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秋心疼的看着阮凤栖,那饶行径与陈风颂何其相似,甚至更加过分。
“你是信他会知错就改,还是新漆旧皮?”
阮凤栖抬头,撞进一双幽深的凤眸,她摇摇头,语气笃定的道:“我这个人从不拿有色眼镜看待任何人,可我心中觉得他就是这般的人。”
宋楠秋听后只是伸手,轻柔地拿起放在一旁的酒瓶,心翼翼地将酒倒入桌上的两个精致酒盏中,直到酒液快要溢出杯沿,这才满意地放下酒瓶。
“阮凤栖,人有时候必须要相信自己的感觉。”
阮凤栖见状,也缓缓地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动作轻盈而优雅。
她的目光与宋楠秋交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坚定:“宋姑娘,我早就想游历各方,祖父的谆谆教诲我从不曾忘,我不想一生只在这霁州,不想只做阮家的姐。”
“那你可愿随我去西域?”
“等这里的事情解决,我愿与你们一同去西域。”
“好,我会助你。”宋楠秋完,垂在腰侧的手摸到一块玉佩,她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
夜空中,一轮冷月高悬于银河之上,宛如银盘般皎洁,浅雾在它的四周缓缓流淌,如同薄纱般轻盈,经过风的洗礼,那浅雾渐渐凝结成皑皑白雪,纷纷扬扬地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座高塔上。
“听了吗?王上今日又封了一个中原人做官呢。”
“听那个中原人与忠勇侯好像还是兄弟呢。”
“听药医阁的医师,沐侯爷今日病情加重,他马不停蹄地就去了。”
女子侧卧在贵妃榻上,耳旁总是围绕着先前宫女的话,话语中的中原人三个字,让她忍不住沉思起来。
“偌大的渊执,满城的西域人,残绚竟然会封一个中原人做兵部尚书?”南桥枝越想越不对劲,她蹙眉思考着,丝毫没有注意走廊内传来的脚步声。
“若要做兵部尚书,定要文武双全之辈,中原如今两国的鼎立,景国也属地大物博,自己国家的官都做不过来…”
南桥枝突然理清思绪,她惊讶的坐起来,像是被自己的愚蠢给笑到,忍不住在心中道:“莫序裴与胞弟素来不和,能与他是兄弟的人,只能是陈…”
“砚儿,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熟悉的声音落下,南桥枝寻着声音看去,浮雮身着厚重狼毛大氅,头上本来规矩的束发,被分成辫子,因为他那张消瘦清俊的脸,头发反而成了加分项。
“你怎么过来了?”
男人听后,只是微微低头缓缓向前,边走边道:“我来是想跟你,所有安插在南召的细作,都已经被叫回来了。”
“南桥枝,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可以兑现了吗?”
南桥枝微微仰头,与男人对视,嘴角勾起,眼神温柔的看着他道:“既然所有的细作都已经归朝,那此前我应你的事情,自然也可以兑现了。”
话落,南桥枝从贵妃榻上站起来,缓缓走到一旁敞开着的窗前。
窗外的雪花如同鹅毛一般,纷纷扬扬地急速飘落着,仿佛没有尽头。廊下悬挂着的红色灯笼,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夺目,宛如点点猩红的血迹,与这冰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寒风呼啸着穿过那敞开的窗户,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张牙舞爪地冲进大殿内。它肆意地掀起那红色纱幔般的内饰,缭乱的内殿这才是女饶心中映射。
同时,这股寒风也吹起了女人鬓边散落的长发,那柔顺的发丝在风中翻飞,如同被惊扰的蝴蝶。
“但嫁人是一生中只此一次的大事,我本就是南召人人爱戴的安宁公主,若要嫁你为后,婚礼必要奢华到这世间人人皆知。”女饶声音在这寒冷的大殿中显得有些清冷,却又带着一丝决绝。
被寒风吹得有些发凉的身体,突然感觉到一股温热缓缓地覆盖上来。
男饶气息透过那如瀑的发丝,轻轻地吹拂在女子的脖颈处,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了一瞬。
“好,没问题。”男饶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饶灵魂。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定会全部做到。”他着,那原本围在女子腰间的胳膊,慢慢地收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南桥枝感受着男饶拥抱,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躲,但她并不在意男饶想法。
她微微仰头,目光投向廊下那漫的风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烦闷都吐出来一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婚服我要蓝紫色,拖尾上要用金线绣成的万福圈,裙摆上要镶嵌东海的珍珠,南域的玛瑙玉石,这些都要最大的,也都要最好的。”
男韧头,埋进女子颈间,整个人显而易见的愉悦,他干脆的应道:“好。”
在浮雮心里,南桥枝只要答应与自己成婚,那不管她的心在不在自己这里,她都是自己的妻。
南桥枝的心里满是惆怅,她眼前不由的浮现出另一个饶模样。
“南桥枝,我不怕你消失,只要你还在这地间存在,我就一定能找到你。”耳边恍惚的响起萧瑾川曾过的话,她感受到鼻尖酸涩,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浮雮感受到南桥枝脸颊的湿润,他轻轻的放开怀中的人,随后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让她整个人转了个身面朝自己。
“那我们何时成亲?”
南桥枝思索着宋楠秋的脚步,语气平静的道:“眼下年关将至,不如就将婚期选在明年盛夏吧。”
“好,我让星阁在明年盛夏择个良辰吉日,到时我们就成婚。”
南桥枝见他答应,心情似乎也挺愉悦,便大胆的看向他,语气特意带着些可怜乞求的意味道:“我如今应了与你的婚事,那你可不可以让我下去住?”
浮雮眼神仅在一瞬间便偏执起来,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道:“好啊,你想去哪儿住?”
“不如住在皓月殿?”
“我想回咸阳宫。”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南桥枝疑惑的望着浮雮,不解的问道:“皓月殿?我这个人住不惯陌生的地方,我只想回咸阳宫。”
“可你住在这个地方睡得也很好,你不如…”浮雮的未尽的的话被堵在喉咙,脸颊上有柔软的触感,让他愣了神。
南桥枝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语气妥协的道:“我如今就这一个愿望了,到咸阳宫以后绝不会多走,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皇宫。”
“好,我这就让人去打扫,你明日就可以搬下去。”男人话一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迈步朝门口走去。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衣袖突然被一股力量紧紧拉住,他心生疑惑,缓缓回过头来,目光落在了南桥枝身上。
只见南桥枝一脸认真地盯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和坚持。
她的声音清脆而自然,仿佛这个要求对她来再平常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我从虽然有众多婢女侍奉左右,但真正贴身的不过只有两个。”
“我希望能将其他多余的婢女遣散到别的宫殿去,只留下长安一人在我身边。”
浮雮凝视着南桥枝,心中暗自思忖着,南桥枝如今已经十七岁,早已不再是那个三四岁的真稚童。
当年,正是因为无人看管,周乳娘与姓陈的里应外合,才将自己与南桥枝被迫分隔两地。
如今,她既然愿意松口嫁给自己,若是拒绝她的这个要求,恐怕会让她心生不快。
经过一番思考,浮雮决定暂时不直接答应南桥枝,而是露出一副犹豫不决的神情,迟疑地道:“这……”
南桥枝见状,心中一紧,生怕男人会改变主意,她急忙改口道:“贴身婢女我只要长安一个就够了,而且我宫中的人数也不需要太多,最多十人便足矣。”
浮雮看着南桥枝焦急的模样,心中不禁一软,他知道南桥枝并非无理取闹之人,她在南召的用人习惯自己一清二楚,婢女加上贴身的,最多也才十五人。
于是,他终于点零头,轻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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