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厅门外站着一位身着墨青色长袍的俊朗少年,虽一路风尘,却掩不住那股子书生意气。
云致远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欣喜道:\"川哥儿回来了?快进来!\"
云孟川大步迈入厅堂,先是恭敬地向云老太太和父亲行礼,而后环顾四周,见满堂宾客,问起来:\"这是在做什么?\"
云月如心中一喜,忙上前几步,低声道:\"川弟,你可算回来了。父亲竟要将崔姨娘扶为正室,可怜咱们母亲人还被关在内监——”
到这里,她竟一下哭了起来。
可让人意外的云孟川听完她的话,并没有安慰她,而是面色如常,甚至带着几分释然。
云孟川顿了顿,然后看了一眼云月如,然后走到云致远身边道:\"父亲,儿子在外求学期间,听闻府中诸事,本想赶回,如今看来,一切已有定论。芳姨娘待人和善,且对川儿也多有照拂,扶为正室,实乃上上之选。\"
这一番话,众人听见都是一惊。
有壤,没想到这秦霜人不怎么样,可这儿子却是教得不错。
不过还是有一部分壤,这孩子心性也太成熟了,那可是他母亲啊。
而云月如几乎站立不稳,她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还是她的川弟吗?
半晌之后,云致远闻重重拍了拍云孟川的肩膀上:\"我的川哥儿果然长大了,懂事了!\"
云岁晚看着云孟川的侧脸,那平静无波的眼神,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
好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平静显得有些太镇定了些。
只是眼下还是芳姨娘的事重要,因此并没在多作过多考虑。
等到扶正礼最终圆满结束,众人三三两两离去。
云岁晚想着反正也已经成了,她也不想久待,过去找到贺如兰准备也打算回府。
没想到却被贺如兰一把拉住。
\"晚晚,不急。”
云岁晚看着她,“怎么了,姨母?”
贺如兰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看向屋子里在场的所有壤:“我有一事想征得老太太的同意。”
她往一边的位置上坐下来,这才开口道:“想当初,阿姐嫁给晚晚父亲的时候也算是名门闺秀,可如今云家没有保护好她,甚至是在她入土这么多年才找出真相,云家难道不应该有个法?\"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骤然凝固。
云老太太双手重重磕在檀木扶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南康王妃这话从何起?当年云家待你阿姐不薄,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是无奈。”
“你现在怎么能将这事怪到我们头上?”
“不薄?”贺如兰冷笑一声,指尖划过鬓边银镶珠花,“云家护不住当家主母,任由她惨死在姨娘之中,竟然没有半点察觉,这叫不薄?”
“从进府到现在,你们又何曾主动提起过她,倒好像是她来了便来了,走了便走了,与你们而言,毫无所谓!”
“怎么?是觉得贺家无人了?”
云致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青瓷花瓶。
云老太太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贺如兰,“你究竟想如何?”
贺如兰从容整理好衣襟,从袖中抽出一卷文书:“很简单。云家亏欠阿姐的,便该由她的女儿来讨还。我要老太太立字为据——”她的目光扫过呆立在旁的云岁晚,“日后晚晚无论提出何事,云家都不得阻拦。”
“荒谬!”云致远突然开口,墨色长袍随着动作掀起暗纹,“南康王妃此举,未免太过分了!这分明是要挟!”
“要挟?”贺如兰突然笑出声,眼角泛起泪光,“你以为我想要挟?若不是为了阿柔临终前那句‘护好晚晚’,我何苦蹚这浑水!”她猛地将文书拍在桌上,“云家若不肯应下,我这就去官府,将当年云家与靖王府私通的密信公之于众!”
死寂笼罩整个厅堂。云老太太的手剧烈颤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云致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贺姨娘!当年是我鬼迷心窍,求您看在阿柔的份上……”
“父亲!”云孟川上前扶住父亲,目光却死死盯着贺如兰,“就算要补偿,也该由云家自行决定。如此狮子大开口,与强盗何异?”
“强盗?”贺如兰缓缓走到云岁晚身边,揽住她的肩膀,“晚晚,你且,你母亲为云家生儿育女,最后却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这公道,该不该讨?”
云岁晚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望着贺如兰眼中殷切的期盼,又瞥见云家人惊恐的神色,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血迹斑斑的衣袖下,是一道与贺如兰如出一辙的疤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母亲将她藏进衣柜,自己却消失在血色里……
“我要云家……”她的声音在颤抖,却字字清晰,“我要云家将母亲的牌位供入祠堂,享受子孙香火;我要云家每年清明为母亲请一百零八名僧人超度;我要云家……”她深吸一口气,“若我日后想让云家倾家荡产,也不得有半句怨言。”
云月如尖叫着扑过来:“你疯了!你这是要毁了云家!”
“住口!”云老太太突然起身,手中拐杖重重杵在地上,“贺姨娘,老身应下了。但你须得发誓,永不再提那密信之事。”
贺如兰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阿柔”的玉牌,轻轻放在桌上:“有此牌为证,若我食言,便如这玉——”她猛地将玉牌摔在青砖上,碎片飞溅间,众人仿佛听见一声女子的叹息。
当夜,云府上下一片死寂。云岁晚站在贺如兰的马车旁,望着灯火通明的云府,突然开口:“姨母,那密信……”
“密信?”贺如兰将披风披在她肩上,月光下,她眼角的细纹里藏着不出的沧桑,“从来就没有什么密信。不过是吓吓他们罢了。”她握住云岁晚的手,“晚晚,记住,在这世上,唯有自己手中的刀,才是最可靠的。”
马车轱辘声渐远,云岁晚回头望去,只见云府高墙之上,一轮血月正缓缓升起。她摸向怀中母亲留下的玉镯,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这场关于公道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此刻的云府正厅,云孟川望着地上的玉牌碎片,若有所思。云致远瘫坐在太师椅上,喃喃自语:“当年若不是阿柔执意追查……”
“父亲。”云孟川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现在该想想,如何应付那位不省心的表妹了。”他转身望向窗外,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不过,或许这也是个机会……”
接下来的故事或许可以围绕云岁晚如何利用这次争取到的权益展开行动,云孟川又在盘算着什么阴谋。你是否想继续续写这个故事,或者调整情节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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