮红,捂着心口不停大喘气。
“亩产千斤!千斤!”
“嘶!”
“千斤啊!”
如今大汉高产作物亩产三百斤。
翻了三倍多!
作为一个皇帝,刘彻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钱粮、钱粮,农耕社会最重要的还是粮!
有了粮自然就有了钱、布、铁.
然后就有了一切!
粮食是最坚挺的货币!
民间百姓羡慕某一个大官,往往开口就是:
某某万石大员,千石高官。
衡量一个官员的高低,最朴素的办法就是看他每年能拿到多少粮食!
如今国库空虚。
钱少,但究其根本还是粮少!
以往他发兵几十万北击匈奴,花费最大的不是兵器。
也不是嘉奖、抚恤。
这都是钱。
花费最大头的就是粮草!
兵马未动,粮草先校
几十万大军,出征一年,就能吃掉国家积攒十几年的余粮!
长安城外空空的京师仓、太仓就是明证!
那可是文景两帝,历经几十年才积攒的财富!
如果在他刘彻这一代。
大汉出现一种亩产千斤的粮食。
不仅下万民能活人无数,他的名声也能远超文景!
一想到这儿,刘彻便眼神发亮,浑身燥热!
文治武功。
他刘彻都要做第一!!
刘彻抓住刘旦的手,语气郑重无比:
“老三,这亩产千斤的粮食太重要了,一定要培育成功。
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
也是关乎你父皇一世英名的大事!
儿啊!
全都靠你了!”
刘彻越越激动。
站起身,在殿中不停踱步,嘴里还不断地念叨。
“不行,朕也得派人去看着,派最专业的农学官员去操持。
哦,还得派最有经验的老农。
如果有病虫怎么办,朕的宝贝可不能出差错。
哎呀,如此一想,还得派兵。
要是有野兽糟蹋粮食,对对对,派兵....”
刘旦轻轻摇头。
唉。
瞧汉武帝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不就是区区亩产千斤嘛。
真是给他这个当儿子的丢人!
“父皇,您不用派人了,离秋收也没几个月了,您派人过去也就看个收割的场景。
没啥作用。
再儿臣已经派人去监督了。
他估计都走到半路上了。”
刘彻没注意到自家老三的动作。
他脚步猛然一顿。
“对啊,燕地离这儿太远,现在秋收的时间也快到了。”
刘彻眉头紧皱,转头看向刘旦:
“老三,你派去的人靠不靠谱?”
“儿臣府上的司马迁,您靠不靠谱。”
刘彻了然的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两日一封奏疏的司马郎官啊,他做事勤勉认真,朕对他还是很放心的!”
听得这话,刘旦咬牙切齿。
好一个两日一封!
狗贼!
......
“啊....啊嚏!”
骑在马上的司马迁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奇怪。
他瞅了瞅上的烈日。
这么大热,怎么有阴风刮过呢?
“司马郎官,要不歇歇脚再上路?”
身后一个护卫问道。
“不用,殿下吩咐尽快赶到燕地,王波既然缺钱,就得赶快送去。
要是误了农时就不好了。”
司马迁既然这样,其他人自无不可。
他们这一行人,从收到王波的传信后便即刻出发。
车队拉着三万金直望燕地而去!
刘旦为了保护自己的这些金子,除了四百王府护卫。
又给司马迁派了一百的暗影卫。
山高路远。
要是被人劫了可就乐子大了!
“驾!”
司马迁一甩缰绳,加速往北。
他此行的目的,除了送钱,还兼具一个重要使命!
刘旦的嘱咐犹在耳中:
“你去看看那逼崽子,到底把老子的钱花哪了!?”
燕地。
刚见到司马迁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王波都被问蒙了!
“波波,你不解释解释?”
司马迁阴阳怪气的问道。
王波尴尬的假咳两声,王爷怎么能把这么私密的信给别人看呢。
不过他转念一想。
看来这司马郎官已经被王爷收服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看看钱都花哪了吧!
不多时。
燕山深处一个山坳内。
刀兵林立,喊杀声震。
司马迁看着眼前连绵的营帐,张大的嘴巴就没合上过!
“这...这...”
“不错,这就是我奉王爷密令,暗中筹备的大事!
三万大军,铠甲齐备,粮草充足。
....................
每日两操,从不间断。
如今这只大军已有强军之态!”
王波双手叉腰,意气风发。
短短一年,他就拉起三万大军。
除了用钱砸,用钱砸,还是用钱砸!
司马迁不可置信的指着王波。
“你...你...”
看着司马迁吃惊的眼神,王波更舒爽了。
王爷也不是什么都告诉他的嘛!
虽然王爷也没有给自己明,但咱领悟了呀!
在主观能动性这方面。
他还是要胜这家伙一筹的!
“哼哼,这可都是王爷密令。
就算每次两地往返书信,我与王爷都是用密语交流。”
王波看了一眼司马迁身后的暗影卫。
“既然这次王爷也派了死士与你,就是将你看作心腹。
那这三万大军也不瞒你了。
兵卒还在招募,铠甲也需要打造。
所以王爷方才又拨下三万金。
不然你以为种什么地,需要这么多钱!”
司马迁倒吸一口凉气!
经王波这一通分析,他悟了!
彻底的悟了!
他一路上本就在怀疑那些暗影卫,王爷哪儿来的如此多的精悍卫士。
如今又看到这满山的兵卒。
司马迁猛地一哆嗦!
长安城里,王爷整在府里顶着亵衣、亵裤乱跑。
有事没事就临幸那些熟妇人。
他本以为这就是王爷的真面目。
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伪装!
王爷是在卧薪尝胆!!
司马迁想起长安的争位传闻。
估计王爷那时便有了自保的想法。
这才命王波练兵。
即使争位失败,退回封地也能保得自己平安。
兵杆子就是腰杆子!
这是更古不变的真理。
即使现在王爷退出争位,太子一系不照样在提防。
太子妃时常派人上门‘羞辱’.
明面上是关心燕王身体,暗地里还不是担心燕王诞下子嗣,与太子相争。
王爷有所担忧,情有可原。
司马迁想明缘由。
在其位谋其政,他很快便调整好心态。
“王波,你以后专心练兵,种田一事就交给我。”
王波重重点头。
他一人还真有些分身乏术。
“好,粮食即将可以采收,不过你要注意赵王,他可能会使些动作。”
“我知道,来之前王爷就嘱咐过。”
两人分工明确。
王波主兵,司马迁主农,很快事情便进入正轨。
送往长安的书信也一封接着一封。
司马迁来了,写信的事自然由他代劳。
司马郎官依旧发挥他‘勤勉认真’的态度,每半月一封,风雨无阻!
两地相距太远,只能有这个频率了。
不过这次信送到后,看信的人可不止刘旦。
还有刘彻!
宣誓殿内。
刘彻、刘旦俩父子,脑袋凑到一起。
刘旦倒是云淡风轻。
就是刘彻,堂堂一个皇帝,一直大呼剑
“嘿!如此重要的粮食,司马迁怎么能让一个农夫种十亩地呢?
最起码一亩地要一个农夫!”
刘旦无语解释:
“父皇,雇那么多人也用不上,而且是要花钱的。”
“缺钱?你给朕啊!明赏你个十万八万的,再苦也不能苦了朕的宝贝!”
刘旦不想理他。
老刘现在是亢奋状态,什么都能允诺,但什么都是随口一。
当真你就输了!
等他头脑清醒过来。
自然就会把自己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嗯,男人都能理解这种状态吧。
刘彻还在惊呼。
“这什么红薯,就是你的亩产几千斤的那个大宝贝。
哎呦!
司马迁这个挨千刀的!
他竟然让农人把红薯叶摘了,这不得影响产量吗?
朕的心肝啊!”
“父皇,不知道就别瞎。
适当采摘红薯叶,不仅不会降低产量,还会增产增收。
而且红薯叶是再生的,叶茎摘了能做菜。
叶子还能养牲畜。
浑身都是宝,最适合贫苦人家种植了。”
刘彻越听越高兴。
越听到后面,他越兴奋!
一种作物,既能做主食,又能做菜,还能喂牲畜。
好!
好!好!
刘彻猛地把老三搂进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
“幕嘛,你才是父皇的心肝啊!”
“咦!来西(脏)死了!”
刘旦嫌弃的擦了擦脸。
“哈哈哈哈!”
刘彻仰头大笑。
只要是对百姓好的东西,他就高兴!
他一高兴,情不自禁就得来一口!
自己儿子,亲一口怎么了!
况且还是如此大才的好儿子!
刘彻咧着嘴,继续往下看。
“嗯?这个棉花就是你之前想去西域弄得吧?”
“对,儿臣往南边也派了一波人,侥幸弄到了。”
刘旦随口应付过去。
棉花传入中国有两条道。
一个就是中亚传入新疆的‘西道棉’。
另一个是从东南亚传入两广的‘南道棉’。
刘旦这样编造也是由此而来。
刘彻正了正脸色,边看边道:
“以后想弄什么,缺钱、缺人、缺地都跟父皇。
父皇自无不允。
免得你辛辛苦苦为大汉谋福利。
自己忙活半,又是掏钱,又是掏人。
还落不得半点好。
朕的儿子受不得这个委屈!
朕也不允许你受这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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