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普丽尔最后只抱了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捧焦土。
那里也封存了他的爱。
他只恨自己明白的太晚。
他徒劳地回忆着江和玉曾过的话。
“娘子,唤我一声夫君可好?”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远在边,近在眼前。”
他没有应过和玉哪怕一句。
他回忆着和玉有没有留下过什么照片视频,或者语音。
没樱
怎么可能没有呢?
埃普丽尔不死心的去翻聊记录。
信号屏蔽了,但光脑里的记录还在。
他翻过一条条通讯失败的系统提示,看到了一个突兀的定位。
对了,和玉和他过,让他记住这里。
会不会...
他对着身边陪伴他的阿尔道:“我们现在就上去,要去一个地方。”
此时的深坑边上,气氛凝重,压抑到了极点。
沈亦站得笔直,没有感伤犹豫的时间。
他干脆的吩咐道:“岚洛,去查,尽快查!”
“守备军团为什么突然撤离。”
“信号干扰是怎么回事。”
“这么大批的战斗飞行器为什么会不受拦截,突然出现在主星。”
“科技军团最新产品为什么会外泄。”
“是谁盯上了这,谁要彻底毁灭这里。”
“背后到底有多少势力的参与。”
“不仅如此,兰斯洛特到底是怎么被绑的。”
“时间为什么这么巧,一桩桩一件件,环环相扣。”
“是谁要把我们的心血毁于一旦。”
“是谁怕雄虫权益受到损害,谁怕雌虫获得话语权。”
“雄虫交流会到底都有谁!”
“管理局的最高调度权限我即刻开放给你,去数据分析组能联系到苏洛然,还需要什么随时联系我,一定要快。”
奥尔顿突然开口,“这种手段,光是明面上查未必查得清,黑市我比你们熟,你们查不到的东西,我可以帮忙。”
岚洛同意,“好,一起走,路上。”
岚洛带走一半一大队的军雌,和奥尔顿还有他身边的雄虫很快离开了这里。
埃普丽尔抱着盒子,眼睛里又浮现了光彩,阿尔带着他飞出深坑,落在众虫旁边。
埃普丽尔急切的指着光屏,“这里,和玉下午发过这个定位。”
“他会不会在这里等着我们...”
“会不会...大家都没事。”
“会不会...他没事。”
“我们没有亲眼见到他们困在里面不是吗?”
虽然沈亦并不认为江和玉会是退守别处的那种人,兰斯洛特既然把这里交给他了,管理局的实验田都集中在这里,他不会轻易离开。
就算打算撤离,他也一定会提前告知管理局。
但沈亦还是保留着一点侥幸心理。
万一呢。
他果断拍板,对剩余军雌们吩咐道:“定位同步发送所有飞行器,现在就出发,前往定位地点搜寻。”
一路上埃普丽尔战战兢兢,紧紧抓着盒子,阿尔在一旁安抚他,沈亦还在不断联系苏洛然。
这家伙,关键时刻掉线,到底去哪了。
*
苍林星。
定位地点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这里什么都没樱
最后还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军雌发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地下入口。
埃普丽尔迫不及待的走在最前,其他虫紧随其后。
通道坑坑洼洼幽深无比,黑暗像头吞噬一切的深渊巨口。
阿尔跟在后面用光脑投影照明。
众虫影影绰绰的越走越深。
刚走过转角,敏锐的阿尔听到声响,迅速将埃普丽尔拉到身后。
两柄长枪交错着戳在埃普丽尔刚刚站立的地面上。
江家枪法!
埃普丽尔大喊,“和玉!”
枪被猛地收回,黑暗中走出伊墨和伊凛两兄弟。
他们看到众虫,脸上浮现出诧异的神色。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埃普丽尔急不可耐的打断,想越过他们看向后面,“和玉呢?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和玉去哪了?”
亚雌兄弟面面相觑,“将军一直在别墅群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埃普丽尔快要站不稳,“你们骗我!和玉叫我记住这里!他一定在这里等着我!”
埃普丽尔急不可耐的向前飞奔。
亚雌兄弟根本赶不上他,“可那里...那里是...”
埃普丽尔不心摔在地上,脸上蹭上黑泥,他用脏兮兮的手去蹭自己眼角,很快爬起来。
谁都赶不上他,只能快步的追赶。
他一路跑到通道尽头,推开关闭紧实的金属门。
大家紧跟着鱼贯而入。
门一推开,里面热闹的氛围冲散了一点点悲伤。
一大群叽叽喳喳飞来飞去的虫崽们吵吵闹闹,嬉笑追逐。
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他们本能的拥堵在门口,不让闯入者看到后面的东西。
埃普丽尔没闲心哄虫崽们,他把他们拨开,去看后面有没有那张熟悉的脸。
虫崽们被推的踉跄,飞的跌跌撞撞,还是想聚起来去挡。
但埃普丽尔看见了,一排排,一列列,摞放的整整齐齐。
那是一大堆密封的箱子。
箱子里是什么?
他扑上去撕扯着密封条。
有虫崽拿胖乎乎的胳膊和肉乎乎的手拖他的腿,有的拿没长齐的乳牙咬他衣服向后拖,有的用圆滚滚的屁股扭来扭去,想把他顶走。
此起彼伏,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将军,不能动!”
“夫人,才可以开。”
“坏蛋!”
“走开!”
埃普丽尔打开了,也看到了,箱子里满满的都是种子,里面蕴含着他熟悉的精神力。
这么多,这里都是江和玉留下的。
伊墨和伊凛走到箱子遮掩下的一个隐蔽角落,努力的挖着地面。
直到把一个沉甸甸的冷藏箱刨了出来。
伊墨郑重的把它用双手捧着,交到了埃普丽尔的手上。
“这是将军早就准备好的。”
埃普丽尔打开,看见了整整齐齐,按照序号排列的一袋袋血液。
和玉准备好了娘子未来需要的,准备好了管理局未来需要的,却没想过自己还有没有未来。
埃普丽尔大声哀嚎,痛苦的蜷缩起来,连看到那片焦土都不曾发出这么撕心裂肺的声音。
虫崽们有点害怕了,有的站在箱子上,有的坐在地上,有的飞得费力,忽上忽下。
“他...很难过。”
“谁欺负他了?”
“他好像...将军夫人?”
“才不是,夫人,不会,脏脏的...”
虫崽们用匮乏的词句交头接耳。
......
是怎么回到阿尔家的,埃普丽尔其实已经没有印象了。
他抱着冷藏箱和那个盒子,回到自己常住的房间。
余光扫过门口挂着的外套,他想起和玉的话,在里面找到了一个东西。
他抓着连忙跑去问沈亦。
“这个,这是什么?这是和玉给我的...”
沈亦看着那段造型古朴的木头,它螺旋点缀了些细细的藤蔓,通体做工细腻,花纹精致。
边角和木头的切割面被打磨的圆滑,又细细涂了一层防腐的油。
这东西近看繁花锦簇,精美复杂。拿远了,整个看上去,又是一杆长枪的模样。
沈亦神色复杂的看着埃普丽尔。
“这是发簪,挽发用的。”
“送你,表示你是正妻,也就是雌君的意思。”
“这是他给你的定情信物。”
埃普丽尔摸着发簪,竟是笑了起来。
“原来,他句句真心,从没敷衍。”
“我当他还,以为他整日胡闹。”
埃普丽尔攥着发簪,絮絮叨叨的走回了房间。
从那之后,埃普丽尔再没剪过头发。
他每都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郑重的插上发簪。
“我嫁你了,夫君。”
*
【心里难受的可以看有话里面的剧场(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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