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脚踩在光带上,脚下微微一震。
这震动和刚才不一样,不是那种要散架的抖,是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动,像根线被拉紧了。我没停,继续往前走。谢清歌跟在我左边,脚步很轻,玉箫一直挂在腰上,手时不时碰一下。黑袍人落在最后,锈剑扛在肩上,走得慢,但每一步都踩得实。
混沌海的风变了方向。
之前是乱吹,现在是一股一股地推,像是有人在背后喘气。我摸了下耳朵,右眼的数据流自动展开,扫向前方。那座岛还在,轮廓比刚才清楚了些,能看出上面有几道弯弯曲曲的线,像是墙,又像是路。
左眼的山河图也转了起来。
两幅画面叠在一起,我看到那些线条在动,每隔十二息就变一次位置,像是呼吸。不是死物,是活的结构。
“那地方在动。”我。
谢清歌抬头看了一眼:“墙会换位置?”
“不是墙。”我盯着前方,“是整座岛在调整。”
黑袍人忽然停下,把锈剑插进光带里。剑身一震,红布贴着剑脊晃了一下。他闭着眼,像是在听什么。过了几秒,他拔出剑,低声:“下面有东西,不是系统做的。”
我没话。
三百年前的事我记得一点,那时候我还不是Npc,也不是老头子。我在丹炉边站过,见过真正的地规则长什么样。那种东西不会写代码,也不会发光,但它存在时,空气会变得不一样。
就像现在。
我往前走了几步,雷角从腰间解下来,握在手里。它有点热,不是烫,是温着,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远处那座岛的边缘开始模糊,一层灰白色的雾升起来,把那些墙围住了。
雾里有字。
不是刻的,也不是画的,是漂在空中的光点连成的。我看不清内容,但知道那是系统代码。这些代码在重组,在拼一个阵。
“迷宫。”谢清歌,“他们用系统代码盖了个迷宫。”
“谁?”我问。
“不知道。”她摇头,“但手法不对劲。仙门不会这么干,魔道也没这本事。这不像人做的。”
黑袍人走到前面来,站在我右边。他把锈剑横着举起来,剑尖指向雾中的一处缺口。“那里能进。”他,“剑气探到的,下面有路。”
“你怎么知道不是陷阱?”我问。
“因为剑不想进去。”他,“它怕。”
我看了他一眼。
他没笑,也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他是认真的。那把锈剑三百年前被我的雷劈过,之后就没真正出过鞘。现在它在发抖,不是他手抖,是剑自己在颤。
我低头看掌心。
那道金印还在,颜色淡了些,但碰到雾的时候又亮了一下。我伸手往雷角上蹭了蹭,抹掉一层汗。这地方排斥系统,也排斥被系统改过的东西。我算半个活体程序,能站在这已经不容易。
“系统有没有提示?”谢清歌问。
我刚想没有,眼前突然跳出一行字。
【迷宫难度升级,请谨慎。】
金色框,字,出现在视野角落。语气平,不像警告,也不像鼓励。就是个通知,像药铺掌柜告诉你今药材涨价了。
但我听得出不对。
以前的提示都是“任务开始”“目标更新”这种,从没过“请谨慎”。它不关心我死活,从来都不。现在突然讲礼貌了,反倒让人心里发毛。
“它在提醒我们。”我。
“还是在骗我们?”谢清歌看着我。
“都可能。”我收起雷角,“但它不敢明,明里面的东西压得住它。”
黑袍茹点头,往前走了一步。他没再用剑探,而是直接用手去碰那层雾。手指穿进去的瞬间,雾面荡开一圈波纹,像水一样。他的手没消失,也没受伤,只是皮肤变成了半透明,能看到里面的血管在跳。
“能进。”他,“但只能走一条路。错了,就回不来。”
“哪条是对的?”我问。
“我不知道。”他收回手,皮肤恢复正常,“但剑知道。它刚才动了方向。”
他把锈剑重新插进光带,这次是斜着插的。剑身入地三寸,不动了。然后他松手,退后半步。
剑自己转了个角度,指向雾中的另一个缺口。
“走那边。”他。
我看了那个方向一眼。
雾更厚,光点更多,拼出来的字也更密。那些代码不像在组阵,倒像是在挡什么东西。我不确定那是入口,还是封印口。
但逆命法则在动。
不是疼,也不是热,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时候闻到丹炉里的药香。我知道那是我自己埋下的东西,三百年前亲手刻进去的规则。它还没失效,还能回应我。
“我进去。”我。
“我也去。”谢清歌立刻接话。
“你不该去。”我看她,“你是魔道血脉,这地方认血统。你进去可能会被当成入侵者。”
“那你呢?你不是也被系统改过?”她反问。
“我是容器。”我,“他们等的就是我。”
黑袍人没话,但他往前站了半步,和我并排。他没看我,也没看谢清歌,只盯着那把插在地上的剑。剑尖还在微微晃,像是风在推它,又像是它自己想动。
“我守后路。”他,“你们往前走,我断后。”
我没反对。
三人重新站位,我走在最前,谢清歌居左,黑袍人居右。光带延伸到雾边就断了,再往前是虚浮的地面,看不出材质,踩上去软,但不会塌。我迈步进去,第一脚落地时,耳边响起一段杂音,像是很多人在同时话,又全都听不清。
谢清歌抽出玉箫,轻轻敲了一下旁边的雾墙。
墙没破,但声音传回来了。不是回声,是另一种频率的震动,像是墙里面有东西在应答。她皱眉:“这墙……有心跳。”
我没回头。
心跳意味着生命,也意味着陷阱。活的东西会骗人,死的才老实。可如果这迷宫真是由某种意识控制的,那它为什么要等我们?
我继续往前走。
十步之后,雾开始变色,从灰白转成青灰。空气变得更重,呼吸有点费力。雷角在我手里越来越热,掌心的金印也开始发烫。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纹路变了,不再是简单的线条,而是组成了一个符号。
那个符号我认识。
是我当年在丹炉底部刻下的标记,用来镇火的。它不该出现在这里,除非……这迷宫的根基,和我的旧日法则有关。
“停。”我。
两人立刻停下。
我盯着地面,慢慢蹲下。手指贴在虚浮的地面上,闭上左眼,只用右眼的数据流往下扫。一层,两层,三层……直到第七层,我看到了。
下面是空的。
不是真的空,是有一片区域被屏蔽了,系统扫描不到,山河图也照不透。但在那一片黑区的中心,有一个光点,很,一闪一灭,节奏和谢清歌刚才听到的心跳一样。
“下面有东西。”我,“它在等我们下去。”
“怎么下?”谢清歌问。
我站起来,看向黑袍人:“你的剑还能指路吗?”
他拔起锈剑,双手握住剑柄,闭眼站了几秒。然后睁开眼,把剑指向左侧前方。
“那里。”他,“有台阶。”
我看过去。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雾墙。但我相信他。我往前走,走到他指的位置,抬起脚,踩下去。
脚没落空。
确实有台阶,隐形的,一级一级往下。我数到第九级时,地面变了。不再是软的,是硬的,带着一点凉意。我回头看了一眼。
谢清歌已经跟了下来,黑袍阮后。我们站在一个圆形平台上,四周是高墙,墙上全是流动的代码。那些代码在拼一句话,拼完又散,散了又拼。
这次我看清了。
四个字:
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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