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墙又震了一下。
这次不是从外面传来的,是里面。我盯着那层厚厚的冰面,刚才被谢清歌冻住的那些妖群还挂在墙上,一个个像被钉住的虫子,动也不动。可它们胸口的核心开始闪蓝光,一亮一灭,节奏整齐得不像偶然。
掌心那道金印还在发烫,热得像是要烧穿皮肉。我没去摸耳朵,怕暴露自己在紧张。这感觉不对,不是敌袭那种慌乱,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在往我脑子里钻。
“有变化。”我。
谢清歌已经站在了我侧后方,玉箫没出鞘,但手搭在腰带上,随时能抽出来。她没话,只是轻轻点头。黑袍人把锈剑横在胸前,剑尖对着冰墙,红布贴着剑脊,风吹不动。
我知道他们在等我下一步动作。
右眼的数据流自动展开,扫向冰墙内部。左眼余光里,山河图的影子也在晃。两重视觉叠加,我看到冰层中心有一团没被冻结的东西,正在吸收周围碎片的能量,慢慢成形。
它不是复活,是重组。
“里面有意识。”我,“还没死透。”
黑袍人冷笑一声:“死都死了,还能话?”
“它在拼自己。”谢清歌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一度,“刚才那波冲锋是假的,这些才是主子。”
话音刚落,冰墙中央裂开一道缝。
不是炸开,也不是融化,就是凭空分开一条口子。一团蓝光从里面浮了出来,凝聚成人形。高瘦,披着残破的蓝鳞袍,头上有珊瑚角的虚影,双眼是旋转的深渊。正是之前那个混沌海妖首领。
他半虚半实,气息断断续续,像信号不稳的投影。
“是你……”他看着我,声音沙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容器……你回来了。”
我没应声。这种话听过太多次,每次背后都藏着陷阱。
他抬起手,指向塔底缺口:“你封的门……只有你能开……但你不是终点……”
掌心金印猛地一跳,疼得我差点缩手。可我没退。这疼痛是真实的,明我没陷入幻觉。
“你什么?”我问。
“系统未污染区……”他声音越来越弱,“有上古遗民……他们等你……”
话没完,空中突然出现三道红色代码锁链,从四面八方扑来,直取他的核心。那是系统的清除程序,反应比上次快得多。
黑袍人动了。
锈剑一挥,斩断其中一道。剑柄红布渗出血来,顺着剑刃流到地上,融入光带。谢清歌立刻抬手,玉箫轻震,发出一段短促的音波,干扰另外两道锁链的频率。锁链一顿,速度慢了下来。
“让它完!”黑袍韧吼。
妖首的身体已经开始崩解,数据一片片脱落,化作光点飘散。但他还是撑着最后一口气,看向我。
“你埋下的逆命法则……还没失效……走……去找他们……别信系统……它在骗你……”
然后,他彻底碎了。
没有爆炸,没有声响,就像一盏灯耗尽了油,光一点一点熄灭。最后那点蓝光消散在风里,连灰都没留下。
我站着没动。
掌心金印的热度缓缓退去,但那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还在。不是敌意,更像是一种……确认。
系统提示浮现在眼前:
【检测到上古遗民线索,请追踪。】
字是血色的,出现得突兀,消失得也快。不像平时那种淡金色提示框,更像是强行挤进视野的一条警告。
谢清歌走过来,站在我旁边:“这提示不对劲。”
“哪条对劲过?”我反问。
“但它的是‘追踪’,不是‘禁止’。”她,“以前遇到禁区,系统都是拦你。”
“这次是放行?”黑袍人插话,把锈剑扛回肩上,“不定是圈套,引你进去再杀。”
“可它为什么要提‘上古遗民’?”我低头看着地面残留的光点,“这三个字,不在系统常用词库里。我翻过三千条任务提示,从没出现过。”
谢清歌皱眉:“你怎么知道?”
“我卖药的时候没事干,就背系统提示。”我掏出腰间最旧的那个药葫芦,轻轻摇了摇。空的。但我记得,这是第一个装过糖豆的葫芦,也是唯一一个来自真实世界的物件。
我把葫芦口朝下,对准地上飘散的光点。
“你他们在等我。”我对着空气,“那我就去。”
光点微微一颤,有几粒朝葫芦口飘了过来,停在边缘,像是犹豫。然后,又退开了。
不是回应,也不是拒绝。更像是……测试。
我收回葫芦,没再话。
左眼山河图缓缓转动,右眼代码流重新启动。双重视野交汇,我抬头望向混沌海深处。法则之眼射出一道金光,穿透风暴与迷雾,在极远处勾勒出一座模糊轮廓。
悬浮岛。
不大,漂在半空中,四周缠着断裂的数据链,像是被人硬从某个地方拽出来的。岛上有一些建筑残迹,看不清样式,但结构和仙门完全不同。没有飞檐斗拱,也没有符文阵列,更像……自然生长出来的东西。
系统终于再次刷新提示:
【上古遗民线索已标记,追踪路径生成。】
这一次是正常的金色框,出现在视野角落,像往常一样安静。
谢清歌看了我一眼:“你真打算去?”
“不然呢?”我问,“留在这里等下一波炮灰?”
“可那地方……”她指着远处的岛影,“不在任何地图上。你确定不是陷阱?”
“不确定。”我,“但我三百年前埋过一道逆命法则,位置就在那里。那时候系统还没成型,我用的是真正的地规则。”
黑袍人忽然笑了:“你还记得自己是谁?”
“记不太全。”我摸了下耳朵,“但有些事忘不掉。比如怎么点火,怎么逃命,还营—谁该死。”
谢清歌沉默了一会儿,把手从玉箫上移开:“你要走,我就跟着。但别指望我信你。”
“没人让你信。”我系紧腰间的雷角,“我只让你活下来。”
黑袍人没再什么,只是把锈剑插进光带。血线顺着地下蔓延,连到冰墙边上。只要里面还有动静,他能第一时间察觉。
我站在原地没动。
远处那座岛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虽然还隔着不知道多远的距离,但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不是靠眼睛,是靠体内那股熟悉的排斥福
就像磁铁同极相斥。
我知道,那地方排斥系统,也排斥被系统改造过的一牵
包括我。
可它不排斥我的记忆。
我最后看了一眼塔底缺口。刚才伸手时看到的画面还在脑子里——青石台,九根柱子,有人念口诀。那是我自己刻下的封印,材料里掺了我的血。
所以只有我能开。
但现在我不想开了。
我想知道,三百年前,我为什么要把门焊死。
我想知道,那些等我的人,到底是谁。
我转过身,面向混沌海深处。
“走。”我。
谢清歌跟上来,脚步很轻。
黑袍人拔起锈剑,血线断开,光带恢复平静。
我们三人并排站着,谁也没先迈步。
风从背后吹来,带着铁锈和草灰的味道。
我抬起脚,踩在光带上。
光带微微震动,像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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