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李家的第二一早，李先生仍是七点下楼吃早餐，见到丽芳主动问：“大姐，你老公的脚没事吧？”
丽芳一五一十把医生的话讲给李先生听了，包括对于医药费的顾虑也了。不知为什么，别人问起，丽芳都是笼统的一下，可就愿意详细给他听。
李先生听完，慢慢的吃了两口三明治，才：“工厂犯不着为这点事为难员工。更不会给自己企业找麻烦的。”
丽芳听完，心里舒坦了。笑着：“那就好，我老公还一直担心呢。”
李先生抬起头看着丽芳，认真的：“我的是管理比较正规的工厂，他那个工厂上班还穿拖鞋。”
丽芳：“是呀。”
他接下来又了：“以后自己也要注意安全生产。幸亏这次没事。否则就算人家处理得再好，最终吃亏的还是你们自己。”
丽芳：“哎，我会转告他的。”
今是周六，李太一下楼，就对丽芳：“阿姨，今下午我们去商老师家。你还是去带莹莹吧。”
丽芳应下了。
还午睡起来，玉娟把嘉嘉交给李太后，又把嘉嘉的那些随身用品交给了丽芳。接着对着李姐微微一笑，家里就剩她们两个人了。
还是上次的原班人马去商老师家。
这一次已经算是熟门熟路了。才下午四点多就到了商老师家。又见到了那座桥流水的庭院。
这次来开门的正是那位身份不明的老阿姨。见到李先生一行人，依然露出空洞又热情的笑。
空洞是指她的眼睛，眼眶深陷，眼珠有些浑浊。热情是指她的嘴，有点豁着的大门牙笑得露在了外面。
她今穿着一件红底印黑色花朵的宽松上衣，下面是一条黑色阔腿裤。看起来比上次穿得隆重多了，丽芳不确定上衣是不是香云纱的，可以确定的是质地很好。只不过因为驼背，没有穿出该有的效果来。
老阿姨用一口生硬的普通话：“你们来啦？快进来。”
李先生也笑着：“好。”
门外依然很多双鞋子。从鞋的款式和大上来看，男女老少都樱
关上院门后走在最后面的老阿姨突然伸出那双白皙但粗糙的手摸了一下莹莹的头发：“长得真可爱。”
莹莹马上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辫子，回头看了老阿姨一眼。丽芳今给她在辫子上扎了头花，她怕头花被摸掉了吧。
老阿姨呵呵笑了几声。
李太回头笑道：“莹莹，叫人啊。”
完又把头低了下去开始换鞋。并没有教她叫老阿姨什么，丽芳估计她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吧。
一进屋，商老师就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他今穿着中式对襟衣服，黄底的面料上面印着红黑两色组成圆形福字。质地应该是缎面的，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明丽的光泽。很喜庆。那头在男人中独树一帜的过肩长发还是用皮筋扎在脑后。丽芳惊异于他六十岁的年纪，居然见不到一根白发，也不知道是不是染过了。
一进商老师家，丽芳就有种穿越到古代的感觉。
寒暄后，垚垚就被商姐带去了另外一间屋子，已经等他好久了，要和他下棋呢。
莹莹一进屋就主动叫了商老师，还把自己手里的画纸交给了他。
商老师笑着接了过去：“莹莹，跟我们来。”
莹莹拉着李太的手：“就在这里。”
李太笑着对商老师：“她去了闹腾得你们都不了话了，让她跟着阿姨吧。”
商老师哈哈笑着对莹莹：“那好吧，我们在那间屋子。一会来找我们玩。”
屋子里和上次一样，很闷。
莹莹拉着丽芳四处好奇的看着。
好家伙，商老师家今宾朋满座呀。他家屋子多，每个屋子里都有三五成群的人在声聊着。有男有女，看起来气质不凡。丽芳猜不到他们的身份和职业。
走到餐厅那边，看到相邻的厨房里。四五个人在忙碌着。其中就有跟着商老师去过李家的美女，叫曼。
穿着一条修身及膝长裙，戴着围裙在炒菜。还有几个大概是商老师女儿或儿媳吧，其中有一个穿着朴素的，上次和老阿姨在院子里话的，丽芳估计是保姆。
餐厅没有人，但长长的西餐桌上面已经铺上了白色的餐垫，明晃晃的刀叉和木质筷子摆在一起。
莹莹在屋子里这里摸摸，那里摸摸，丽芳不停的制止着她。
总这样也不行，带着她去找哥哥吧，兴许能安静点。
莹莹在哥哥身边坐下后，正在下棋的垚垚伸手揽着莹莹的背：“快看，我要赢啦。”
莹莹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对商姐：“你输啦。我哥哥赢了。”
完得意的摇着上半身。腿垂在离地面几公分的高度前后晃动着。
商姐一件修身的t恤短袖下露出的胳膊修长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挪动了一颗棋子后，故意苦着脸：“呜呜，我要输啦，怎么办？”
莹莹咯咯咯大笑了起来。
商老师家里的每一间屋子里，都都音乐声，若有似无，空灵缥缈的环绕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里。
一会，商老师和李先生过来了。没见到李太和嘉嘉。
站着看了一会棋局，商老师突然眼神犀利的盯着丽芳：“阿姨，你不去厨房露一手？”
丽芳一下子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看了看李先生，他像没听到似的，盯着棋盘。
丽芳：“你们厨房有四五个高手，哪轮得到我呀。”
商老师：“你和她们你不是客人，可以帮忙做菜，她们就会让你做了。”
什么鬼？丽芳实在无力招架他的这种直接。
商老师又了一句：“你到我这里来不是客人，要随便一点知不知道？”
李先生像才回过神来，低低的啊了一声，对丽芳：“看好莹莹，别让她乱动东西。”
丽芳心想：让你胡乱指使人？我不来你们家还不吃饭啦？大不了我今不吃你们家的饭！
有了李先生的话，丽芳直接没搭理这个商老头。
商老师已经低头去看棋了。
等李先生完，商老师才：“莹莹，别在这里看了，画画去。”
莹莹听到画画，身子已经从椅子上溜了下去，眼睛还盯着哥哥这边的棋子。
李先生对丽芳：“陪她一起去。”
几个人一起去了那间大大的画室。
画室一隅，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伴着轻柔的音乐在独自起舞。见到有人来，并不吃惊，也没有受影响。
一身白色古装纱裙层层叠叠的，随着她的动作漫飞舞着，长长的水袖收放自如。看着她的舞姿，丽芳想到了一个不合适时夷词：长袖善舞。
商老师关上了画室的门，外面一些窸窸窣窣的交谈声被隔绝在外了。
进了这里，商老师面色一正，收起了笑容，变回了一个专注于笔赌画家。
李先生把莹莹抱到椅子上，商老师给她磨墨。
莹莹偏着头问商老师：“画什么呀？”
商老师低着头专心的磨着墨：“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莹莹很干脆地：“那就画一只鸟吧。”着就拿起了画笔。
门无声的开了，曼和李太进来了。
曼一进来就接过了商老师的活。
丽芳：“李太，我来抱嘉嘉吧。”
着就从李太手里接过嘉嘉出去了。
丽芳在外面屋子一角找到了带来的包，拿出一条毯搭在嘉嘉身上，抱着他去了院子里的凉亭下坐着。
一口气总算是舒过来了，真是不想再来这里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老阿姨来了院子里，朝丽芳笑了笑了。在屋檐下的一只袋里取了一碗鱼食，去了水池那边喂鱼。
商老师家的鱼池不大，里面鱼也不多，连着假山。只是装了增加氧气的装置，并没有装自动投食器。
喂完鱼，老阿姨来到凉亭这边坐下了。
看着丽芳怀里的嘉嘉问：“这是李总的儿子？”
丽芳是。这属于闲聊，看着刚下过雨不久的院子，树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丽芳：“你们家的院子可真漂亮啊。”
老阿姨啊啊啊了几声。起身驼着背又回屋去了。
通知开饭的时候，垚垚过来叫过丽芳。
丽芳：“你们先吃，我抱着弟弟。”
其实丽芳心里的想法是打算今不吃晚饭了。
才过了十几分钟，李太拿着一瓶冲好的牛奶出来了。冲牛奶的水是玉娟准备好放在保温瓶里带来的。
李太问丽芳：“还没醒？”
丽芳：“还没有呢。”
李太：“应该快醒了，你去吃饭吧，我来抱。”
丽芳问：“你这么快就吃好啦？”
李太微摇了摇头，接过了嘉嘉，回了屋里。
进了屋，丽芳和李太在一间屋子里坐着。
李太：“去吃饭呀。”
丽芳不想吃，不饿。
李太声：“去吧，李先生刚才还问你怎么没去吃饭。”
丽芳起身去了。
餐厅里高朋满座，丽芳首先就注意到那个老阿姨今坐在长桌子中间的位置。
如果用流行词来，也算一个c位了。
其他几个空位置上有用过的餐具，应该是孩吃完离席了吧。
商老师：“快点来吃饭，我们家吃饭都是一起吃，不要让人去叫！”
丽芳忍不了啦，脱口而出：“我刚才在带孩。”
看着满满当当的一桌人，丽芳仍然自觉去了桌尾，那应该就是留给自己的位置吧。坐在桌尾有够到的有一盘荔枝，一盘香芋扣肉，再远就得欠着身子夹了。
李先生左边是莹莹，右边是垚垚，他手里端着一只盘子，正在专心夹菜，一会就又是人传容到了丽芳手里。
面前有一碗现成的米饭，丽芳二话不，端起来开始吃。只求快点把李先生夹的这盘菜吃完退出。
商老师家今的菜是中西合璧的，桌子中间摆着一些西餐，众人吃得很慢，很斯文，边吃边聊着。
老阿姨用丽芳勉强能听清的广普：“给阿姨拿一只酒杯喝点酒吧。”
丽芳这才注意到每个大人面前都有红酒杯，浅浅的在杯底汪着一抹红艳艳的液体。
已经有一个坐在桌头的人起身了。就是和丽芳隔海相望的那个位置。
（四五米长的桌子，分坐两赌人，有没有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的感觉？）
李先生：“不用拿了，我们家大姐从来没喝过酒。”
就是这个时候，商老师又语出惊人了：“女人不喝酒，男人哪来的机会？”
有几个打扮得艳而不俗的年轻女客吃吃笑了几声，其他人或在吃菜，或在夹菜。
也不知这句玩笑话有没有达到商老师想要的效果。
有人在敬老阿姨酒，李先生也敬了，他们称呼她为老太君。
丽芳不知道老太君在这个家里是什么身份。甚至开始怀疑李家和商家这样的交往到底有什么意义？
作为保姆，思想又过界了，对吗？可呆着实在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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