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芳预约了春节后科目一的考试日期，这一次，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总算是以94分的成绩低空飞过。
很平静的回了李家，要开始练科目二了。
丽芳特意请示了李太自己什么时候去练？
李太：”上午肯定没有时间呀，只能利用午睡时间，吃完午饭去练习，再赶回来做晚饭。“
丽芳内心已经感激不尽了，忙：“好，那我就和驾校一下，下午一点去，四点回来。这样不耽误做饭。”
李太大着肚子，最近越发慵懒了，：“你自己把握好时间吧。”
第一次去练车，六七个个人共用一辆车，排队轮流练习，没有轮到的学员就跟在车子旁边学习，交流心得。
每个人上午可以轮到两次，下午能轮到两次。
第一练习的是倒车入库，丽芳练完两把后，一点儿也不会。既不会控制离合，也不会找点位。稀里糊涂的就回了李家。后面又去过几次，进步不大。
自从上次董先生他们过来接了垚垚去玩过那一次后，垚垚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过钱家。
不知是否李先生的电话起了作用，反正没过几，君君倒是住到李家来了。
君君一个人来的，主要由丽芳照顾。每跟着丽芳睡觉，照顾她洗漱，帮她挑衣服、手洗她的衣服，等等事情。
如此一来，家里人多，打扫卫生、做饭，都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丽芳硬撑着干，也没有时间去练车了。
春节休假和老公吵架后，当时虽和好了。可自从丽芳回李家上班后，两个人联系就少了。老公发过一次信息给丽芳，的是自己工厂要裁员的事情。
因为他总是报忧不报喜，所以丽芳回了一个字：哦。
那边再没了音讯。
和以前任何一次吵架一样，只要丽芳不主动，那个男人可能冷战到地老荒。
丽芳最近也忙，懒得理会，所以夫妻俩就此冷战了起来。
本以为元宵过后孩子们上学了，自己能轻松一点，可今年却推迟入学了。
孩子们仍待在家里，由周老师每来上课。
这个春节，提倡大家都尽量少出门的时间里，李先生似乎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依然早出晚归的。
在这段时间里，君君似乎掌握了和父亲独处的秘诀。
第二早上七点，李先生照常下楼吃早餐了。
丽芳把早饭都端上餐桌后，就去了房间看君君。只见君君又已经起床了。正在卫生间对着镜子自己扎头发，有些手忙脚乱的，昨编过辫子的头发不太好梳，她正用梳子使劲从上往下拉着。应该是心里着急。丽芳看着都觉得头皮疼。
着急什么呢？急着出去和爸爸一起吃早餐。孩子的心思就是这么简单。
丽芳接过她手里的梳子，三把两把的给她扎了个简单的马尾就：“快出去吃早餐吧。”
君君在镜子里对着丽芳灿烂的一笑，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了。
李先生一见到女儿就主动招呼：“君君这么早就起床啦？快来吃早饭。”
君君叫了一声爸爸，坐下开始吃了起来。
李先生：“一会吃完早饭好好学习，你跟妹妹不一样。她是幼儿园。”
君君乖巧的答应了。
不知道孩子们什么时候才能上学，丽芳怕前面练车的内容忘了，所以很想和李先生自己下午去练车，
鼓起勇气把这话了。
丽芳完后，君君首先就睁大了怯生生的眼睛看着丽芳。
李先生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是问道：“是不是一对一的练习？”
丽芳：“不是，几个人一辆车。”
李先生看着丽芳问：“为什么不和驾校申请一对一呢？本来时间就少，还浪费。你这样去一不去一的，人家也不好安排。做事不带脑子的？还是脑子有问题了？”
做事不带脑子？
花你的钱考驾照本来就心虚，考科一挂了还被嘲讽，哪还敢找一对一的练习呀？不是又得多花钱吗？
何不食肉糜？感觉到一股热流从丹田涌入灵盖。
没来得及细想，丽芳嘴里的话已经冲出去了：“我不是脑子有问题，我是钱包有问题！一对一得花多少钱啊？我可负担不起。我老公厂里现在都做一休一了，谁也不知道还能撑几！”
现在心平气和的用文字打出来，这几句话是没有问题的。可配合那陕西女子高亢而愤怒的情绪，李先生听完脸色当场就沉下来了。
看了看身边的女儿，只见李先生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摇摇头看着丽芳平静的：“不是了报销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丽芳在他眼里又看到了不屑，尽管很快就藏匿了。
听可以报销，丽芳也没有细究那丝不屑，心里马上就镇定下来了。
但不能表现出来，否则显得过于势利，于是，丽芳放缓了语气：“你已经给我交了报名费，练车再报销，太不好意思了。”
完了，又补充道：“我的可是真心话。”
确实是真心话，丽芳真没有想过练车费用还报销。
丽芳估计李先生完，自己也后悔了。因为他没有再报销的事情。转而缓和了语气对丽芳道：“申请VIp一对一训练。”
丽芳忙不迭地：“哎，好的。”
李先生已经吃完了，对君君：“你在家听阿姨的话，爸爸上班去了。”
君君看看爸爸，又看看丽芳。李先生补充：“你黄阿姨。”
听让李太管君君，丽芳顺势：“我现在每干那么多活，又是更年期，干一活晚上浑身疼。而且练车压力也大，真是管不了君君了。”
地良心，丽芳这话是心平气和的。
李先生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丽芳的话，继续朝大门口走去。路过茶几那边时，顺手抄起一只茶杯，用力掼在霖上。
随着一声巨大的碎裂声，地上溅满了碎瓷片。
他并没有当着君君的面，因为君君坐在餐桌那边，被墙角挡住了视线。可还是吓得一个激灵。
李先生摔完了，若无其事走到大门口去换鞋。
丽芳站在客厅里，顺着大门望出去，见到他今很仔细的挑着鞋子。
挑好了穿上，又打开另一个鞋柜，拿出一只装过鞋的纸盒，从里面拿出一块绒布，细心的擦着脚上的鞋子，脸色很平静，很专注。
君君激灵完之后，跑到丽芳身边，用一只纤细柔弱的手拉起了丽芳的手。
不出什么心理，丽芳的眼泪就那么无声的淌了出来。
李先生擦完鞋，起身的时候看到门内的君君了，道：“吃完了就上二楼学习。哥哥也快起来了。”
他完，就转身走了。
君君没有动。李太有些慌张的从楼上下来，看了看流泪的丽芳，又看看地上，声问：“阿姨，你怎么了？”
此刻，丽芳的心情无比的平静。什么保姆，什么裁员，什么练车，什么带睡，什么更年期，什么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想安安静静的流一会眼泪。连哭出声音都觉得是一种打扰，别饶问话也是一种噪音。就想无声而恣意的流泪。特别舒服，特别解压，特别享受。
享受流泪，多么矛盾的一句话。但丽芳觉得这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李太见丽芳不话，转而问：“君君，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君君：“爸爸生气了。因为阿姨练车没有钱，还不带我睡了。还有，”
李太问：“还有什么？”
君君不了，抬眼看丽芳。
丽芳不想话。把头转向了一边，继续享受。
垚垚出现在楼梯拐角处，探出头看了一眼，又缩回去了。
李太也不再追问了，只是：“阿姨，不关你的事，先生和我吵架了，我们俩昨中午吵晚上吵的，所以他生气了。”
丽芳也不想搭理。
李太看了看一地的碎片，：“他可能心里烦，发泄一下吧。”
君君刚想朝茶几那边走，李太用手拦了一下：“不要过去，心碎片。”
君君转头朝餐桌那边看了看，跑过去取了好几张纸巾拿过来，塞在丽芳手里。
感受到孩子的善意，丽芳心里更加难受了，委屈后悔内疚各种情绪一股脑的袭上心头。眼泪更汹涌了。
李太：“君君，你先上楼去吧。”
君君看了看两人，朝楼上去了。
随后，李太也上楼去了。
过了一会，垚垚下楼来了，表情有些尴尬的冲丽芳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吧。就跑去餐桌那边拿了两只面点，又去冰箱拿了两瓶牛奶，跑到楼上去了。经过丽芳身边时，看了一眼。
再就没有人下过楼了。瑞和莹莹也没有下楼吃早餐。丽芳又哭了一会，就流不出眼泪了。坐在墙角一只凳子上发呆。
想想今早上的事，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想了半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唯一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自己和李先生都到更年期了，他的症状是狂躁，而自己是既躁且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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