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四号琴房的新助教
周六一早。
李安起床第一件事不是奔向卫生间，而是开着手机摄像来到了屋门口。
当当当。
“琳琳起床！”
按照师生二人昨晚的约定，如果车在李安敲门内十分钟走出屋，那车今就跟着李安一起去店里。
如果没有，车今上午就休息。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睡大觉。
“玲玲起床！”
当当当，李安又敲了三下。
还是按照师生二人昨晚的约定，如果第一次李安敲门车没有起来，李安需要敲第二次。
屋内还是没有动静。
很好。
李安对着镜头自言自语道：“叫你了昂，两次。”
完结束录像，手机沙发上一扔，打着哈欠去了卫生间。
洗漱。
-
为什么师生二人要做这样一个约定，因为李安想让车今好好休息一下，可车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
可车又真的感到很累，昨晚上从蓝鲸出来，一上车就睡着了，还打了呼噜，呼呼的。
确实，别一个初中生了，就这周内的日程安排，来个成年人也得吃一壶。
白上课，晚上“赶场”。
周一地铁站。
周二城南巷。
周三周四周五蓝鲸晚场。
期间还要做作业。
周四晚上从蓝鲸回来，车把作业写到十二点半才写完。
辛不辛苦。
辛苦。
李安看着都心疼。
老李更是差点和李安急了眼。
可心疼归心疼，李安还是在老李的阻挠下带着车完成了昨晚最后一场在蓝鲸的演出。
最后宋晟给车包了一个红包，里面是两千块钱，车什么都不要，红包现在还在车上。
之所以李安昨晚坚持要带车完成最后一场，原因也很简单，他已经计划好让车周六好好休息一。
再坚持一晚，换好好休息一，这买卖太合适了吧？
可谁知道姑娘昨晚上不同意，非要今继续早起练琴，李安实在没办法，才和车做了个约定。
他赌车今早晨肯定起不来，人都是肉做的。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车果然没起来。
“好好休息一吧。”
对着镜子扒拉了两下头发，李安邪魅一笑，和老师斗你还嫩零。
不过有一一，这一周车在他的“魔鬼”训练计划下，已经完成了一次蜕变。
等待车再次登台，他相信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不多时。
老李拎着早饭悄声回到了家。
“琳琳呢？”
见屋屋门是紧闭的，老李咧嘴，接着催促李安赶紧吃。
“吃完赶紧走。”
爷俩来到饭桌吃了起来。
“爹，中午你给她炖点排骨，再烧个鱼汤，排骨拿出来了吧？”
“一早就拿出来了。”
老李得知车周末不回家，就计划着给车好好补一补，“你晚上回来吃饭么？”
“晚上约了朋友一起吃饭，”着李安一口把油条塞进嘴里，鼓囊着腮帮子继续交代道：“晚上让她少吃点，记住，今一定不要让她碰琴，除怜琴她想干什么随她。”
老李：“嗯，吃饱了么。”
李安一口咽下，“饱了，走六。”
就在这时，屋的门吱吖一声被推开了。
李安：...
老李：...
“老师早，爷爷早。”
师生二人隔空四目相对，车揉着惺忪的睡眼，目光带着一点点幽怨，“老师你不叫我。”
李安：“...你真没听见？”
车点头，“我是被憋醒的。”
老李急了：“那赶紧去上厕所啊。”
车才反应过来她要尿尿，晕晕乎乎地朝着卫生间快步走去。
“老师等我。”
李安无奈一笑，又坐了下来，他倒是也不着急。
老李见李安坐下立马瞪眼，“你走啊！”
李安：“我走哪？一会你送她过去？”
老李：“那中午我还做饭么？”
李安斜眼：“不做你吃啥？”
老李：“~”
合着又把我自己放家里了呗。
-
十分钟后，师生二人挥别老李出发。
叼着油条，一路哼着歌，车仿佛一只快乐鸟。
“老师！今我要去哪里弹？”
“昨不是了么，今哪儿不去了，今不许弹琴。”
“啊？可我起来了啊。”
“我也没起来就让你弹琴啊，你手指头手腕不酸了？”
“还是有点，左手拇指的筋有点抽抽地感觉，其他感觉都好了。”
“对吧，琳琳我给你，你得学会让身体休息，你吴复生老师为什么受的伤？不就是没有注意身体状态。”
“唔，可是老师你不是还有最后的终极舞台。”
“取消了，你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还需要吗？”
车思考片刻，“我也不确定，如果感受观众，让自己成为音乐厅的一部分，我觉得我已经做到了一部分。”
李安：“体会到那种松弛感了吧。”
车：“嗯！”
李安：“再上台还会不会紧张？”
车：“会，我需要这种紧张感，音乐也需要。”
李安笑：“听起来一点也不紧张啊。”
车嘿嘿一笑：“老师，我是不是脸皮变厚了。”
李安撇嘴：“再给你传授点经验，和舞台打交道，脸皮越厚掌声越响。”
哈哈哈哈——
还别，经老师这么一，车回忆连续三在蓝鲸的表演，还真是如此。
“给，把你的红包拿好。”
“老师我不要。”
“拿着。”
“老师我不要，机票和酒店的钱还没给你呢。”
“那是我和你爹之间的事情，这红包是你的工钱，咱们未来也是有身价的好不好，不听话？”
在老师的威逼利诱下，下车前，车还是接过红包装进了书包夹层。
-
“琳琳！”
“北！”
姐妹二人一见面就撒欢似的粘到了一起。
这边李安和休息区的几名家长打了声招呼，跟着两个姑娘就上了二楼。
两个姑娘不知道偷偷了什么，等李安走过来，眼神中同时露出了“坏笑”。
“干嘛？”李安提防地后退一步。
北脸扬起，“老师，我想让琳琳陪我一起上课可以吗？”
车跟道：“我保证全程不话！”
李安乐：“我要不行呢。”
“不行！”北一把挽住李安的胳膊就开始撒娇，“老师老师老师好老师，琳琳下周就要去比赛了，我们又半个月见不到了！”
“好好好好。”
大概这就是养女儿的快了吧，李安就是一万个不愿意，在这样的攻势下也不得不低头。
“行了行了，别让汤老师笑话。”
倚靠在五号教室门框上的老汤笑道，“瞧给你们老师幸福的，是不是老板？”
李安得意：“也不是不能这么。”
忽然她意识到一个问题，转脸严肃地看向两个女生：“你俩是不是昨就好了！”
着李安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就车最后怎么还能爬起来。
“哈哈哈哈——”
北做出一个可恶鬼脸：“老师你输了哟。”
果然。
李安呵呵了：“赶紧给我进屋。”
俩姑娘乐呵呵地跟着李安进了四号教室。
李安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支架上的摄像头。
如今北也已经适应了在摄像头下上课，“老师，上周的视频有人评论你有点凶哦。”
李安没好气地反问道：“知道那条评论是谁的号吗？”
这么一来两个姑娘都好奇起来了。
“是刘丰瑞的爷爷！”
北：“啊？！”
车也觉得不应该啊：“不是吧...”
李安再次呵呵：“当然不是，他爷爷都不会用手机打字。”
车：“这...”
北叹气：“这个胖子学坏了。”
李安：“没事，一会儿让我会会他，上课。”
趁着北热身的功夫，车下楼给李安泡了一杯新茶。
今北要解决的问题是左右手不对称节奏对位。
左手三个音，右手两个音，需要同时完成，对于不少钢琴学习者都是一个难点。
当然也有一下就会的，比如王虎，压根没学过，但一弹就弹出来了。
可这是少数。
“试试吧北。”
大概给北讲了讲技巧上的原理，李安想先看看北能弹到哪一步，他好再根据具体情况进行下一步教学。
“嗯。”
北轻吐一口，抬起双手落于琴键，就那么五个音，她已经记下来了。
“当。”
双手同时奏响第一个对位音一瞬，北大脑直接一片空白。
因为接下来左右手的两个音是错位的，她想着左手三个音，可实际落指的时候左右手不受控制的再次同时落下。
“当。”
“不对不对。”
北忙收手，再次从头开始，
反复尝试了五六次，没有一次蒙对过，不是右手对了，就是左手对了，没有一遍左右手都对。
“好难啊~”北抬起左手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管住自己啊！”
李安：“这不公平，你得用右手再打一下左手。”
车：“老师...”
李安：“别泄气。”
北自然不会泄气，给自己打气道：“再来！”
又尝试了三遍，这次北蒙对了一次，很开心。
为什么李安北是蒙对的，因为他一直在留意北的左手，北的左手没有一次落键是在松弛状态下完成，手腕绷的非常紧，也就是北没有办法控制左手。
就在李安要开口时，车忍不住先开了口：“左三对右二要想着一起左右左，一起是同时落键，左右左，左代表左手要弹的音，右代表右要弹的音。”
李安：这口诀怎么有点耳熟呢？
北喃喃着眼前一亮，再次抬手尝试的同时嘴里跟道：“一起，左，右，左！”
“哇！”
北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真的是自己的手吗，她都没有控制！
就在刚刚这一遍，念“一起”的时候，北双手同时下键。
接着念“左”的时候，她的意识集中在左手，左手弹了一下。
接着念“右”的时候，她的意识集中在右手，右手弹了一下。
最后再回到“左”，左手收尾一按，整个对位节奏型的感觉就出来了。
“一起，左，右，左！”
“当-当-当-当-”
连续又弹了三次，一次比一次熟练流畅，最后一次弹完北激动地回过头，“谢谢琳琳！”
李安：“咳咳，不错，是个不错的方法，不过北你要注意，还是要保持手腕的松弛，避免机械式的触键，后面两遍基本算是放松下来了，回去按照这个方法接着往下练。”
北：“明白！”
李安：“继续往后看，接下来是不是连续四组都是三对二，注意升fa，走——”
琴声再次响起，望着老师和伙伴的背影，车好像一下又从最近忙碌的“舞台”回到了“教室”，似乎今休息一下也不错。
-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北今的表现超出了李安的预期，所以提前学习了下节课的内容。
原本李安以为北今得花大半节课才能掌握三对二。
“就给你俩留三分钟的时间。”
完李安端着茶杯离开教室。
一出门就看到刘丰瑞抱着谱夹坐在舞台一角玩手机。
“咳咳。”
刘闻声望来，起身一路跑过来，大圆脸上写满兴奋：“老师。”
李安：“我是该叫你刘丰瑞，还是刘丰瑞的爷爷？”
刘装傻：“啊？”
李安：“听你爷爷我有点凶。”
刘瞬间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老师你应该看得出我是故意制造气氛的！”
李安冷哼：“废话，不让我就得让你爸伺候你一下了。”
刘：“嘿嘿，老师你为啥不回复评论啊。”
李安：“最近太忙了，哎，你觉得咱们的课程实录好不好玩。”
“好玩，我都推荐给我们班同学了，”着刘扭捏起来，“就是老师你以后能不能给我开个美颜。”
李安对着刘上下打量了一番：“听为师一句，趁着还年轻，运动吧。”
刘立马哭丧起来：“老师我没有时间啊！”
“没时间干啥？”
只听楼梯口传来一声，接着一身骚粉运动装的王虎出现在了二楼。
“来来来。”
李安招手，“你先别管他，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啊？”王虎一怔，忙跑过来，“怎么了老师？”
李安：“三对二的口诀是什么？”
王虎也没多想：“一起左右左啊。”
李安：“你想出来的。”
王虎迟疑着朝玻璃墙瞟了一眼，见车琳和北不知道在什么。
“额，车琳想出来的。”完抢先厚着脸皮挠了挠头，“还不是您当时夸我，您要不夸我，我也不会是自己想出来的。”
李安撇嘴：“啧啧，还怪上我了，你这是品德问题。”
“哎呀哎呀我知道啦。”王虎也发起撒娇攻势，“老师车琳怎么和北一起上课？”
车和北从琴房出来就听到老师，“今车琳是你们的助教。”
众孩呆。
虎哥一脸不情不愿地蹦出一句“不是吧。”
李安立马认真思考地点零头，“那你就不用了。”
恍惚间，有人仿佛听见了一声清脆的“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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