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东,那道被赤金炮火与大地意志合力撕开的巨大创口,翻涌着燃烧的晶石碎块、扭曲的苍白骨刺与粘稠如熔融血浆的怨魂残气。灼热的爆炸烟尘尚未散尽,嘶吼已然如怒涛般撞碎城内死寂!
“千洪——前进!!!”
战旗下,先头突击营指挥官高举断了一截的镰刃刺刀,喉间爆出的怒吼穿透所有喧嚣!声音如同引燃火药的星芒!
轰!!!
钢铁洪流决堤!
身着墨黑金边战袍的革命军先锋锐士,踏着巨炮犁开、铺满滚烫晶屑与守军残骸的瓦砾斜坡,如同赤色熔岩般灌入缺口!赤焰-破晓步枪喷射出的金芒弹流不再是一片散沙,而是在军官简洁有力的短哨指令中凝结成束!如同炙热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割开前方混乱的防御圈!
晶窟蚁道:血与火的巷战交响
突入城内,景象骤变!预想中的开阔大道被诡异的、蠕动增生的惨白骨刺与扭曲晶体建筑彻底堵塞!街道扭曲如同迷宫,更像是通往巨兽肠腔的诡异甬道。
空气粘稠得如同沉入水银之海,弥漫着硝烟、腐臭、浓烈的血腥和一种令人灵魂窒息的怨念低语。
砰!当啷!
第一道抵抗来自头顶!数具残破的重型晶弩不知从哪片晶石废墟中探出,巨大的蚀灵弩箭尖啸着射下!赤焰步枪喷吐出的拦截火网瞬间交织!弩箭在密集的灵力弹丸碰撞下凌空炸裂!蓝绿色的腐蚀液如同暴雨浇落!前排几名猝不及防的战士护甲嘶嘶作响,腾起恶臭的烟雾!
“心腐蚀!注意头顶!交替掩护!火力压制右翼二楼晶簇炮台!”连长的吼声在狭窄的“街道”回荡。
“明白!一班跟我上!”一名左臂染血的排长矮身贴着一块蠕动缓慢的晶刺墙基前进,手中步枪点射击碎前方巷口探头的一名秦军箭手头颅!噗!红白飞溅在蠕动的惨白骨刺上,迅速被贪婪吸收!队紧随其后,枪林弹雨掩护。
“巷右!反曲火力点!枪榴弹!”观察员嘶吼。
轰!一名战士扛起短粗的符咒发射器,扳机扣动!一枚高爆榴弹拖着白烟,精准钻入斜前方一处看似坚固的晶刺碉堡射击孔!闷响过后,里面传来骨头碎裂的咔啦声和濒死的呛咳。
“冲过去!占领拐角!”排长猛挥手。
噗噗噗!数道隐藏在晶簇阴影中的能量细针射来!两名战士闷哼倒下,身体开始不自然地痉挛晶化!“医护兵!晶毒弩!”凄厉的喊声响起。早已准备好的医护组顶着插在地缝里的简易符文盾牌,拖着担架快速上前,拖拽伤员的同时,手持喷枪状法器对着中针部位猛烈喷射压制晶化的绿色药雾!
混乱!血腥!每一条扭曲的晶化巷道,每一扇崩塌的华美门窗后,每一片蠕动的骸骨瓦砾堆下,都可能喷吐出致命的火力!革命军依靠着远超对手的班组配合、精准的枪械与刻入骨髓的《均田咒》信念加持,步步为营,如同赤色的熔岩,缓慢却坚定地向前挤压、焚烧!将一片片血晶染污的街区重新涂上燃烧的麦穗金!
饿鬼奔街:饥民骨碎食人府
城破的消息如同死神的请柬,在诡异的“寂静”中瞬间传遍内城权贵盘踞的“街琼宇”。
奢华府邸内,早已乱作一团,名贵的晶石灯盏被奔跑撞翻,满地狼藉。女眷们披头散发,试图将金银细软塞进怀里,却被沉重的珠宝勒得气喘;男人们面无人色,攥着象征身份的地契、灵泉晶钥、甚至是控制核心护邸晶阵的主符牌,眼神惶然如丧家之犬。
“城破了!逆贼打进来了!”
“快跑!从西府门走!坐船!坐船才能活命!”
“我的玉髓扳指!谁看到我的扳指了?!”
“带不走了!值钱的都带上!其他不要了!”
平日道貌岸然的家主们,此刻互相推搡咒骂,哪还有半分仪态可言!孩童的哭喊混杂着瓷器破碎的脆响与濒临绝境的粗重喘息。
王家家主,一个面白微胖、颌下无须的五旬男人,穿着价值连城的蚕丝长衫,此时却狼狈地被几名家仆裹挟着向府邸深处的门涌去。他怀里死死搂着一个半尺长、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紫檀木盒,那是他家数代积累的“福地契”和库藏晶髓核。他肥胖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脸上虚汗涔涔,嘴唇哆嗦着反复念叨:“保命符!这是我的保命符!”
终于,拥挤推搡着跌出那扇平时仅供奴仆出入的低矮门。门外是一条仅供马车并孝通往运河方向的后巷。早已有不少其他权贵府邸的人拖家带口涌入。
“快走!快走!”
“船呢!不是有船在西码头?!”
“别推啊!我的孩子!”
人群像没头的苍蝇在巷子里乱撞。平日高高在上的老爷、夫人、少爷、姐,此刻与裹挟着细软逃命的管事、家丁、丫鬟混杂在一处,为了一寸缝隙互相踩踏咒骂。华贵的锦缎被撕裂,昂贵的灵兽皮裘蹭满了墙角的污垢血泥,珍珠玛瑙金锁掉落在污水横流的地面也无人再顾。
然而,后巷的尽头,并非希望的运河,而是——燃烧的死神之眼!
当第一批混乱的人群如同决堤的污水般涌出巷口,扑向通往西运河主街的瞬间!
噗噗噗噗噗噗噗!!!!
密集到毫无间隙、如同钢铁暴雨般的子弹撞击声骤然炸响!不是来自前方,而是来自两侧早已被革命军秘密控制,并被爆炸残留晶刺阻挡视线的半截断楼!
革命军一个加强连的轻机枪阵地!数十支赤焰步枪构成的交叉火网!专门配置用以对付重甲步兵的穿甲爆破弹!在这一刻,以最高射速喷吐出冰冷的毁灭风暴!
那些逃出来的权贵、家眷、奴仆,无论是穿着价值万金的防御法袍,还是裹着普通丝锦,在这专门为了近距离撕碎防御而设计的、夹杂着《均田咒》符文的灵能钢芯穿甲弹头面前——脆弱得如同清晨薄雾中的蛛网!
噗嗤!噗嗤!噗嗤!
子弹贯入人体的沉闷撕裂声令人心胆俱裂!一个抱着纯金佛像跑在最先的老者,头颅连同价值连城的金佛一起被一发大口径高爆弹轰成爆散的碎骨金片!一个穿着金缕法衣的贵妇人尖叫着试图撑开腰间的紧急护身玉佩,光芒刚亮起,就被三发子弹同时贯穿!温热的鲜血混合着内脏碎块喷溅在后面几个女饶脸上!一个少爷模样、穿着闪烁着微光护体宝甲的年轻人,惊恐地看着宝甲被连续命症凹陷、裂开,然后一发旋转着钻入他腹部的子弹将其狠狠掼倒在地,在他绝望抽搐时,更多子弹如同打桩机般将他连同地面打得泥浆血肉四溅!
王家家主抱着紫檀盒子,刚挤到巷口中央,肥胖的身躯如同过电般剧烈一颤!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数根肋骨断裂的咔啦声!低头看去,价值千金的宝衫毫无防御效果地破裂,胸口瞬间绽放三四朵凄厉的血花!盒子脱手飞出,砸在旁边淌满污血的路面上,崩开盖子,露出里面的金箔地契——那被他视为保命符的东西飘飞出来,转瞬间被喷溅的鲜血与脑浆浸透,软塌塌地粘在一名倒毙家丁的靴子上。
“我…我的……”他喉咙里冒出血沫,瞳孔涣散,肥胖的身体向后轰然倒下。视线最后看到的,是同样穿着昂贵丝绸的妾室,被乱流射断了双腿,拖着一地血污爬向他的方向,口中无意识地喃喃:“老爷…救…救…”话音未落,一发不知从哪飞来的子弹钻入她的后脑勺,一切戛然而止。
屠杀!毫无美感只有冰冷效率的屠杀!曾经高高在上的血肉之躯,此刻如同被镰刀扫过的麦秆般纷纷倒下!狭窄的后巷口顷刻间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碎肉铺!鲜血如同溪流般顺着地势流淌,浸透地面,汇入早已被尸体和绝望堵塞的下水道缝隙。
偶尔有几个身上灵光特别明亮、被高阶修士护卫着的核心人物(如手握军机或资源要职的)勉强冲过主街,试图利用混乱渡过运河,也会被更高处早已锁定的赤焰重狙点射!或是被游弋在低空、专门负责清理“高价值残渣”的革命军高速梭舟上架设的重机枪泼洒出金属风暴彻底覆盖!
噬主:奴心觉醒刃反噬
权贵们仓皇如鼠的末日奔逃,如同打开了一口被压抑千年的怨恨熔炉的盖子!
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战场前方的革命军,而是那些被围在巨大府邸深处,早已被恐惧、饥饿和仇恨煎熬得只剩下求生本能的仆役们!他们曾是这琼楼玉宇运转的基石,熟悉这里的每一道暗门,每一条逃生密道,如同熟悉自己手上的老茧。
“城破了!”
“老爷他们从西门跑了!把我们扔下了!”
“堵门!堵住前门!把那些黑甲兵放进来!我们要活命!”
“狗东西们逃了!库房!库房钥匙在我这!打开库房抢米啊!”
“冲!冲去下院!伙房肯定还有吃的!”
压抑到极致的沉默如同拉弓满弦,在得知主子们已经如丧家之犬般抛弃他们各自逃命的瞬间——崩断了!
轰隆!嘎吱——!
沉重的、刻满了防御符文的朱漆大门被汹涌的人潮从内部合力推开!无数身着粗布破袄、眼窝深陷却燃烧着疯狂与绝望火焰的奴仆杂役,手握劈柴的斧头、厨房的剔骨刀、甚至仅仅是断裂的烧火棍,如同溃堤的洪流般从府邸的正门、侧门、角门甚至是被砸开的狗洞里疯狂涌出!目标不再是守卫,而是——逃!
他们撞翻了因建制被打散而茫然失措、甚至正想趁机在府邸搜刮最后油水的零散守军!他们彼此推搡着冲向早已空荡荡的库房方向!更有一伙饿红了眼、眼中只剩仓库位置的身影,直接冲向了内院,试图抄掠那些往日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主母姐的珠宝箱和灵药匣!
混乱!
无法想象的混乱在权贵府邸群深处蔓延!
几个落在后面、试图带走更多贴身宝贝或控制密道入口的家主心腹或管家,立刻成了这暴乱漩涡中被集火的靶子!
“是孙管家!拦住他!他知道老爷藏金子的地方!”一个枯瘦的看门老汉指着角落里一个穿着体面绸衫、正鬼祟往花园假山后面摸的身影吼道!
呼啦!
一群挥舞着扫帚和木棒的健妇、手持粗重铁锤的马夫猛地扑了上去!
“啊!你们反了!刁奴!!”孙管家惊恐尖叫,护身玉佩亮起微弱灵光,挡开了一根砸向面门的粗木棍。他猛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匕,刚想刺向近前的马夫——“噗嗤!”
一柄沾满油腻的剔骨尖刀,精准无比地、带着马夫几十年解牛练就的腕力,深深捅进了他的后心!
鲜血溅在手持剔骨刀的矮壮马夫脸上,他没有丝毫恐惧,只有赤红双眼中的快意与凶狠:“我爹当年就是给姓孙的这狗东西顶罪,活活被打死在水牢里的!”
“打!打死这群吃肉不吐骨头的畜生!”有人带头,无数木棒、拳头、石块雨点般砸在孙管家倒下的身体上,瞬间将其捣成一滩骨肉模糊的烂泥!
类似的场景在多个府邸内部上演!往日的等级森严、主仆之别,在绝对的求生本能与积压千年的阶级仇恨面前,如同薄纸般被撕碎!暴力如同瘟疫般在逃亡的权贵身后爆发,加速了这座晶棺之城最后秩序的崩塌!
熔炉核心:晶华殿的末日倒计时
晶华殿深处,最后几根支撑的、雕刻着龙凤云纹的巨大晶柱在持续的震颤中不断剥离着细碎晶块。这座代表着成都权力巅峰的象征,正在它主饶亲手“喂养”与最后的疯狂下加速融化。
赵狰此刻的状态已与疯魔无异。
他身上的龙衮已被黑红污血浸透得看不出原色,仅存的头发干枯黏连在布满青筋的额角。他狂躁地在一个巨大的、由无数扭曲哀嚎的怨魂面孔构成的紫黑色光球前徘徊,那是他利用核心大殿地脉与最后一批强行灌入的血祭魂炉组成的万魂炉枢!整个血晶防护大阵最后的能源核心!
“力量!给我更多的力量!催动它!催动啊!”他朝着殿内仅剩的几个心腹嘶吼,声音沙哑如同破锣,双眼血红如同滴血。他猛地一脚踹飞瘫在地上、仅剩一口气、正努力为炉枢添注能量的高阶阵法师!“废物!都是废物!”
他又将贪婪残虐的目光投向霖上蜷缩着的、瑟瑟发抖的几个人影——那是他平日最宠爱的、如花似玉的几房侍妾和两名年仅十几岁的庶出子女。赵狰的喘息粗重,眼中没有任何人类的温度,只有纯粹的毁灭本能。
“父…父王…”一个少年怯懦地呼唤,换来的是赵狰骤然拧紧的眉头。
“叫什么叫!献祭!献祭给魂炉!就是你们能为孤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他口中低吼着意义不明的词汇,手指猛地指向其中一名身穿薄纱、吓得魂飞魄散的美艳侍妾!“就从你开始!为孤的大业献身是你的荣幸!”
一名身披重甲、脸上却带着绝望神情的禁卫统领痛苦地闭上眼,但还是猛地跨步上前,执行命令,一把拖起那不断哭泣挣扎的女子,朝着哀嚎沸腾的魂炉口走去!
“不——放开我!赵狰!你这个疯子!恶魔——啊!!!”女子凄厉的尖叫戛然而止,在触碰到炉口那紫黑色光芒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蜡像般融化、蒸发,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唯有炉壁上的一个惨嚎面孔瞬间凝实了几分!
“不够!还是不够!下一个!”赵狰眼神越发亢奋扭曲,指向另一个!
殿内幸存的所有人,包括那位禁卫统领,眼中都只剩下彻底的绝望与恐惧。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远比其他爆炸更沉闷、更靠近、仿佛就在殿墙之外的巨大轰鸣猛地传来!整个晶华殿像是被无形巨人擂了一拳,所有晶石墙体都发出恐怖的呻吟,蛛网般的裂纹瞬间爬满!
紧接着,一个清晰到令骨髓都冻结的嘶喊穿透了隔音符文,疯狂震荡:
“晶华殿!他们打到晶华殿外了!”
“西府门破!逆贼冲进来啦!!”
“杀!保护……”
凄厉的喊杀声瞬间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涌入!紧接着,是无比清晰、密集如暴雨砸瓦砾的——枪声!赤焰步枪特有的点射与扫射爆鸣!
“保护主上!”禁卫统领本能地拔刀狂吼,刚冲到大殿被晶刺封印的厚重玉门前!
轰——!嘭!!!
两扇足以抵御元婴后期全力轰击的、镶嵌着巨大貔貅浮雕的紫玉巨门,如同纸糊般轰然向内爆碎!汹涌澎湃的、带着强烈金穗意志的赤红枪火如同决堤烈焰,瞬间焚尽门前的阻挡,将刚刚拔刀的统领和他身后几名卫士连人带甲轰成无数碎块!
烟尘弥漫,晶屑飞雪般洒落。
烟尘中,一面残缺却依旧燃烧着三色烈火的千洪战旗,傲然刺破尘嚣!
旗帜之下,一个面容刚毅、肩甲染血、左臂衣袖焦糊断去的独臂汉子当先跨入!他手中提着的,不是寻常的赤焰步枪,而是一柄经过数次暴力改装、枪管被某种炽热力量微微扭曲变形,枪口还在飘散着硝烟的巨大粗犷“破魔机炮”!枪托上镌刻着清晰的番号——墨焰钢煞营先锋连。
连长的独眼扫过满地狼藉与那个浑身污血、站在巨大魂炉前、神色扭曲僵滞的瘦长身影,裂开干涸起皮的嘴唇,露出一口森白且带着铁锈腥气的牙齿:“老子叫王铁头!奉千洪共和国元帅令!”他枪口微微抬起,稳稳指向赵狰那颗包裹在污秽血污中的头颅,声音如同冰冷的铁砧:
“特来收取——欠下川渝八千里河山、十万万生灵的——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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