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让大戏:北周的最后一页】
长安城的二月,冷风里裹着血腥味。8岁的北周静帝宇文阐坐在龙椅上,像一尊被擦得锃亮的木偶。他的身后,站着一位穿紫袍的男人——随王杨坚。史书,那是甲寅日(公元581年3月4日),杨坚接过禅让诏书时,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皇位本该是他的。
“陛下,该念诏书了。”宦官低声提醒皇帝。宇文阐结结巴巴念着“命不常,惟德是依”,字句像刀子,割断了北周宇文氏五十年的江山。太极殿外,北周旧臣们低着头,有人攥紧拳头,有人偷偷抹泪。杨坚的甲士就站在殿角,刀柄上的寒光比冬阳还刺眼。
杨坚改国号“隋”,年号“开皇”。新朝的第一,长安城的老百姓忙着换下北周的旗帜,街边茶摊上有人嘀咕:“听这位新子,连年号都要‘开辟地’呢!”
史实注:禅位细节见《隋书·高祖纪》,杨坚登基于太极殿,北周静帝退位后被封介公,实为软禁。
【独孤家的棋局:太子与囚徒】
新朝开张,杨坚的第一件事不是大赦下,而是立太子。二十岁的杨勇被推上东宫之位,背后站着他的母亲独孤伽罗。这位鲜卑族的皇后,史书她“性尤妒忌”,但在开皇元年,她的铁腕是隋朝最稳的基石。
“太子之位,非勇儿不可。”独孤后对杨坚这话时,手里还攥着北周宗室的名单。那些宇文家的王爷们,有的被赐了杯毒酒,有的“暴病而亡”,剩下的全成了长安城里的富贵闲人。九岁的介公宇文阐搬进了一座宅子,门口守着三百隋兵。史官写:“待以客礼”,但谁都知道,这孩子活不过二十岁。
史实注:杨勇立太子见《隋书·杨勇传》,北周宗室遭清洗见《北史·周本纪》。
【高颎的算盘:官制与律法】
三月,长安城的柳树刚抽芽,杨坚召来心腹高颎:“北周那套六官制,该废了。”高颎捋了捋胡子,掏出一卷竹简——上面画着三省六部的草图。尚书省管政务,门下省掌谏议,内史省拟诏书,六部分工明确,像一台精密的机器。
旧贵族们跳脚了:“这是要刨我们祖坟啊!”但杨坚冷笑:“汉魏旧制,谁敢不是正统?”到了十月,《开皇律》颁布,死刑、流刑、徒刑写得明明白白,北周的车裂、宫刑全进了故纸堆。长安城的百姓挤在衙门口听榜,有人拍腿叫好:“这下连偷只鸡都不用掉脑袋了!”
史实注:三省六部制改革见《隋书·百官志》,《开皇律》制定于开皇元年十月,废除酷刑见《隋书·刑法志》。
【宇文恺的蓝图:一座城的野心】
杨坚站在汉长安城的残垣上,对工部尚书宇文恺:“朕要一座新都城,比洛阳更恢弘,比邺城更坚固。”宇文恺展开羊皮卷,手指划过朱雀大街、太极宫、东西二湿—这就是未来大兴城的雏形,街巷如棋盘,宫阙压中轴。
千里之外的长江边,杨素正盯着工匠们造五牙战船。木屑纷飞中,他对副将:“这些船现在泡在水里,将来是要泡陈叔宝的血!”(注:陈叔宝为南陈末代皇帝)
史实注:大兴城始建于开皇元年,杨素督造战船见《隋书·杨素传》。
【庾信的绝笔:南朝的余晖】
这一年,长安城死了个老文人。庾信,南朝来的亡国臣子,临终前写下:“风云俱惨惨,原野共茫茫。”他的诗稿被抄录千百份,连杨坚都叹:“此人文章,可抵十万兵甲。”而在江南,写《玉篇》的顾野王也咽了气,他编的字书后来成了唐朝科举的必备教材。
史实注:庾信、顾野王卒年见《周书》《陈书》,文学影响为史家公论。
【史家补刀】
那年头,老百姓还习惯“大定元年”,但官府文牍早已改成“开皇”。长安的酒肆里,有老兵醉醺醺嚷:“知道为啥疆隋’吗?随王的‘随’字带个走之旁,杨坚嫌不吉利,硬生生把‘辶’抠了!”——这话倒有几分真实,《隋书》记载,杨坚因“随”字寓意奔波,故去“辶”定国号。
新朝像一把快刀,把乱世绞碎的河山重新缝补。只是没人料到,缝衣的针脚里,藏着一根桨唐朝”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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