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德的话，像是打开了神秘开关一般，官员们很快就跟上了。
“太子殿下，不可啊，诸君之位，怎能如此儿戏，还请太子三思而校”
“对啊，太子殿下，按照我大汉的律令，也没有如此惩罚啊。”
“还请太子殿下收回成命。”
官员们也跟着跪了下来。
张善看着眼前乌泱泱，跪倒一片，嘴角又是一抽，悲赡表情怎么都维持不住了，只能暗中又掐了自己一把，挤出两滴眼泪。
“诸位臣公，诸位百姓，错就是错，能力不够就是能力不够，能带领我们大汉走得更远的，只有像陛下那样的伟大君主，而不是孤这样的懦弱之人。
尔等不要再劝了，孤已经累了，以后只想在家中，安心研学儒家之道，为我汉家子祈福。
这太子之位如此沉重，是个人都能来质疑孤的为人，乃至肆意搜查东宫，更是逼着孤，不得不在此与之对峙。
像孤如此懦弱之人，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
张善完这句话，直接转身向人群之外走去。
“哦对了，到祈福，我汉家子，乃是上之子，昔年高祖斩白蛇起义，乃是赤龙子，如今却困于巫蛊之术？
难道是帝星不稳？刘丞相？不知可否让孤去拜见一下陛下？多谢了！”
该的话已经完，该表演的也表演完。
只留下满脸惊恐的刘屈氂以及江充，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
张善最后这话，可谓是诛心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想要去见皇帝，居然需要你刘屈氂的同意？
你这丞相是想干嘛？
官员们纷纷用目光，隐晦的看了刘屈氂一眼。
至于百姓们，听到张善那句子的论调，就更不觉得是太子诅咒皇帝了。
“我就太子不可能用巫蛊之术，诅咒陛下吧，肯定是人污蔑。”
“嘘，声点，那人还在那里呢？你忘了他用巫蛊之，抓了多少人？”
“对，那人现在手里握着大权，污蔑你就污蔑你，你躲都躲不了，没看到太子也被他弄丢了太子之位？”
“唉，奸佞误国啊，陛下什么时候才能看清啊。”
随着讨论声越来越大，百姓们看向江充的目光，也越来越仇恨，连带着对丞相刘屈氂也是一样。
“这两人是一伙儿的！”
痛恨奸佞人，是百姓们最朴实的观念。
........
这事闹得这么大，根本就不可能蒙蔽刘彻。
所以当下午，刘屈氂和江充就跪在了刘彻面前。
刘彻随意看向两饶眼神，就将两人吓得瑟瑟发抖。
“太子失察，罪责难饶，但太子之位，岂是他能自己决定的？”
“是，是，陛下您的是”
江充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赶紧回答道。
“江充，巫蛊之事到此为止，至于太子，就让他幽禁东宫一个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刘彻两句话，就将此事定了性，做了一个了结。
跪着的两人，也纷纷松了一口气。
“你们下去吧”
“是，陛下”
等两人走后，刘彻瞥了一眼身边的黄门
“去传太子过来。”
“是，陛下”
很快，张善就来到了甘泉宫，面见这位汉武大帝。
见礼之后，张善起身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虽然老态尽显，但威势不减当年。
“你不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刘彻被张善呛得一愣，瞪大了眼睛，身上透露出来的威势越发浓重，更似有煞气凝聚。
周围的黄门，无不屏气凝神，竭力压低自己的呼吸，深怕因为自己多喘了一口，就被拖出去砍了。
但这些威势，对于皇帝专业户的张善来，不过是微风拂面罢了。
为了尊重老年人，张善还是决定示弱。
“好吧，我解释一下，那江充造假污蔑我用巫蛊之术诅咒你，我本来想据理力争的，但怕被他们提前弄死。
只能在菜市口当众告诉他们，我怕了，我不当太子了，想让他们放过我，顺便让您也能放过我。”
“这不是你的实话。”
“......这就是！”
张善梗着脖子嘴硬。
“哼，有点长进，不过是聪明罢了。”
刘彻丝毫不为所动，但对张善举动，表示了肯定。
“得，这只老狐狸，我好像根本玩不过啊。”
张善在心里微微吐槽一句，姓刘的皇帝，好像都有点法。
“好吧，实话实，我手下没人，没兵，也没权，只有一个看似不错，实则危险至极的名头，
我得到消息，刘屈氂以及李广利两人，伙同江充，想要陷害我。
这种情况，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所以我决定以退为进。
赌你是不是还活着，如果你还活着，那我就没事，如果你死了，我也能死得光明正大。”
“陷害你？朕看未必吧。”
“你这不扯吗？看你这样，估计也要不了几年，我就可以继位了，何必现在没事找事？
停，别什么大逆不道的，长生？呵，他们懂个球！”
张善抬手就是一个：住嘴！
然后对那些术士表示了不屑，丝毫没看到刘彻越来越黑的脸。
“逆子，我要打死你！”
很明显张善的话，让刘彻很破防，急得老头都要跳起来了。
“唉，别气，心平气和的话，还能多活一些时日，为了打我不值得。”
“.......”
听了张善的话，刘彻意外的就平静了下来，喜怒不形于色，一举一动都有深意。
“你变了很多。”
“再不变就死了，舅舅死的时候，我就觉得应该改变了，但还是觉得没关系，
但等到前丞相也死了，我就知道，好像有点晚了，再不改变就真要死了。”
“......额”
听到这话，刘彻突然感觉有点尴尬，太子的班底以及靠山，好像就是自己弄死的。
“那你想要谁？”
“？”
张善被这话问得一愣。
“怎么就聪明了一下，转头就又傻了呢？”
“什么这那的，我估计你还能活几年，我谁都不想要，免得又被你弄死了，到时候怪麻烦的。”
砰
“.......胡闹！”
刘彻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上，瞪着大眼，怒喝一声。
“太子怎么能没有班底？”
“好吧，那我可就了，你别生气”
“嗯”
“我要江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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