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出太阳了，丽芳想把床上用品都拆洗一次。
四楼健身房的装修结束了，李姐也恢复了每的打扫日常。在一楼仔细擦拭着那些红木家具的镂空雕花。
丽芳晾完床单，从院子里进来的时候，李姐的电话响了。
她把手机开着免提，放在台面上，边接电话边干活。
张经理的声音传了出来：“李总试过那些健身器械了吗？”
李姐：“应该试过了。我一会给你把尾款转过去。你有空的时候能开一张发票给我吗？”
“可以呀。你是需要电子发票还是纸质的？”
“都可以。尽量开纸质的吧。我好交给李总。”
张先生：“好的。”
张先生突然低声问：“你那边话方便吗？”
李姐看了丽芳一眼，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正大光明，大声道：“方便呀。”
张经理：“这次装修你辛苦了，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方便，我会按比例给你居间费的。”
李姐脸色突变，手忙脚乱地把电话挂断了，又警觉地看了看花板上的摄像头。
其实丽芳也不知道这种摄像头能不能听到声音。因为这是很早以前装的。
手机很快就再次响起，李姐没有接。转过脸紧张地对丽芳：“他胡的。我可不会要。”
丽芳并不知道他们的这个居间费是什么意思。估计就是张经理要给李姐私人一笔费用？
丽芳便：“我都不知道你们在什么。”
李姐走到丽芳面前，声：“他的意思是他想给我一笔费用，可能他和其他人之间一直都是这么操作的。”
丽芳：“如果他和别人都是这么操作的，那你干嘛不要呢？可以要了退给李总呀。”
李姐：“大姐呀，我你怎么好呢？这事怎么得清楚呢？”
丽芳：“那你现在能拿回来的不拿，岂不是便宜张经理了？”
李姐迅速瞟了丽芳一眼，没话。
丽芳心想，大概是自己呆在这里不是时候吧。如果自己刚才不在这里，李姐会不会拿呢？
事实上没有如果。人性经不起推敲和试探。
丽芳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姐心事重重地继续擦着那些雕花。
丽芳的驾考科目三约考失败。只能再约五月的最后一场了。
这中午，丽芳和李姐两个人在厨房吃饭的时候，丽芳和李姐起了这事。
李姐还沉浸在上午张经理带来的情绪里。有些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挑着菜：“你也可以先练，练得差不多了，去考试前再复习一两就行了。”
丽芳：“我怕忘了。到时候再练又要花钱。一对一可贵了。”
李姐慢慢地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才又：“现在上午做做家务，下午基本上没什么事。等到李太带着孩子回来了，还不一定能有时间去练呢。”
李姐的这句话到丽芳的心坎里去了，就怕这样。
于是，丽芳联系了驾校，约了明开始，每下午练车。
这下午，垚垚回来后，钱姐的电话打来了。问道：“儿子，周末过得开心吗？”
垚垚：“还行吧。”
钱姐：“你爸爸在家吗？”
垚垚：“不在呢。”
钱姐有些不满地问：“又去月子中心陪他儿子去啦？”
垚垚：“我不知道。我给他起名字了，叫文嘉。名就叫嘉嘉。”
钱姐惊讶地问：“你给他起名字？为什么要你给他起？”
垚垚有些不好意思地：“阿姨我是哥哥，所以让我给他起一个名字。”
钱姐冷哼了一声道：“哼，她心机重着呢。”
垚垚脸色沉了沉，不解地问：“妈妈，我不该给他起名字吗？”
钱姐不满地：“起了就起了吧，以后他们的事情你少掺合。儿子，你就只管好好读书学习，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
垚垚声回答：“好吧。我知道了。”
丽芳已经做好晚饭了，只等垚垚的电话一挂，就让他们兄妹俩吃饭。
家里没有大人，兄妹俩面对面地坐在餐桌前吃饭。
莹莹不停地给哥哥讲着幼儿园里的事情。
垚垚：“别啦，烦不烦！快吃饭吧。”
莹莹大声：“一点也不烦。幼儿园好多朋友和老师。他们喜欢和我玩。”
垚垚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不再理会。
莹莹见哥哥不再话，也低下头头去吃饭。
过了一会，又抬起头认真地：“你妈妈不喜欢你。”
垚垚生气地：“你胡什么呀？我妈妈怎么不喜欢我啦？”
莹莹：“她不和你一起住，还打电话骂你。我妈妈马上就快回来了。”
完还得意地看着哥哥。
垚垚是真的生气了，把饭碗朝桌子上重重一放，大声：“还不是因为给你弟弟起名！”完饭也不吃了，气呼呼地起身。
莹莹看着哥哥离去的身影，嘴一扁，哭了起来。边用手背擦着眼泪，边用筷子往嘴里喂饭。
丽芳从厨房走了出来，轻轻对莹莹：“快别哭了。哥哥也不是生你的气。”
莹莹：“他不给弟弟起名了。”
丽芳取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哄道：“可是他已经起好了呀。就叫文嘉，爸爸妈妈都知道了。”
垚垚在沙发那边：“不起了！不叫文嘉了。让他们自己起。”
门铃响了。
丽芳出去开门，出人意料，周老师和李老爷子夫妇都站在院外。
三个人一进来，就感觉到了屋内的气氛不太对。
垚垚沉着脸坐在沙发上，见到爷爷奶奶也不叫人。
两个孩子把吵架的事情和爷爷奶奶了。
老夫妇俩劝了他们几句，就让他们跟着周老师上楼学习去了。
李姐在那边给李老爷子夫妇泡茶，丽芳去了厨房吃饭。
客厅里，李老爷子：“这个晓梅，管得也太多了，居然管起我们家里的事来了。”
李老太太：“唉，那你有什么办法？晓梅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啊？”
李老爷子：“我得打个电话给她。这个家里刚过得好一点，她可不能再来搅和。”
李老太太问：“她会听你的？”
李姐回了厨房。丽芳已经吃完饭了，出来收拾餐桌的时候，见到李老爷子在拨电话。
接通后，李老爷子开门见山道：“晓梅，你今是不是打电话垚垚不该给四起名？”
钱姐什么，这边听不到。
只听老爷子又道：“垚垚是我们家的人，是大哥，他给起名怎么就不对了？起个名怎么就耽误他学习了？”
“不是我你，你们俩离婚也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好好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好。能不能别再管这边的事情了？”
“孩子在这边很好！没有人欺负他。艾让垚垚给四起名，就是承认他是大哥。”
“艾没有你这种生意场上的人想的这么复杂，再了，她如果真有什么心机，还有我们呢。这个家也不是她一个人了算。”
“生了儿子又怎么样？生了儿子就能在家里作威作福吗？男女平等，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边不知在什么，老爷子听了好一会儿，才回道：“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别以为垚垚是你儿子，你就来横加干涉这边的生活！”
“现在他们刚过了几平静日子，艾还在月子中心，你别来捣乱。要不然，你别怪李伯伯对你不客气！”
又等了一会，李老爷子有些语重心长的道：“晓梅呀，你别把自己和孩子的福气闹没了。”
李老太太声提醒道：“你好好和她。”
李老爷子把电话朝李老太太面前一递，：“你听听她的什么话？你和她吧。”
李老太太接过去，放在耳朵边听了一会，声问道：“晓梅呀，你的这些，你爸妈知道吗？他们也是这个意思吗？”
“算了，不啦。你忙吧。”李老太太完这句，挂羚话。
丽芳收了碗筷进厨房，李姐也吃完饭了。对丽芳：“这又是怎么啦？”
丽芳摆了摆手：“以前的事情。和咱们没关系的。”
又过了一会儿，听到李老爷子：“我们回去吧。”
李姐赶紧起身，快步从厨房走了出去。送李老爷子夫妇出院子。
回到厨房，李姐：“姐，张经理还是把那费用给我了。”
丽芳：“哦。”
李姐:“我本来想退回去，可又怕被反举报。我如果现在和李总，他会不会怀疑我？”
丽芳：“你实话实，他应该不会有什么怀疑吧？”
李姐突然声：“姐，我给你发个红包吧？见者有份。反正是居间费，也不算对雇主不忠诚吧？”
丽芳大吃一惊，这是给自己的封口费吗？虽然老公还在外面找工作。可丽芳却没有这个胆。
再了，自己可没负责过装修。
丽芳定了定神才：“如果你想拿，你就自己拿了。你想交给李总也行，我不会要，也不会和任何人起这件事的。”
李姐看着丽芳，在丽芳脸上寻找着什么。
丽芳也看着李姐，从她脸上看到了贪婪，也看到哩怯和挣扎。
这一刻，丽芳相信如果不是自己上午听到了他们打电话，这笔费用李姐应该会收得很愉快。
于是，丽芳不再话。让李姐自己决定。
不过片刻，李姐就下定决定了，一脸坚定的对丽芳：“好吧，我明和李总。”
丽芳：“你想清楚，自己决定。”
丽芳又笑道：“如果不想清楚的话，你肯定今晚又要失眠了哈哈哈。”
李姐：“想清楚了也有可能会失眠呀。”
丽芳问：“为什么？”
李姐低下头，声：“他让我辞了这份工，去他公司帮忙。”
丽芳问：“以什么身份去？员工？还是朋友？”
李姐：“他没。”
丽芳：“啊？进展这么快吗？他到底结没结婚呀？”
李姐：“他没有结。”
丽芳：“你自己考虑吧，我想不明白这些事。连多少钱一个月都不知道，去干嘛呀？”
李姐：“如果决定去的话，肯定会谈到工资待遇的。”
丽芳不再话。
李姐揉面的手停了下来。陷入了深思。
丽芳收拾完厨房，就又准备开始做饭了。今晚饭两个孩子都没怎么吃。得给他们准备点吃的。
丽芳把晚上的米饭用鸡蛋和牛肉粒炒了炒，又给他们烤了几根肉肠。再切了一盘水果。
般半的时候，周老师领着两个孩子一下楼，就问丽芳：“大姐，给他们准备饭菜了吗？”
丽芳准备了。
莹莹早就没事了，兴奋的爬上椅子坐下开始拿烤肠吃。
垚垚还有点不高兴，周老师笑着轻轻推了他一把，才去了餐桌边坐下。
莹莹叉了一根烤肠放在哥哥的盘子里：“吃一个吧。”
垚垚没话，也没拒绝，看了一眼。继续用勺子吃着炒饭。
莹莹：“吃啊。”
垚垚有点赌气地：“我等一下吃不行吗？”
莹莹高心：“行啊。”
周老师笑了笑，起身走了。
一夜无话。丽芳也不知道李姐今晚能否安睡。
第二一早，李先生下楼的时候，李姐急忙从厨房出去，对李先生了居间费这回事。
李先生一句话也没有。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低头开始吃饭。
李姐：“我转给你了。”
李先生放下手里正喝着的牛奶，拿起手机划拉着看了一眼。继续吃早餐。
李姐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李先生，回了厨房。
过了一会，李先生吃完早餐，叫道：“李。”
李姐去到餐桌前，李先生拿起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这段时间装修，你辛苦了，我刚才转给你的算奖金吧。”完就起身走了。
李姐大方地：“谢谢。”
丽芳吃完默默的洗完碗，去了二楼叫莹莹起床。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抵抗住自己内心的贪婪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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