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暼到唐清雷气鼓鼓的脸。
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示意他冷静。
“雷，你，可愿回家来？”唐光振见唐清晨不通，又将视线转向唐清雷。
唐清雷张嘴就是气他的话，“我跟着姐姐，姐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你.....”唐光振呼吸急促了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年纪，懂什么？”
唐清雷仰起脸，眸中满是坚定，“我懂。”
“我懂姐姐和妹妹对我最好，我懂她们才是真的关心我，爱我。”
以前还有爹娘对他很好很好，但爹娘不在了。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要认真读书，快快长大，撑起这个家。
给姐姐找一个能干又长得好看，且只对她好的姐夫。
还有妹妹，也是一样的。
“哼。”唐光振冷笑。
“你年纪，总以为世上的事情都很简单。”
“倔强些，我不怪你。”
“等你遇上事，家里没个大人撑腰就会明白，有些事情由不得你。”
“多的我也不了，你们出去吧。”
唐清雷气呼呼的，唐清晨面无表情。
“爷爷，那我们就先走了。”
“雷也是唐氏一族的孩子。”
“希望您能一视同仁。”
唐光振深吸一口气，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就算分了家，雷也是我的亲孙子。”
“我不会区别对待的。”
听到亲孙子三个字，唐清晨想起分家时，爷爷那一瞬间的惊慌。
心中疑惑不已。
她和弟弟妹妹像爹，跟爷爷奶奶倒是没有相似的地方。
至于娘，经常带着面巾。
据是时候被热水烫伤了脸，毁了容。
也不好辨别。
唐清晨的心微沉。
“爷爷多费心。”她了一句，带着唐清雷离开。
现在还不是查探这些事的时候。
“晨丫头啊，你还是太年轻。”
唐清晨闻言，回过头看了唐光振一眼。
可唐光振除了一脸的笑容，什么都没樱
她心下微微不安。
这是末世五年的直觉。
“以后在私塾遇到什么事，记得告诉姐姐，知道吗？”离开私塾前，唐清晨嘱咐。
唐清雷点点头，抬起脸笑道：“姐姐，我知道的。”
“那姐姐走了，晌午你自己回家，姐姐做好饭等你。”唐清晨摸了摸他的头。
唐清雷咧嘴笑起来，跟唐清晨挥手，“姐姐再见。”
唐清晨回家后拿着昨日换下来的脏衣裳去了河边。
从河边回来，放柴的地方多了三捆柴。
“雨。”
唐清晨站在院子里晾衣服，边晾边喊。
没听见唐清雨应声，晾完后去屋子里转了一圈，没看到人。
“又出去了？”
唐清晨疑惑地了一声。
关上门，决定去唐清雨经常捡柴的几个地方看看。
虽然妹妹以前也有跟村里的孩子一起捡柴，但现在情况不同。
她担心万一出什么事。
而唐清雨一行人捡柴的地方，气氛并不怎么好。
“唐清雨，听你差点被你爷爷奶奶卖了，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吧，你们都搬出来了。”
“你好怜哦！”
“你真可怜！”
“你太可怜了！”
唐清雨气鼓鼓地瞪了话的人一眼，转身就走。
她懂，这叫狗里嘴吐不出象牙。
爹爹，遇上狗里嘴吐不出象牙的人，别搭理她就校
你越搭理对方，对方就越来劲。
还不如等有能力后，直接揍一顿，揍到对方不敢再为止。
可她现在不能揍人，也不能打架。
万一被打伤了，或者把别人打伤了，家里没银子买药的。
“唐来弟，你胡。”
唐来弟得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张大牛总感觉哪儿不对。
所以，他反驳。
“你才可怜。”
“你爹娘骂你是个丫头片子，啥活都让你干。”
“你干了那么多活，肉还只给你弟弟吃，你只能看着咽口水。”
“你弟弟抢了你东西，可挨打的是你，你才可怜。”
唐来弟气得脸色涨红，无从反驳。
七岁的孩子，不过就开始掉眼泪。
一旁的唐玉莲拧紧眉心，“来弟，让你跟着我们一起捡柴，不是让你来闲话的。”
“以后，你跟别人一起吧。”
完，转头看向其他人，“这边捡得差不多了，我们往另一边走走。”
唐清晨到的时候，就看到抽抽噎噎的唐来弟，和走开一段距离的唐清雨等人。
“雨，大牛，牛，豆子，莲。”
几个孩子听见声音抬起头，“姐姐。”
“清晨姐姐。”
“姐姐，你怎么过来了，哥哥进私塾了吗？”唐清雨跑到唐清晨身边，问。
唐清晨笑着点头，替她擦掉脸上的汗水，“放心，他在呢。”
“我来看看你们捡得怎么样，这么大半了还没回去。”
唐清晨看了眼地上大堆堆的柴火，还有红着双眼的唐来弟。
“来弟怎么了？”
“姐姐，来弟姐姐刚刚摔了一跤，没事的。”唐清雨立即道。
不远处的几人都不可置信地瞪着唐清雨。
唐清晨看了一眼，没什么，也没去安慰唐来弟。
她对唐清雨道：“你休息一会儿，姐姐来捡。”
“不用。”唐清雨咧着嘴笑。
唐清晨揉了揉她的头，“听话。”
“好吧。”唐清雨噘了噘嘴。
唐清晨笑了笑，往前走到唐玉莲身边。
“莲，我们往那边走走。”
唐玉莲点头，“好。”
走出一段距离后，唐清晨问道：“莲，你能告诉我刚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雨很明显在谎，肯定跟她有关。
唐玉莲怔了下，将刚才的事情给她听。
“莲，谢谢你告诉我实话。”唐清晨感谢道。
唐玉莲是村长爷爷的大孙女，只比她一岁。
唐玉莲腼腆地笑笑，“清晨姐姐不用谢。”
“雨还，得跟她好好，别饶闲话让她别记在心里。”
唐清晨点头，“我会的，谢谢你。”
“今我就先带雨回去了。”
“明再让她去找你们。”
“好。”唐玉莲应道。
唐清晨笑了笑，把唐清雨捡的柴火捆在一起提着，带着唐清雨回家。
回到家，将柴火归置好才跟唐清雨起刚才的事。
“姐姐放心，爹爹教我的我都记着。”
“别人的闲话，我不会放在心上。”
唐清雨听唐清晨完，笑嘻嘻开口。
唐清晨松了口气，赞扬道：“这就对了。”
“嘴巴长在别人脸上，她爱怎么怎么。”
“我们就安心过我们的日子。”
“等以后日子红火起来，只有她羡慕的份。”
妹妹不上心就好。
没想到当年才四岁的她，能把爹爹的话记得这么清楚。
唐清雨重重点头，“姐姐，我知道了。”
“乖。”唐清晨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这事儿，也得跟雷一。
而在私塾的唐清雷，现在正拧紧眉心，神情略微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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