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宝莉:辐马:地平线计划

第二TWI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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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血路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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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心发誓飞呀飞,眼里扣个蛋糕……啊!”

“哎,提到回“家”的时候,我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其实是教堂镇附近的样子,准确来,是繁星之家。”结果我们却被传送到了铁路上。只能沿着铁路往喙灵顿一步步走去。虽然色昏暗,但喙灵顿上空翻滚着的黑云绝对比别处的黑云更阴森,更……诡异……“真的,哪怕把我传送到充满氯气的避难厩都比这强。”八条金属铁轨一直延伸到视野之外,显然有马费了不少功夫,专门把整个废土最完整,锈蚀最少的铁轨挑出来修补这一条线路,腐烂的枕木也被替换掉了。

“只要凋零力场没有被清除,女神就绝不会冒险再让她的孩子进入教堂镇。”断渊声:“多匹角兽在一起会产生共鸣效应,受到的伤害更大。而且严格意义上,我们已经在旧马国喙灵顿区域内了。”

经过一座荒废的转接站,我们看见一块锈蚀的路牌上写着“喙灵顿 32km”。狂暴嘀咕道:“我真想一屁股坐死女神。”

“磨磨唧唧的。”我翻了个白眼,道:“你们才在十马塔才呆了几就懒成这个样子了。”我一点儿都不累!……不过嘛,我这是站着话不腰疼。

“马总是磨唧。”螺纹哼了一声,同意道。

“我们特别需要一种交通工具,像皮她们那种。”p-21。听到这,晨辉耳朵垂了下去,他瞥了晨辉一眼,继续道:“不一定非要是空马车,只要能代步,让我们省点儿力气就可以。”他停下来,仔细地审视转接站后的一条支线,那儿停着辆被布盖住的蹄摇车。他揉了揉下巴,道:“嘿,透明胶,咱俩是不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透明胶盯着蹄摇车眨了眨眼,然后打量着周围的灌木丛林地,:“我觉得行,可p-21,我们上哪找推进器呢?”p-21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她。“干嘛?”透明胶诧异地。

过了一会儿,透明胶检查了车确定没有问题。他们把蹄摇车推上铁道,我微笑着:“好吧,总比走路强,但你们来回压这把手也不轻松。”p-21回头看着我,脸上冒出一丝微笑。“咋了?”晨辉满脸歉意地看着我,狂暴笑而不语,甚至连透明胶都在傻笑。“干嘛拿这种眼神看我?”我退了一步,道:“到底咋了?!”

* * *

“喂,我是主角……队长!”我边跑边抱怨:“皮的朋友肯定不会这样对她!”

“p-21!它又在抱怨了!”透明胶道,我拖着蹄摇车顺着铁轨前校尽管透明胶已经往车轮轴承里打了润滑油,但它还在微微地嘎吱作响。除了润滑油枪之外,p-21还在转接房和修理棚里找到了一些瓶盖,钱币和废金属。

“因为这是马引擎。”螺纹冷笑一声,道。

“那就拿缰绳抽她,把她嘴封住。”p-21躺着车上,脑袋枕着鞍包。我的肉屁股被透明胶用缰绳抽了一下,疼得我跳了起来,满脸通红地回头怒视我的朋友们。“瞧,反应很灵敏不是么?”

“你们太贱了……”我阴沉沉地低语道。

“等到喙灵顿就好了。”晨辉安慰我道,接着她摸了摸下巴,:“不过……真的,我们不准能找到一辆轮子和轮胎都完好马车,肯定能帮我们省不少蹄力。”

“你不是就这一次吗!”我戴着挽具扭了扭身子,抗议道,结果又挨了一下抽。

“嘿嘿,但是我们现在觉得坐车好爽啊。”狂暴道。她正把角刃抵在后轮上,熟练地磨着。然后笑了一声。

我看了一眼断渊,她在一旁悠闲滑翔,嘴角莫名带着一抹微笑,我问道:“咋了?”

“哦……没什么。”断渊明显在憋笑。“我只是觉得我该提醒你们对面有辆火车过来了”

我抬起头,注意到了前面轨道上那个漆黑的剪影。断渊把蹄摇车抬到了相邻的轨道上,那个剪影越来越近,越来越……

“那他妈是个啥?”我惊讶地叫到。虽然拉车的马不新鲜,但面前这位却超出了我的想象。这庞然大物,顶得上两个——不,十个大麦金塔!他亮蓝色的皮毛浸透了汗水。蹄子都和我身体差不多大!亮黄色的眼睛俯视着我们,对拖着车的我狠喷了一个鼻息。

“不点……”那个巨大的马经过的时候嘀咕道。

“歌利亚!不准和这帮二流子话!”一匹瘦弱的黄色独角兽雌驹坐在他背上尖声叫道:“你只管往无尽之森支线走。我去谈,听见没有?”

“好,妈妈。”他叹气道。他拖着三节生锈的油罐列车和两节堆满油桶的平板列车。上面站着许多衣衫褴褛的马,端着猎枪,绷着脸看着我们。

随着一阵明亮的闪光,那匹瘦削的独角兽雌驹出现我面前。“你们在我的铁道上干什么?”她一边一边怒视着……所有马。她恼怒地抖动着,道:“看在大地的份上,你们谁是管事的?”

“正是在下。”我道。她看了眼我身上绑着的挽具,直接断定了我有多么缺乏领导力。

“黔…别闹了,到底谁是管事的?”她问道,然后抬头看了看断渊。“你们和红眼一伙的?”

“是又怎么样?”p-21淡淡地。

“那你们最好赶快付钱!快递这行可不替伟大前程之类的屁话白干活。我们按次结账,懂了吗?”她厉声道。我见她的肚子有一道明显疤痕。地雷炸的吗?我肚子忍不住一紧……不知道我的五脏六腑还剩多少……

晨辉回头看看那匹巨马,问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怒视着晨辉:“关你鸟事,就这样!”

“可他……太大了!”晨辉结结巴巴地道,嘴半张着。

“他还是蓝色的呢。”透明胶冷淡地:“这谁看不出来啊,晨辉。”

黄色独角兽哼了一声,朝透明胶露出炫耀似的笑容:“我儿子碰了蓝草以后,变成了最大,最强壮,最傻气,最能吃的马。我们每次回到无尽之森附近他都要吃掉一整棵树!”

“啊……屠笑草。”断渊平静地。黄色独角兽瞪了她一眼,但没有话。“你们就是歌利亚快递吧”

“只要给够钱,吠城,驼丁汉,喙城我们都给送!”她自豪地道。然后她看着晨辉,指向她在我们身后的儿子,:“顺便一句,他就是歌利亚。”

“拉的什么货?”p-21看着前进的火车厢。她愠怒且戒备地瞪了他一眼。

“商业机密!”她怒气冲冲地,“我忙着呢,没时间跟六个傻子和一个半金属狗磨嘴皮子。”

我皱起眉头,考虑是不是非得揍她一顿才能使她开口。但仔细想想,真的,她只是想挣钱养家而已,善良……“透明胶?”我看着那匹幼驹,“你能给我……那个……一百个瓶盖吗?”她翻了翻我的鞍包,掏出一蹄子瓶盖递给她。“给。”她用魔法接住,挨个检查了一遍,还咬了几下,然后耸耸肩并把瓶盖放进了包里。

“真不会来事。”她鄙夷地:“光化日之下贿赂我?”

“你想要瓶盖而我想要答案,难道非要我要来硬的吗?”我问道。朋友们纷纷看了我一眼。我在威胁这匹瘦削的黄色雌驹吗?不好。我总觉得自己最近变暴躁了。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于是向火车点零头,:“桶里装的都是红眼要求的火焰喷射器燃料。烈火子在精炼厂花了好几个星期配出来的。至于那些罐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运完这批还有一批等着我们呢。”她耸耸肩道。

“干这行很久了吗?”狂暴问道,“在红眼领导下?”

她抿了抿嘴,随后耸肩道:“不是,红眼以前找盘剥运货,后来她不想运了,于是红眼派了几个手下过去。同样是付钱,与其找其他马运几十次,找我五次就能运完。”她皱起眉头打量我耸肩,“总之……你去给眼睛冒红光的贱马带个话,等都运完了赶紧付瓶盖,别耍花招,听到了吗?否则我儿子就去把那些花里胡哨的房子变成茅坑!”

“妈!”那个巨大的蓝色马吼道,声音响彻林地。

“你的火车要走了。”晨辉道。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老爷啊,你还发现什么新大陆了?今阴?水是湿的?掉了翅膀的笨蛋。”黄色独角兽冷嘲热讽道,然后随着一阵亮黄色闪光,她消失了。巨马背上对应朦胧一闪。我闭上嘴又张开,本想问她喙城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叹了口气,看来想知道喙城情况没那么简单。

狂暴问道:“要去阻止他们吗?给油桶来几枪,炸出来的烟花一定很美。”断渊把蹄摇车移回到了轨道上。

我叹了口气,:“算了,虽然我以后可能后悔。但他们又没主动开枪。另外我不想和歌利亚打架。回家吧,我想弄清楚喙灵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低下头,大喊道:“看我到底能跑多快。”随后我飞奔起来,毕竟越早回去越好。

* * *

太奇怪了。我的后背,体侧,屁股都感到酸痛,脖子硬得像根木头,但四条腿一点劳累都没有!唯一就是需要补充宝石;我眼角的闪烁着一个提示框,提醒能量储备不足。车子也在吱呀作响;应该是有什么东西磨损了。透明胶已经给车轮用上了全部的润滑油,而它闻起来就像是随时要卡死,着火一样,可能先卡死后着火。快到硫磺瀑布了。我已经能看见外围的建筑和围栏,多么漂亮,多么安静……

我操……

“把我解开,有情况。”我喃喃道。一片片岩尘呢?站岗的卫兵呢?我焦急地扭动身子,牙齿调整了一下战斗鞍的嚼子。我望见北边卢斯霍夫学院;那里着了火,坚固的大楼都被熏出斑驳的黑色。解开挽具之后,我冲进铁道门进入广场,办公楼和营房的门大敞着,枪响声,大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一群拾荒者正在楼里搜刮,凡是不能换瓶盖的东西都被扔到一边。

一匹身体浮肿的尸鬼注意到了我。他瞪圆了眼睛,随即哑着嗓子叫道:“收割者!”实话……这词形容现在的我挺合适的。我三步并作两步乒了他,其他拾荒者抓起身边的垃圾四处逃窜。

“出了什么事?别的马呢?尘迹呢?”我一面揍他一面冲着他的脸叫道。断渊悬在远处,而其他朋友跑了过来。

“不知道!我啥也不知道!”他蜷起身子乞求道。

“黑杰克。”晨辉厉声喝道,浇灭了我心中的怒火。我这才发现刚才那一扑直接压折了他的前腿。可我感觉完全没用力啊。我松开了他,晨辉掏出一瓶十马塔治疗药水,已经有些褪色,但药效至少够让他站起来,他吸点辐射就能康复,对吧?

“我早上刚过来的,听这里被袭击了,满地都是值钱货。”他沙哑的道,“别杀我。”

我后退一段距离让他坐直,一字一句地:“告诉我袭击怎么回事。”

“几前开始的,塞拉斯缇娅号爆炸杀死废土卫兵和大半的铁骑卫之后。冒出一群专业雇佣兵狠狠地扫荡了大集市,损失惨重。然后他们袭击聋诊所里面的一群马。然后是牧场,他们把整个村子的马赶进辐射爆表的弹坑,把他们活活耗死。太残忍了……啊……太残忍了。不过有可能活下来尸鬼。”他轻轻笑道,“希望有漂亮的。”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收起笑容,乳白色的眼珠躲避着我的目光。“不管怎么,别的地方已经被捡干净了,一队雇佣兵聚集在那学院附近,所以我们就到这来了,刚到一个时。”

“先是卢斯霍夫学院,然后硫磺瀑布也……”我自言自语道,又盯着他质问:“这里的马呢?”

“不知道!这里看样子没有马了!真的!你以为单凭我和晃来晃去的香肠能对付得了他们?”他反驳道。

“什么香肠?”透明胶不屑地低语道。

“哎呦我操!又掉了?”他巡视着身下道。

我闭上眼睛,控制着自己撕碎眼前这匹尸鬼的杀心,身体忍不住发抖。“赶紧滚蛋。”p-21冷酷地。那尸鬼疯狂点头,差点甩掉脑袋。雪花般的皮肤碎屑抖落一地。

“是,这就滚蛋,滚得远~~远的,我在哪儿来着?嘿……”着他转头离开,“哎……傻逼喙灵顿崛起……”

我回头盯着他,:“你什么?”

他僵住了,显然在不知该拔腿逃命还是祈求宽恕,我缓缓起身,逐渐咬紧战斗鞍的嚼子,金牛座的步枪抬了起来。“我?什么?操!我没……啥也没……”

“你刚才‘喙灵顿崛起。’为什么?”晨辉拦在我和他之间问道。

他困惑地眨眨眼,:“啊……我他妈也不知道好吗,只是口头禅什么的,明白吗?”他绝望地看着我们“这他妈就是一个口头禅!”我咬着战斗鞍的嚼子,只要头一抬就能开火。

善良,一匹黄色马提醒我。做到更好……晨辉回头看我,被我的怒火吓到了。她似乎想问我为什么能原谅那四匹马却要取这尸鬼的性命。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他这么来气?

“滚。”p-21阴沉沉地。

“我能不能……”他指着搜刮的东西。

“拿完就滚!”我吼道,我已经保持最大限度的克制了。但对他一样的拾荒者来,一袋子垃圾就能决定活命与否……但这不代表好声好气。他走后我跺了下蹄子,:“有些证据可能被拾荒者带走了,谁……”

“黑杰克……”狂暴阴沉但平稳道。我转头看向她,她用刺甲指向一扇铁门。我一抬头,愣住了。光顾着拾荒者和那个尸鬼,以至于我忽视将近两米高的四个大字:“废土卫兵”。

不是拿油漆写的。

我缓缓走向前,看见门旁生锈铁桶中粘稠的血红色污物,还有一旁的拖把。推开门,恶臭扑鼻而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腥臭味,但我知道这不是啥好事。幸好我的肠胃改造过,不然肯定会像晨辉她们吐一地的。

断渊突然呻吟着瘫倒在地上。我忙转头看她问道:“有凋零力场?”她点点头。朋友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发现各自突然都变得虚弱了。“之前不是这样的吧。”我看着p-21和晨辉轻声问道。

“可……你感受不到吗?”p-21担心地问道。

我有点惊讶。真的,我没有疼痛和虚弱之类的感受。我……没什么感觉。“没有,看来机械改造对它有抵抗力。”我皱着眉;这可不对劲……“我去……里面看看,你们找找周围没被搜刮的地方。”

“她刚差点掐死捡垃圾的,然后又叫我们去捡垃圾,神经病吧?”狂暴嘀咕道,我瞪了她一样,她立刻明白了我没心情开玩笑。

我向前走两步,迎面撞上一个绳子吊着的录音机。我注视了它许久才想起来我的角废了……干!

我心地抬起蹄子把录音机拽了下来。将里面的录音下载到哔哔马当郑然后一把推开了。收音机晃来晃去。气氛突然凝重,周围静的可怕。我播放了这条语音。

环顾四周,视觉强化魔法显示出一个蓝条。看来有埋伏,敌人可能在用隐形马或穿着斑马隐身斗篷。

录音前几秒只有机械运作和马走动的声音,之后一个熟悉的沙哑声音道:“俗话,第三次总能成的。”

血色的声音回荡在隧道,仿佛他站在我旁边讲话一样。“我一直好奇这句话怎么来的,尝试两次明不够努力?而尝试四次就因为搞砸而放弃了吗,真不明白。”

我不知不觉加快了步伐,电子眼中呈现出清晰的灰色铁轨图像,我躲避着陷坑,地雷,绊线之类的陷阱。感觉空气异常湿润。

录音安静了一段时间,血色继续道:“看来这句话不准。废土卫兵,我们已经等你几个时了……而你还没出现。dJ也没有谈到你。但是我了解你,废土卫兵,我知道你没和战舰同归于尽,其他马怎么我才他妈的才不信。你一定还活着,你死了我也玩完。但凡你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来找我,你他妈可真有闲心啊。”

我提高了速度,经过一处岗哨,时不时被绊一下。

“好吧……看来我得给你点动力。我要那个程序。没时间了,我必须要走了,多亏了你,核心地带里面的那东西苏醒了,大事不好了,也许红眼……有可能……阻止它。谁他妈知道?但我需要筹码来保命。我需要奇美拉计划,给我Ec-1101。”

随后是恐怖的寂静,只剩下机械摩擦声和马的啜泣声,他道:“动手。”

疯蝶担心地道:“血色……没必要吧,你在牧场做的还不够吗!”

“扔进去!”他咆哮道:“全部!把她留到最后!”

“随你嘛。”一个陌生的声音嘀咕道。“扔吧。”

紧接着是哀嚎……和戈尔贡的哀嚎一样。机械摩擦的声音渐弱。取而代之是黏糊的水声。我没有细想,只是往前跑,就好像我跑得够快就能神奇地倒流时间一样。许多再也无法挽救的马的哭叫声驱使着我跑得越来越快。

我马不停蹄地赶到圆形洞窟,脚下的道路突然不见。我被惯性推向前,一下子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蹄子在空中狂乱挥舞,寄希望于机械腿能突然伸长抓住什么来延缓下落。什么都没抓到,就这样我随着腿上播放的尖叫声坠落。

扑通一声我仿佛落入了水池,池子不大……不深……但足以淹没我。机械四肢拽着不断挣扎的我沉到池底。我张开嘴大喊,尝到了这浓稠液体的味道。是血。

血色把他们全都丢进粉碎机里了。

我挣扎着试图找到落脚点。眼角的氧气浓度开始下降了,尽管我是半机械马,但还是离不开氧气。我什么也看不到,听不见,随着蹄子的挣扎,我能感受到一些碎肉块。我就要淹死在几十个马劳工的残肢断臂之中了。

但随后我感受到几只蹄子抓住了我的脖子并在往上拉。我的头浮出了水面,然后是嘴。我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一口恶臭,且带有铜和铁味道的空气。我真想呕吐一场,我想要醒过来。“你清醒一下!黑杰克!站起来!”p-21冲我耳朵叫道。

虽然只有一两秒钟的世界,但足够让我冷静下来了。我站了起来。尽管身体在颤抖,但四肢格外稳定。粉碎机当中的碎肉和雨水混合的污秽也不过没到胸口而已。p-21心地扶我走到崖壁和坡道连接的地方。沉重的四肢多次让我失去平衡。我很幸运自己没有被众多的石笋和碎骨头刺穿。

没错,我很幸运。可硫磺瀑布的马就不是了。

“你一直跟在我后面?”我问道,身上恶臭的混合物缓缓地往下淌。幸好我电子眼低亮度的画面是黑白,我勉强能把这些碎肉当成烂泥。”

“你独自乱跑只会惹麻烦,黑杰克。”p-21笑了笑。然后他看着水池里的……肉酱。我估计头顶的光线足够让他看清楚了。“这到底是谁干的?”

我看着那一池灰色;不出到底多少马被碾成了肉酱,几十?上百?有多少马在这干活?唯一能确定的是:血色知道怎么吸引我的注意力,他知道这招肯定能让我去找他。没错。我的耳朵突然抽搐了一下。

“黑杰克。”

我看着p-21,但雌驹的声音再次传来了。“黑杰克。”

我转身看到了视觉增强魔法的蓝条,正对指着碎石机进料口。我突然浑身发抖,然后爬上了进料口边缘。里面满是半凝固的血:底部一堆肢体和撕裂的肌肉。堆成山的肉块突然一抖,朦胧中,一双眼睛睁开了。“嘿,黑杰克,”尘迹嘶哑道。

我没有丝毫犹豫立马跳进了这个恐怖的进料斗,连滚带爬到那匹沙色陆马身前,:“尘迹!你还活着……?”我简直不敢相信。

“区区碎石机……”她盯着我的腿,惨笑道:“你的新腿真帅啊。”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露出笑脸。“是啊,而且内置收音机呢。”我看着p-21,他正在把块的碎肉挖走,好弄清楚她是怎么被困住的。越是往下挖,p-21的表情越是难受。

尘迹虚弱地笑着:“我被压到一半的时候他把机器关掉了。”我低头看着她的肚子。“他用……用魔法治疗了我,让我吊着口气。”我探身抱住尘迹,她的身体因高烧而发烫。“他让我……给你带个话,昨他……只要我撑到你来……你就能杀了他。他妈的……混蛋……”她咳嗽着:“没错……我就知道……知道你会来的,他知道……晨辉……不会让你死……”

“坚持住,晨辉马上想办法救你,坚持……坚持住。”我啜泣着……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做。她的腰被锁在一个三尺宽,犬牙交错的洞里。知道她的腿在哪里。我也没有第二个能保住她的头的生命维持罐子。

“别傻了……”她皱着眉头低语道。“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他下一个目标是弗兰克镇。”

“他怎么打过你们的?”p-21问道。

“狙击手,都是激光步枪。两个狙击手花了几个时解决了所有警卫。然后狮鹫朝我们丢闪光弹。一群怪物围了上来。然后我们被聚到一起,他在等你。那尸鬼快被逼疯了。他等着你出现,自言自语,被自己的影子吓得跳起来。最后他等不及了,把马一个接一个扔进去,我是最后一个。”

“狮鹫。红眼的。”我咬牙切齿道。

“可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当时狮鹫看着他的眼神……哪怕你不杀,他们也会动手。一个个火气都不。”罢她又咳了几声。

“真巧,我对他火气也不。”我轻蔑地。

她血淋淋的蹄子揉了揉脸,然后看着我。“能帮我拿个东西吗,应该没被捡走,捡破烂的都不感兴趣。”她指向出口的隧道。“在那边。”

“我跳出进料斗,看到了她指着个木箱,里面有一个大陶罐。和收割者竞技场里面那个一样的,我抱着它回到进料斗。她眯着眼睛对我:“瞧你的新腿,姿势跟斑马似的。”

“它有一半斑马血统的。”我拔出酒塞,一下子被熏得够呛。它竟然比碎石机的腥臭还刺鼻。我把罐口送到她嘴边,她抬住罐子喝了一大口酒。

终于,她长叹了口气。“原汁原味……”她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我和p-21道。“你保证,你会站在他尸体上把它喝完。”千言万语卡在了喉咙里,我只能猛一点头来表示同意。“给我个痛快好吗?”

尘迹简直就是第二个玲珑。我们都知道她必死无疑,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动手,黑杰克,动手啊!你他妈的掏出枪给她安息啊!然而我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个傻子,我下不去手,没法掏出守夜者给她安息。“对不起……”我低下头,低语道,“我……我也想,可我……我现在……我没办法……”

“你是一匹好马,这不怪你。”她回应道。随后平静地看了看p-21,他丝毫没有犹豫。

“x注射剂?”p-21打开鞍包轻声问道,“五支够吗?”

“五支?那简直能让我爽上啊。”p-21掏出针管时她声道,语气云淡风轻。尘迹一边注射药物,一边:“哦……黑杰克,你能帮我最后一个忙吗?”

我把那瓶私酿酒放到鞍包里,看着她:“尽管提。”

“在你出去的路上,有一个按钮……”她着,随着那纯净的镇痛剂进入她的身体,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的帽子里……有把红色钥匙……”她叹气道“本来想用的……但……在被闪光弹闪昏了。”

“交给我吧。”我保证道,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她啜泣着,眼泪流下脸颊。“这矿洞……挺不错的吧……黑杰克,我尽力了……对吗?”她乞求道,嘴角冒出了白沫。“大公主会……替我骄傲……对吧……?”

“她会的,她一定会的,”我抱住尘迹道,听着她急促的呼吸变得断断续续。“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

“事一桩……”她无力地笑着,取下她破旧的帽子,放在p-21的头上,“这帽子……还……那些药……的……”

他点点头,然后轻声道:“好的。”

她向前微微屈身,脸颊蹭着我的金属腿,随着最后一口急促的喘息,视觉增强魔法中的蓝条消失了。

一切归于平静。

几分钟后让我终于站起身,爬出进料斗。然后把p-21拽了出来。我坐在原地,抬头对他:“这是——”

p-21突然狠狠踹了我一蹄子,我被踹倒在地上,震惊地盯着他,他怒视着我,呼吸炙热且急促,刚才那一下叫我晕头转向,p-21直接坐在了我胸口上。

“你敢‘这是我的错’,我就接着踹你。”他恶狠狠地,然后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这不怪你,完全不怪你,你完全不知道血色会想到这眨”他低头盯着我,“再敢贬低自己看我揍不揍扁你。”

“我应该早点解决血色的,”我道“要是我——”p-21狠狠扇了我一个耳光。“我没营—”又一下。“我能——”在一下。最后他也躺在我身边喘着粗气,而我感觉嘴和鼻子里淌了血出来。

我们无言望着彼此,愤怒的泪水在他眼睛里打转“我不允许你再怪罪自己。”淦……

他的没错,尽管我本能地想把这一切怪到自己头上,但我做不到,这不是我犯下的错误。我挤出一丝笑容:“那我们就去找那王鞍算账。”p-21扶我起来,把他乱糟糟的鬃毛上尘迹的宽檐帽扶正。

我们向外走去,他嘀咕道:“我准备跟透明胶清楚我和她妈妈的一切了。”他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白消除她的记忆了,对吗?”

“我们只是想要保护她,让她开心而已。”我道,继续往前走。我多留意了他几眼,p-21被凋零力场搞得虚弱又憔悴,但还没到融化血肉的程度。但对在这里挖矿的马而言完全是死亡陷阱,稍微破一个伤口就死定了,矿洞里还不知有多少宝石呢。

我看到了尘迹的那个红色按钮,笑着搓搓金属蹄子,然后就去伸蹄按那个闪亮的,像糖果一样的按钮——可p-21却把我的蹄子推开了。“你在按之前有想过这个按钮是干什么的吗?”

他背贴着墙,观察着按钮和墙之间的缝隙问道。“万一是……炸药呢。”

我疑惑地眨眨眼,抱怨道:“为什么尘迹想要把我们炸飞……?”

“并不。只有蠢到二话不按按钮的马才会被炸飞。”着p-21搂着帽子,从帽檐里拿出一把金属钥匙,然后将钥匙插进按钮后面某个地方拧了一下。

我又伸过去蹄子……他却又打了我一下。“干嘛……那个钥匙!”

“我保证你一会儿可以按这个按钮……”他又看了一遍,点零头,“看起来这把钥匙激活了延迟机关和保险丝。”他吹了声口哨,“她本想让这个矿井爆炸的。看来她的计划是到这来,让马们通过一条隧道之类的逃出去,然后炸掉身后的矿井,很聪明。”然后他叹了口气,回头看着我们来的地方。“只可惜闪光弹毁了逃脱计划。”

“所以……让我按一下?”我咧着嘴道。

p-21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等十五分钟,我们搜刮完上面出来之后你再按,然后拼命往外跑就行了。”随后他走到一旁,嘴里念叨着什么当保姆的事情。我无奈地等着,蹄子敲着那闪闪发光的按钮旁边的墙,顺便吃着美味的宝石碎片。每吃一块都让我感觉精力充沛,激发我各种花式完成任务的灵福我应该慢慢按还是猛地一按?兴奋地砸上去?跳起来用后蹄按?引爆一堆炸药的按钮可不是每都能碰到的。

“你脑子真是不好使啊。”庄家低语道。我回头瞥了一眼“泡着无数马的血,朋友死在你面前,你却对一个按钮傻笑。”

“还在和你聊呢。”我补充道,怎么能让他打乱我按按钮的灵感呢。“p-21已经服了我不要盲目责怪自己,我们马上启程弗兰克镇,而我要想想怎么有趣且有创意地杀死血色。”

“血色为什么扫荡了牧场?”庄家轻声问道。

“哈?”我眨眨眼,回头看他。“因为他是个杀人狂?”

“再想想,他扫荡了大集市,为什么?”

我皱着眉头回答:“为了惹毛我。”

“可为什么偏偏是大集市?为什么不是……比如……丧钟大桥?或废船镇?”他冷静的问道。“那些地方离他更近,可他却大老远的跑到大集市,他图啥?”

我放下我关于按钮的思绪,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瓶盖子帮过我?”

“可他怎么知道?”庄家低声:“大集市之后他扫荡了诊所,然后是牧场,为什么是牧场,牧场的马从来没帮过你。之后他们烧了卢斯霍夫学院,那里甚至没有任何马,可他还是烧了,他图个啥?”

我皱着眉,揉了揉鼻子,:“因为……因为我之前到过那地方,然后就是硫磺瀑布!”我脸上的血完全干燥了,“可他怎么知道我去过哪?我是他……”突然我看着他,眨了眨眼,“他看了我哔哔马上的导航信息……”

“被复制到了果酱的哔哔马上。”他低语道。

“我把果酱的哔哔马给了他……”我回头看看洞窟,“他告诉尘迹他要去弗兰克镇!”

“算你运气好,他没有严格按时间先后,而是顺路走的。”庄家牢牢盯着我问道,“可他扫荡完弗兰克镇之后又要去哪呢?”

我猛砸了一下按钮,听到电流声后立马转身向出口跑去。

我用四个蹄子一并踹开门,连滚带爬地高喊着让朋友们抓紧跑。

“十五分钟,黑杰克!我了十五分钟!”p-21生气的叫着从工棚里跑出来。

“教堂镇,p-21!他要去教堂镇!”他的脸色瞬间煞白,紧接着我们六个便在雨中拼命跑向矿坑的反方向。

不多时,炸药被引爆,泥泞的大地在颤抖。办公楼被炸塌,飞出无数碎木和加固钢板,我们已经跑到了围栏外。在那些碎片落地前,工棚也爆炸了。随着脚下的洞窟被炸塌,一阵狂风随着地面的震动向我们袭来。我们刚才站立的地面塌了下去形成坑,这坑的大让我意识到那个洞窟竟如此巨大。

“马在想什么?马跑了出来,然后这一切就爆炸了!”螺纹嘲讽道,“为什么马周围总会爆炸?”

“听着螺纹,你快去找河岸村找你的族群,血色正在扫荡我从离开99号避难厩之后停留过的所有地方,我们尽量先他一步赶到教堂镇,万一他先到的话……”我不敢往下想了,相反,我套上挽具,拉着蹄摇车,可车轮除了吱呀作响,丝毫未动。“搞什么啊!”我抱怨道。

“轴承都磨坏了!”透明胶道,“我们必须换新轴承,但上哪儿去找啊,而且也没有润滑油了。就算找到了,也要花几个时才能修好。”我狠踢了车子一下,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坏掉!

“沙犬会回到巢穴去警告河岸马。河岸马发牢骚,但有好吃的鱼。”螺纹挠了挠耳朵背道。

“你自己过去没问题吗?”晨辉担心地问道。

螺纹喷了下鼻子,举起他的机械手,露出刀刃一样锋利的爪子。“不只能挖石头,马。老狗知道很多办法,沙犬不会有事的,马照顾好其他马。才是马擅长的。”他着,但语气温柔了许多。“马保重。”

“我们可以径直走回教堂镇。”透明胶插了进来。

“那得花一整,更何况还要穿过未知地带。”p-21反驳道。

狂暴点点头,:“那一块有碎心帮的总部和一个以坠毁的空马车为中心的狂尸鬼巢穴。我们可以沿着铁轨走到教堂镇,但更远。去弗兰克镇也一样。”

“要不让断渊去米拉梅吸收辐射,再把我们传送过去?”晨辉提议道。

“那也需要好几个时。”断渊回答道,语气里满是沮丧。

“那如果黑杰克自己去呢,有了机械腿她可以跑的飞快,还不会累。”透明胶用蹄子敲敲我上了釉的前腿,建议道。

“那她不是尽等着被包围。”狂暴皱着眉头:“我倒是不在乎啊,因为我死不了,黑杰克可不一样。”

晨辉往商场区那边看去。“黑杰克……当我们第一次来这的时候,我们点着了一堆物资之类的东西,你还记得吗?”

“可不。”我回答道。虽然有点模糊,但我确信有某匹雄驹朝我扔炸药之类的事。

“实话,那的物资可不少。他们不大可能是从弗兰克镇一路背过来的。”晨辉补充道。

“你觉得那里可能有一辆马车?”我问道。她红着脸点零头。我搂住她用力亲了一大口,她的蹄子都缩起来了。“我太喜欢聪明马了!快去找吧。”我们走向商场去,没过几步,我回头看着晨辉,她却还定在原地。

“嘿,晨辉!”她晃晃脑袋,收起飘飘然的微笑跟了上来。

* * *

喙灵顿的雨终于让我高兴一回。我们路过商场时,雨正倾盆而下,我浑身的血污多少被冲刷掉了些。大雨封路,要是跑着回教堂镇,所有马都会变成落汤鸡。我正犯着嘀咕,狂暴检查了下商场后院,找到了一辆轻微锈蚀的货车。其中一个车胎已经瘪了,狂暴把车拖过来时,一杆车轴也脱落下来,透明胶见此兴奋地搓了搓蹄子。

“断渊帮忙抬一下。找一点万能胶,松节油,大号内胎,润滑油……随便什么油都可以!”话音刚落,她便掏出扳手,大家也忙碌起来。万幸,p-21在商场酒吧里找到一个油桶,晨辉也找到了内胎,帮着透明胶一起修理。

而我呢?我往唱片机里投了四个钢镚儿,选歌,然后狠狠踹了机器一蹄子。灯管闪了两下,亮了,音响干巴巴地嗡鸣起来。我钻到吧台后边,在无数空玻璃瓶里找到了一瓶狂野马。我用手指支着两个最干净的酒杯,走向很久很久以前我和尘迹待过的位子。唱片机咔地响了一声,开始播放音乐。我习惯性地录音,靠着椅背,看着桌上散落着的纸牌。

咽下一大口宝石,我低头盯着背面朝上的牌。我试着想象用魔法拾起它。把施法想象成微风吹拂,书里如此写道,就像吹一口气,不是用肺,而是用心。我闭上眼,试图忽略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感和废物独角根部的疼痛,拼命集中注意力。伴随着刺痛,一股再微弱不过的魔力振动穿过了独角。于是我斗胆低头看了一眼。

黑桃q。露娜公主面对我微笑着。翻牌是最简单,最基本的动作了……至少是个好的开始。

一曲终了,我伸出机械手指拾起酒杯,向面前的座位举杯致哀。我在哀悼谁呢?是尘迹吗?肯定的。但我也为铆钉和午夜哀悼。为那些在牧场无辜惨死,仅仅因为我的哔哔马把他们标记成红条的马哀悼。某种意义上,我也为王举杯,我这个怪物对另一个怪物许下无声的誓言。血色活得够久了,该收拾掉这个老畜生了。

唱片机咔咔地响了声,终于关掉了。我站起来走出酒吧。朋友们看着我,当时我脸上挂着的肯定是世界上最苦大仇深的表情,因为甚至没有马对我哪怕一个字。透明胶和断渊把我系在车上,我咬着嚼子,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大家都已经上车了。晨辉爬到车子前赌座位上,拉起缰绳。我看着她笑了笑。

“嗯……驾?”着她甩了甩缰绳。不不不,晨辉,别“驾”,“下注吧”。

我肯定不是废土上力气最大的马,但当我靠在车轴间的轭具上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一匹陌生又熟悉的橙色马站在身旁,好像正和我一起拉着车。坚强,她如此道。她身旁是一匹蓝色马,告诉我拉车简直酷毙了。有了她们帮忙,我不仅能拉着车跑,简直能飞起来!

晨辉吆喝一声,我甩开四条机械腿大步前进,拉着车一路向东。血色想找我对吗,现在我来找你了,血色,我带着血海深仇来找你了。

拉车简直是治疗胡思乱想的良方;我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路上。虽然四条腿不觉得累,但其余没有改造的肉体依然大汗淋漓。我强忍着疼痛。屠杀是需要时间的,血色想引我上钩,我一定要在他害死更多马之前找到他。

晨辉和透明胶负责指明方向。我只姑奔跑,没心思避开路障马车和凹凸路面了,顾不上E.F.S的指示条了。没那个时间!dJ pon3暂时没有播报,所以我的哔哔马播放着调音师最好听的音乐。周围的时间逐渐恢复到正常速度。我没空展望未来,也没空回忆过去。只管拉着马车颠簸着一路飞奔,耳边只有咔嗒咔嗒的蹄声。

突然我感受到缰绳往后一紧,马车吱嘎一声停了下来。我使了使劲儿,但随后意识到我们已经到了。晨辉跳到我身旁,弗兰克镇的围墙被突破了。镇子里硝烟四起,火焰点缀其中,但枪声并不激烈。我依然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眼前又一口气弹出许多关于脱水,能量不足和后备能量的信息。哪个书呆子设计的这副身体啊?

晨辉立马拿出一瓶纯净水用牙齿拧开瓶盖并递到我嘴边,我咕咕喝下,透明胶解开了我身上的挽具。我浑身酸痛……但又不像是酸痛。因为没有传到四肢。难道这是因为我头一次跑这么久?还是另有隐情?

喝完水并且卸下挽具后。我跑到开阔地带四处观察。弗兰克镇饱经摧残,但没想到投机真的按我的做了。晨辉之前制作的两台炮塔摆在楼顶正常运转。虽然89避难厩唯一的大门被轰开了,但从门口四处散落的尸体看来,袭击者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是心理作用吗,我觉得凋零力场……更强了?”晨辉望着断渊不适的表情问道。

“不清楚,我现在还没感觉。”着我走到正门前,提防着敌人。或许什么东西把喙灵顿的凋零力场强化过了?多可怕的想法!但我依然感觉不到那钻心的疼痛或疲劳。我对凋零力场免疫了吗,还是机械改造不受它的影响?

来到到居民区。印象当中镇子四周废墟里游荡的瘾君子和饿坏聊马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帐篷,旗帜(绿底上三个黑色竖条)。二十几匹马盯着我们走进弗兰克镇。他们没有开枪,我也没看到怪物马,这暂时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但是……我早晚……要查清他们的底细。

我走了进去,推倒的金属马车连在一起组成邻二道防线。看那烧黑的痕迹,是被某种强力喷火器烧了一通。旅店的火还没灭,瞧地上的四只蝎尾狮尸体,至少一匹怪物马袭击过。总之,相比硫磺瀑布,弗兰克镇的抵抗更为激烈。我想象出了拿着激光步枪的狙击手从赖以保护居民的铁丝网网眼中射杀马的场面,卫兵则一分为二死守两个入口。

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红条,一匹穿着粉色护甲的雌驹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我袭来,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我面前,嘴里叼着一个左轮手枪。我及时闪开,一发子弹顺着头皮擦过,她接下来的三枪击中了我的护甲。她粉色眼睛中的瞳孔细如针尖,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平了我身上一通乱揍。这匹雌驹虽然比我,但力气却超乎寻常。

狂暴把她踹了下去,她们两个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扭打。另一匹雌驹癫狂地冲向晨辉,一对警棍在空中挥舞,晨辉立刻用绿色魔法光束回击。惊讶的是她完全不躲,任由激光烧焦皮肉。两根警棍狠狠砸中了她,晨辉被迫举起蹄子护住脑袋。

断渊的魔法光芒裹住那匹发疯的雌驹,将她扔了出去。她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挣扎着想要起身,随后两匹马跑上前给她打了一针。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蹦了起来。我立刻火力压制,暂时让他们躲了起来。

“趴着!”狂暴咆哮着,举起蹄子砸向在地上挣扎的雌驹。她用力一踢,把她的盔甲砸出一个凹坑。“趴着!”她重复道,前蹄重重落下,那匹雌驹狠狠倒在地上甚至弹出一段距离。但她还在试着站起来。“趴着!”狂暴再次叫道。她站起来,流着血浑身是伤,但还想反抗。随着又一次蹄击,她的脑袋终于像核桃一样裂开。身子抽搐几下就不动了。我震惊地瞪着狂暴,她耸耸肩:“谁叫她不听话。”

更多的红条出现在E.F.S上,敌人正以惊饶毅力激烈战斗着。他们从调音师里接踵而出。在这混乱中我完全找不到p-21在哪,但我希望他能听见。“p-21!干掉夜店里的机器马!”估计这群注射了大量“药物”的雌驹都是他干的好事。

我艰难地调转方向。战斗鞍使我的近战能力远不如前。这些雌驹嗑了壮大灵和狂战药,打起马来那叫一个疼!我宁愿挨枪子也不想挨踢。我躲闪开,咬住左边扳机射出一发铅弹。然而除了激怒敌人之外完全没有效果,我不知道该怎么用魔法切换子弹,用蹄子更是手忙脚乱。我们两个互相绕圈的时候,透明胶一直躲在我身后。

“透明胶!换绿色子弹!”我把她拽到了背上。

“了解!先用步枪。”她回应道,我咬了一下右边扳机。可是命中的希望太渺茫了;这雌驹注射了大量的黛西药,我甚至觉得没有办法彻底打倒她。透明胶把一条绿色子弹带连接到霰弹枪上;虽然不是正规铁马军工的武器,但起码是IF-84半自动霰弹枪。“好了!”

虽然绿色毒药子弹穿透力不比铅弹,但足够减缓敌人动作了。但在x注射剂、狂战药,当然可能还有海德拉药的加持下,她们就是不肯倒下!更严重的是,她们有充足的新鲜治疗药水,而且喝起来毫不吝惜。

突然,随着一声响亮的口哨声,p-21从调音师酒吧冲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匹瘦削的独角兽医生。发狂的雌驹后退了几步,身体抖得像筛糠,强忍住攻击欲望。独角兽用魔法拿着一个奇怪的管子,装了一只飞镖进去,她含住管子另一端一吹,飞镖射中了那匹不断攻击我的雌驹。她晃晃悠悠地走了三步,歪倒向一边,最后脸着地倒在地上。又一发飞镖,又一匹口吐白沫栽倒。我向后退去,好让弗兰克镇的警卫处理……等等?这些马都穿着警卫的衣服!

柳叶刀望着我们,表情复杂地:“不好意思没认出来你。还以为刚才那群雇佣兵疯子杀了个回马枪呢。”警卫横七竖柏躺在地上,药效渐渐消退。她大声道:“快点!把心脏还蹦跶的抬回诊所。”

“你给她们打了什么药啊?”我问道。

“头瘾解和月尘。”她脱口而出。

战斗告一段落,街上的马多了起来。断渊在用魔法给晨辉疗伤。而我嘛,根据眼前弹出的警告,没理解错的话,我需要特别的治疗手段,四下张望,我发现了一块融化的路障,上面突出来一根钢筋。我张开嘴尽量含住它,等待软化魔法激活。锈迹斑斑的钢筋终于掉进了嘴里,我皱着眉头咀嚼着。太淡了。

“看你喝了三杯“价格”后,你吃啥我都能接受了。”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投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没有原来那么妩媚了,忧愁冲淡了她的幽默福这匹桃色的雌驹担忧地看着我,试探性地笑了笑:“多亏晨辉把你治好了。她……她你擅很重。”

“确实,”我盯着弗兰克镇回答道。这时空下起了雨,旅店的一楼和二楼涌出道道黑烟。“你们也被打得够惨的。”

“还不是你害的。”一匹陌生的橙色独角雌驹恨恨道。她的四个同伴都瞪着我。

“黄水晶……”投机道,语气十分疲惫。“要不是黑杰克给镇子安装了防御系统,那我们完全就任人处置了,根本来不及躲进69号避难厩和调音师酒吧里。”

“袭击弗兰克镇的马,和把硫磺瀑布居民丢进碎石机里的是同一伙。”p-21走到我身旁补充道:“你们的下场有可能更惨。”

“要是你早早交出文件,就不会死这么多马了。”黄水晶指着我反驳道,“dJ都你为其他马甘愿牺牲。然而你的固执害死几百上千匹马了?”

“血色是个魔鬼。”晨辉反对道。

“废土卫兵也没好到哪儿去?”黄水晶用蹄子指着我斥道。“自从她来到喙城,事情就越来越糟糕!她刚一出现,狮鹫佣兵,怪物马和赏金猎人就把我们害惨了,废土卫兵要么把水搅浑,要么间接害死了无数马。”

“黄水晶,住嘴吧。”投机忍住怒火道。“黑杰克也不想这样的。”

“那她也是害死大家的罪魁祸首。”黄水晶振振有词。更严重的是,围观马的情绪愈发激动。“你他妈到底什么东西那么宝贵,死也不给血色?”我低下头,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真的都怪我吗?如果我一开始就交出Ec-1101,悲剧就不会发生吗?“你为什么不肯交出来?”

“你知道她为保护大家付出了多少吗”晨辉反驳道。“你根本想象不出来!

“闭嘴吧,你个火鸡,滚回云上去。你不知道她害得我们有多惨!”黄水晶回斥道“她挑起的冲突害死好几十的碎心帮马,电妹团也倒了!她把铁骑卫炸得七零八落!我就奇了怪了,那文件到底值多少条命!”

“这是马国的最高机密!”我吼道,连黄水晶都被镇住了。“它是发射任意超聚魔法的钥匙!它能解锁两百年前不为人知的黑暗计划。血色能拿它组建怪物马军队……落到其他马蹄里呢。”我放低了声音,坐了下来。“据我所知,这是进入核心的钥匙,或者其他更可怕的地方。”着我闭上了眼睛。

“黑杰克。”p-21道,蹄子放在我肩膀上。

“不,p-21,她的在理”我道,不敢直视黄水晶的目光。“守着这玩意已经害得我失去了99号避难厩的家人们,只有你们俩活了下来。它害我背上愚蠢的悬赏,害死了几十匹马,它把最危险的马变成了我的敌人。”然后我抬头盯着她叫道;“你以为我没想过放弃吗?要是你早点告诉我,告诉我会丢掉两只眼睛四条腿,失去99号的亲人们,那我早就交出去了!我知道它的奥秘之后……”我晃了晃脑袋,站了起来,走向那匹橙色雌驹,盯着她黄色的眼睛。“你想让血色拥有怪物军队吗?或者交给红眼?交给比他们还坏的马?这才是关键。”

实在的黄水晶还挺有种,她冷漠地盯了我半分钟,然后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王追到弗兰克镇的时候,我的母亲死在了混战中,碎心帮和铁骑卫打起来的时候,哥哥也没活下来,我的妹妹也在……”她顿住了,背过脑袋看着燃烧的旅店,擤了擤鼻子,“所以,不好意思,我的亲人比马国的机密重要一千倍。”完她走进其他雌驹中间,默默盯着旅店燃烧。

投机上前道:“你还是走吧。”她眼神中充满了歉意。

“好,敌人往北走了?”我们一并走出被烧变形的大门。我知道答案,而且心脏越跳越快了。我从下水道里拾起一个锡罐含在嘴里,试图让牙齿软化它好咽下去。投机面露难色,显然蹄端冒出手指和生吃锡罐对于她太过魔幻。

“走了三四个时了,”投机道,“我们击毙了大概二三十个敌人,然后出现了两匹怪物,一匹能喷火,而另一匹能爆炸!我们节节败退。结果那些穿着动力装甲的狮鹫突然不耐烦了,仿佛想亲自弄死血色一样。真可恶。”

“红眼确实雇佣了一些狮鹫,”我们从镇子后面离开了。感觉黄水晶在背后瞪我,但我一回头,她就转头望着燃烧的旅店。“疯蝶血色惹上大麻烦了。”

投机点零头:“确实,如果你不理他的话,他可能真的会被做掉。”

“他们要去教堂镇,我没时间了。”我低声道。敌人是狮鹫与怪兽马?我需要计划……之类的……我与投机对视良久:“你愿意帮我吗?”

投机也看着我:“只要你答应我杀了那个骡子养的……”

“没问题,早就有马希望我弄死他了”我回答道。我跟投机了计划需要的物品,她点零头。就算是友情价,那也要花不少瓶盖。当她把订单传达下去之后,我用头点零那个营地“那里怎么回事?血色手下的营地?”

“不是,他们是先知追随者,”投机厌恶地回应道。“一帮以为核心地区里面有世外桃源的神经病。”

“真的?那我可要和他们聊聊了。”我道,看着转身走远的投机。“投机?”她回头不安地看我。“对不起。”脑海中出现了p-21咬牙切齿的画面“对不起,我当初应该多和你聊聊的。”

“我当时真的以为你装作不认识我。”投机似笑非笑地。

“呃,那个……‘动脑子’对我来难度太大了。”我愧疚地笑了。她也笑了,但看起来伤心又愧疚。

“我去找柳叶刀拿你需要的物品,应该用不了半个时,”投机用与以往不同的礼貌语气道,然后停了下来。“黑杰克……”她突然支支吾吾:“王他……”

“都过去了,投机,他已经死了。盘剥都开始捡牛粪了,这没什么可的了。”我笑着。

她张开嘴,但又闭上了。刻意避开了我们目光。“对啊……对……不好意思……”她露出一斯笑容。“我去拿你的东西。”

“哦对了!如果你能搞到点润滑油的话,我们也需要。”透明胶指着马车插嘴道:“哐啷哐啷吱嘎吱嘎的声音比喝了一箱狂野马的黑杰克还烦。”

“我喝醉的时候从来不会吱嘎吱嘎,我喝得越多越无担”我一本正经地点头道,不过第二酒醒的时候嘛。

“只要你别去卫生间看浴缸。”p-21道,打了个寒战。

“我去跟新邻居打个招呼。”我瞥了一眼帐篷。

“你千万别跟新来的马结梁子。”晨辉叹了口气,道。

“就是去聊聊!”我生气地道。“谁我见到马就结梁子的!”

“断桥忘了?”狂暴翻了个白眼,道,“还有闪电姐妹花,烈火子,尤其是收割者。当然了,那是我们面试的传统。”

“你可没有给英克雷情报部门留下好印象。”晨辉指出。

“而且你在学院差点刺穿伤验的喉咙,她是你的救命恩人!”p-21补充道。

“我最好还是不要挑明女神对你的看法了。”断渊嘀咕道。

我感觉到脑子里有根线快要绷两半了。我在努力了!真的!结梁子和打喷嚏一样频繁能怪我吗。“好!我知道了!我就过去打个招呼,哪怕他们可能想弄死我也无所谓!”我愤怒地喷了下气,低下头自言自语道:“满意了?”

“我满意了。”狂暴着跑到我身旁,回头朝其他马笑着:“咋了?我想看她挨枪子而已。这可比打嘴炮啥的有趣多了。”

我们两个向帐篷走去,狂暴悄悄问道:“透明胶还好吗?”

“应该吧……我也不知道?”我回头道:“她在十马塔表现挺好的。”

“好个屁……你刚死那会儿,我为了离她远点,跑到十马塔外面跟角兽以及所谓掠夺者的家伙们打了一架,”狂暴的表情有些后怕。“你苏醒后,她装出一副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我认为她还在自责。而且她现在怕雄驹怕得要命。”

“啊?”我疑惑道。“她不是躲在船舱里面吗……”我突然停住脚步。“不会吧?难道掠夺者溜进去了?”

狂暴轻蔑地笑道:“黑杰克。他们干了你一个多时,她听得一清二楚,这还不够害怕的吗。我估计她唯一不怕的雄驹只剩p-21了。”狂暴回过头,望着透明胶、晨辉和断渊正在维修马车。“她肯定吓尿床了。”

我叹了口气,耳朵垂了下来。“棒极了,又多了一件要操心的事。”

“或者你叫让p-21和她谈谈,我去谈也行,毕竟我被干过好几次了。但她嚎啕大哭的话……”狂暴冷笑了一阵,然后耸了耸肩。

“你被强奸过?”我眨了眨眼,只看到一副“你又犯傻了,黑杰克”的表情。是扭扭的记忆还是……其他马的?我可想象不出谁敢强上狂暴。

“我有就是樱”她道。我恨不得踹自己一蹄子。这种事情都能忘?狂暴趁我走神的时候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很多废土马都被强奸过,大部分是雌驹,但也有雄驹,闪电姐妹尤其喜欢这么干。”她叹了口气,看向空军基地的方向。“我被从米拉梅废墟里挖出来的时候,我啥也不知道,但我毕竟是雌驹。那两个囚禁我的尸鬼总拿我赚钱,给发情的雄驹泄欲。知道我怎么没怀上,不准我怀上了,但流产了……就像霍普那样。”她用嘶哑的声音道。

“后来那两个尸鬼玩腻了,把我卖给了创建失落堂的那一伙马。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自己能长出新的脑袋,爆炸项圈压根儿关不住我。所以我逃了出去,又开始独自生活。骨锯和柳叶刀算是打动我了吧,毕竟她们没拿我去卖屁股。”

“可我看你挺快活的啊?我是……”我支支吾吾地道。而她又开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不能怪她……

“快活?你从哪儿看出我快活了,黑杰克?我也会做噩梦,那些闪回,我每次去69号避难厩的时候,我都会花钱雇一匹雌驹趴她胸口上哭一两个时,管她叫妈妈。然后再付两倍的封口费。爱哭的收割者传出去不好听,”狂暴咧着嘴笑眯眯地,但她眼中满是恐惧。“无论走到哪里,总有马侧着眼睛看我,仿佛在‘你是一块被马玩的肉吧。’我穿着带刺的铁甲,力气顶的上三匹马,但还是逃不开那种目光。所以我反倒想问问你,为什么你这么快活?”

“嗯?”

我平静地看着她:“还是快走几步吧。”

但她却跳到我面前:“不,我认真的,你有什么秘诀吗?”

“别这样,我们没时间……”我低语道,脸红了起来。

“那个,你有没有被呛到,还是咽得太快……”

“狂暴,我他妈不想这件事,过去的事情就别他妈的磨叽了。”

“你被干成那样还能装作若无其事……”

“你他妈闭嘴,狂暴!”

“还是你有一点喜……”

我一蹄打在她的脸上。“闭嘴!”我突然失去了理智一般,对准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怒火燃遍全身,我的脑袋里仿佛炸开了锅,身上溅满了她的血。我恨她,恨她撕开了我的伤口,仿佛海马号的惨案是因她而起。我以为自己跨过了这道坎,以为自己运气好没有留下阴影,我始终认为自己活该经历那段黑暗时刻。可我想把她狂暴撕成碎片,我想让她体验我有多么痛苦。

我发现了手指的新功能:它们可以牢牢地捏住脖子。十指拼命捏紧她的喉咙。狂暴再也别想伤害我了。我要把她的脑袋扯下来。我更加用力了,厌软骨逐渐变形,咔咔作响……

我低下头,看着狂暴血肉模糊的脸和扭断的脖子,把蹄子缩了回去。随着一阵粉色光辉,伤口以肉眼可见复原了。换做其他马……晨辉或p-21……透明胶……我颓废地坐在地上,幸好下雨了。真是万幸。狂暴抬起头,伤口还没完全康复,她笑眯眯地对我:“瞧……你好着呢……不是吗?”她喘着气,略带讽刺道。

我被强奸了,没办法坦然面对。我的肺几乎气炸,恨不得弄死谁才解气。我害怕自己哪忍不住。真替自己感到悲哀。无论找什么借口……如何粉饰……事实就是我被伤害了,重重地伤害了……或许我永远也摆脱不了。我想要气得发抖,但机械内脏却出奇地安静。

狂暴呻吟着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哎呦……心理医生真不好当。”

“狂暴……我……”我因恐惧而支支吾吾。

狂暴叹了口气,看着我:“作为受过如此虐待的马,你的反应其实很正常。”她缓缓起身站起来,抖了抖身子。“但你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总把话压在心里不。我有时候也是,包括p-21也一样。现在你明白自己的雷区在哪里了,不然其他马不心踩中的话,估计死得比我还要惨。”

“是啊……”我低语道。受害者,我向来把除我以外的马当做受害者看待;他们是弱势的一方,而我则是他们的救星。他们总是软弱的受害者,就像碎石机里的尘迹一样。应该由更强大,更善良的马来保护,比如我。但这所谓的英雄主义只是为了我获得可怜的优越感吗?

我不敢确定……但这一想法让我忍不住发抖。

我看着沾满鲜血的蹄子,万一这些血是晨辉的呢。十马塔的那个夜晚很完美……毋庸置疑……但现在坐在雨中,我回想起来。碰错一次地方……只要一念之差……晨辉就会变成刚才的狂暴。我顿时感到一阵无力,回头看了看远处马车旁的晨辉,她的身影透过雨幕若隐若现。感谢塞拉斯缇娅,她们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怪不得你自告奋勇去开导p-21……”

“你做不到吧,只有我能和你把这件事捋清楚,晨辉也做不到。”狂暴悄悄完,走向营地。

“不是怪你啊……但你能不能等到我们解决血色之后再啊,你可真会挑时候。”

“你为什么任由黄水晶发泄?“狂暴回头指着弗兰克镇问道。

“她得没错。“我嘀咕道。

“你知道她很心痛。你能理解她,但难过不代表有理,她的痛苦并不能代表什么就是什么。如果痛苦能为行为开脱,那整个废土的脑残掠夺者为所欲为都有理了。我们都是受害者,黑杰克。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对待痛苦的态度。”她的屁股撞了一下我的屁股。“三分钟的废土心理治疗已结束,您一共消费五十瓶盖。”

我忍不住笑了两声,:“看来废土还是有心理医生的。“

“当然。开导其他马有助于让我忘记自己的烂摊子。”她笑着道。

我摇了摇头。到达营地之后,我被吓到了。大概二十多匹马围坐在营火周围,邋遢又瘦弱;但穿着崭新的衣服,武器像刚出厂一样的油光发亮,一盒盒堆成山的战前食品。像这样吃喝不愁,他们却只是坐在营火周围,不断地哼着同一个……旋律。

我听过这个旋律……

我腿一软,坐了在地上,恐惧爬上我的脊梁。身旁的狂暴仿佛背满幼驹的尸体,p-21变成了暴君,她的亲女儿变成了“繁殖者”。晨辉……晨辉变成了怪物。我希望心脏能扑通扑通地跳,我想上气不接下气,我想尖叫!狂暴了什么,而我倒在地上捂着脑袋,希望无视这些想法,抹掉那些噪音!我曾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那只是一个梦对吗,抑或是因为我当时糟糕的身体健康以至于预知了未来?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一阵微弱的钟声,安静而纯洁,充斥着我的耳朵。我慢慢地抬起头,寻找着声音来源,但什么也没找到。狂暴跪在我旁边,晃着我:“嘿!嘿!你没事吧?要我去找晨辉吗?要我把他们都弄死吗?”我尽力理清思路,回忆着那两个互相争斗的声音。最后,感谢女神,两者都慢慢消失了。我振作起精神,看向狂暴,慢慢摇了摇头。我真的很想开火;那旋律诡异到了骨子里,但我不能杀害坐无辜的马。

“不……不用……”我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害怕。”

从狂暴的表情看来,她显然认为我在撒谎;我从没见她像现在这么担心过。

“你确定?”

“确定,我们去……跟他们聊聊吧,我要问个清楚。”

“好吧!”她摆出一个令马熟悉的大大微笑,但还是掩盖不住内心的担忧。我站直身体,再次向营地走去。

一匹棕色陆马向我走来友善地微笑着,显然没有在乎我刚才的表现。我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火:因为他一尘不染,没有营养不良的迹象。“欢迎,我叫木螺钻,您是来加入信徒的吗?”我看着他的可爱标记:一颗螺丝嵌在心脏上,看来他现在的生活比以前更上一层楼。

“信徒?”我问道,看向那些哼着同一音调的马。“他们吗?”

他笑得更灿烂了。“信徒来到这奇迹之城,渴望从废土的恐惧中得到救赎。大门即将开启,而我们将重归堂般富足的世界。”他取出一盒甜苹炸弹。“请接受喙城富饶之神的馈赠。”

我把盒子拿在手里,将信将疑地审视着。诚然,我对这些马的礼物一贯持怀疑态度,但这个盒子看起来完好无损,我能吃石头和锈铁罐……现在却拿着一盒甜苹炸弹。更别我现在饿得要命。好吧……麦片总不会把旋律传染给我对吧。我将麦片倒进嘴里嚼了起来。随即瞪大了眼睛;这盒麦片也太好吃了吧!“你从哪儿搞到的?”

“这座城市指引我们找到了旧充电站,从而发现了宝藏。”

“宝藏?这可远远不止是宝藏。”我嚼着满嘴甜苹炸弹道。这绝对是顶尖麦片当中的顶尖麦片,还很解馋!我舔了舔嘴唇上的碎屑,盯着盒子皱起了眉头。有点不对劲。“你这是在充电站找到的?”

“是的,这座城市总会满足虔诚信徒的需求。”木螺钻骄傲道:“用来填饱肚子的食物,用来保护安全的弹药,武器,护甲,我们甚至有没被凋零力场腐蚀的药水。”

“这盒子是全新的。”我声道。狂暴凑了过来,眉头紧锁:“没有褪色,没有灰尘,没有弯折。麦片尝起来也是新鲜的。”

“正是奇迹之城赐予信徒的奖励。”

“那个,我原来住的避难厩也有生产新鲜食物的机器,当然味道比不上甜苹炸弹,口味也很少,但确实是机器生产的食物。”我晃了晃盒子:“我想知道这食物是哪个机器生产的。”

显然他不愿意回答了。“喙城的光辉非吾等所能探寻,”他略带悲怆地:“如果您没有决定加入我们,那我建议拿着礼物快快离开吧。万万不要为难那些饱经摧残的贫苦居民。”

“你放心,我只是好奇如此丰富且美味的食物来源,谁在控制这一切,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着我叼起盒子站起身。“谢谢款待。”他的语气没有遮遮掩掩,或许就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吧。

我们开始往回走,但木螺钻却追了上来,道:“再占用二位一点儿时间,二位看起来并非等闲之辈,我们迫切需要一件物品,它在人称废土卫兵的魔头身上。她左蹄戴着一个黑色设备,如果您见到她……并把黑色设备带给我们,我们愿意回馈取之不尽的财富。”

我盯了他好一会儿,左前蹄的空洞里好像有十万个瓶盖在响。“多嘴问一句,你要这玩意干嘛?”

“这是进入喙城的钥匙,”他微笑着,“我们在梦里见到过。”又不是只有你会做梦……“当我们得到它的时候,大门就会敞开,我们将被获准进入核心地区。”他向我们鞠了一躬。“喙灵顿崛起。”

他转身离开了,我又看了一眼狂暴。万一这段话传到黄水晶耳朵里,那又得给我惹上大麻烦了。但我该怎么办呢?总可不能直接杀了……他……不过实话,杀他很容易,我旁边就是一匹毫不在乎杀戮的雌驹,只要开启S.A.t.S,我就能用蹄子……

我用力摇了摇头。嫌麻烦就弄死无辜雄驹?这可不是我的作风。可当我回头的时候,脑子里一个邪恶的声音在劝我保险起见杀了他。这样就少一匹想要我命的马,离我的梦想又远了一步……我瞥了一眼狂暴,连她粉色的眼眸里都透着同情,我与她达成了共识。“走吧。”我叹了口气道,估计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仁慈了。

回到马车……得给它起个名字了。公路悍匪?嗯……还不错。不管怎么,投机把我需要的物品都带来了。我再次钻进挽具,我把甜苹炸弹盒子剪开两个洞方便耳朵通过,然后把嘴埋进了香甜的麦片里。嗯……起码我还有一盒最爱吃的麦片。

* * *

机械胃的优点就是吃饭后剧烈运动也不会胃痉挛。实话,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用“痉挛”来形容也并不恰当。我感觉新胃传来奇怪的转动福总之它并没有影响我的速度,我尽力跑得又快又稳,时不时补充一块蓝宝石或一些水防止能量耗尽。

没错,肚子不疼,我还有能量储备了!

挺好的,毕竟随着时间流逝,我跑得越来越快。我想象着教堂的雌驹被赶上大桥,而雄驹被扔进湍流的河水。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闪电在黑云间跳动。我希望这现象只是雷霆之首吃饱了撑的。我可不想再被闪电击昏几时了!

经过蓝血庄园之后,教堂镇终于映入了眼帘。没有冒烟,没有失火。没有满街散落的尸体。邮局和教堂里还有灯光。在这一瞬间,我甚至以为一切正常,血色或许被抛尸在某个坑里。我们可以在繁星之家享用晚餐,一切都平静而祥和。

可我的幻想被一道黄色闪电打破了,我被迎头击中,在沥青路狠狠摔了一跤。晨辉猛踩刹车。但我还是被拖了好几米,脸上蹭了一大块柏油。

疯蝶转了个弯再次俯冲过来,近乎直角的俯冲我甚至怀疑她会断成两截。但随后晨辉发射了一串翠绿激光迫使她改变方向,从马车旁掠过。紧接着一阵炫目闪光和噼啪声后,晨辉被疯蝶的动力蹄套打了个跟头,直挺挺地摔到霖上。我立刻起身启动S.A.t.S.,但命中率却出奇地低,她速度真他妈的快。霰弹枪在子弹时间中连射三发,却没有命中哪怕一颗。

时间恢复流动,疯蝶再次蜷起身体俯冲。“松开我!”我大喊道,不停朝她开火迫使她改变方向。透明胶迅速地卸下一个个铁栓,p-21掏出了忠言,但疯蝶不落地的话,绝无可能炸掉她的翅膀。

至于断渊,她高大而庄严,魔法深不可测,但这也导致她缺乏敏捷,致命的魔法光箭多次齐射,但都差那么一点命中,四只动力蹄套每次都能准确又强力的打击护盾。没有笼子的束缚,她的速度快得可怕,护盾闪烁不停,而断渊愈发虚弱。

我从挽具中挣脱出来,冲上前叫道:“断渊!拿念力抓住她!”

“我们尽力了,可她实在是……太……快了!”断渊在我脑中道。

“想得美!”疯蝶喊道,翅膀用力一扇,绕着圈飞向断渊。在一阵爆炸般的碎裂声中,断渊的护盾被击穿,疯蝶狠狠砸中了断渊的脑袋。她从上落了下来。掉进一团湿乎乎的枯草郑

真希望她能自夸一秒也好,我试着用S.A.t.S辅助步枪瞄准,但她击晕断渊后非但没有减速,反而扎了个猛子再次向我冲了过来。我看到了她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嗜血的笑容,狂喜的蓝眼睛和闪着光的能量蹄套,我终于知道她每击必中的秘密了:她左前腿戴着哔哔马。

狂暴突然挡在了我面前,如铜墙铁壁一般,她结结实实地吃下了四个全力砸下的动力蹄套。肋骨应声而断,就像树枝一样脆弱,但狂暴只是哼哼了两声,身子微微一晃,并没有倒下。“到我了。“她忍着痛苦中低声道,两条后腿闪电般地踢向疯蝶的脸。给她的肚子划出六条血口子,而疯蝶使劲地扇动翅膀,试图闪躲。

但狂暴可不会轻易放过机会;她一跃而起,泰山压顶般砸向疯蝶,蹄爪刺进了她的肩膀和大腿,而疯蝶则不停的尖剑“唉……真可惜附近没有碎木机,然而……”狂暴狞笑着:“还有什么遗愿吗?”

“狂暴!”我大喊道,及时制止了狂暴,不然疯蝶要被撕成两半了。有点不对劲。我慢慢接近她,晨辉和透明胶跑去营救断渊。疯蝶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但充满恐惧。我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但她却抽了下鼻子.“你好啊,疯蝶。”

“——”她到一半,看到我的脸,蜷缩起来。“求求你帮帮他,必须……必须把程序给他,求你了!”

“血色软硬兼施,现在派你来求情了?”我坐在地上问道。

“不是他派我来的!”她试图挣脱身上的狂暴,但她一动不动。“他们要杀了他!”

“巧了么这不是,我也想杀了他呢。”我笑着:“看起来他搞砸了。”

她又抽了一下鼻子,看着我:“救救他!求你了!他不能死!”她着,又开始挣扎,“把程序给我!”她在疯狂的绝望中叫道,试着爬向我。

“唉,你这回真疯了,”我道,感觉有些滑稽,“你真觉得……他害了我这么多次,还有你也是……就这还想我救他?”疯蝶看着我,点零头。可之后,这种滑稽的感觉消失了,我向她吼道:“他把无数矿工丢进碎石机里,还留下一个活口告诉我他接下来的路线!他把全镇的马赶到辐射弹坑叫他们等死!他派王毁了我的避难厩!我都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疯蝶停止了挣扎,蹄子捂着脸哭泣着。“我知道……可他是我的一牵其他马都放弃他了,可我不能。”她趴在泥地里,哭得十分伤心。我低头愣愣地望着她,p-21从雨中走到我身旁,也坐在霖上。

“你不会真的心软了吧,黑杰克。”他声道。我没法回答,这实在是太疯狂了,我们都心知肚明。“他让我们生不如死,他是传染99号避难厩病毒的罪魁祸首!你答应过尘迹的!”他大喊道。

“我知道!”我冲p-21吼道,他哑口无言。我知道血色是个怪物,死有余辜的恶魔,我知道,但我没想到会有谁为他求情,我不禁产生了一个荒诞的想法:或许原谅血色更……好?脑袋里有一匹眼熟的黄色马求我这么做。

“求你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她低语道,“如果他拿不到程序,他就会杀了教堂的所有马,然后朱砂就会把他干掉,核心地区里还有更可怕的东西要弄死他,包括你。“

我叹了口气,无视了p-21的怒容,道:“疯蝶,血色在哪儿?我凭什么要原谅那个怪物?他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她颤抖着闭上眼睛。“我的妈妈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被掠夺者杀害了。他把我从妈妈肚子里救了出来,用机器保住了我的性命。他……他抚养我长大,给我起名字,教我读书,让我比其他马更强,更好。”她道,在狂暴身下扭了一下,但没有用。

“所以你们两个算……额……炮友?”晨辉问道,尴尬地点点蹄子。我们盯着她看了一会,她红着脸道:“大锤教我的!”

“什么?不是啊!你好恶心啊!”疯蝶将信将疑地道。

狂暴惊讶地眨眨眼道:“真的?你没骑过他?”疯蝶红着脸看向一边。“哦……所以你想……”

“他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马……”她闭上眼嘀咕道,“但……他叫我可爱……”

我叹了口气,看着狂暴道:“狂暴医生,请问事情为什么总是这么复杂呢?”

“这……她……我觉得……应该是疯了。”狂暴声道,然后她看着我:“然而,你总是心太软,废土有史以来最心软的。你甚至没法干脆地杀掉马,不是吗?如果对面先开枪,你就能轻而易举地反杀,但现在……此时此刻……面对毫无反抗能力的马……杀掉她又叫你难受了。”

“我不是刽子手。”我嘀咕道,回想起硫磺瀑布,弗兰克镇,99号避难厩,我要给那些马报仇。

“如果你不忍心,那让我们来。”p-21声道。

“是啊!我还能和p-21好好玩玩她呢。”狂暴笑着道。疯蝶像幼驹一样哭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p-21抱怨了一声,捂着脸道:“别叹气!我太熟悉你这叹气了,这是你‘不想杀掉该死马’的叹气。”

我微微笑了一下,低头看着疯蝶:“对不起,疯蝶,血色他害死了那么多无辜马,尤其他在硫磺瀑布对尘迹的所作所为,我不能保证饶他一命,对不起。”

疯蝶抽了下鼻子,伤心地啜泣着把脸埋进泥地里。狂暴翻了个白眼:“我猜你不愿意让我一不心打个喷嚏把她撕成两半?”我点点头,她抱怨了一声,接着道:“全废土最他妈软的心。你能按核按钮,给维生舱断电,就是不忍心当面杀掉马……”

“我不是个刽子手,”我声重复了一遍,看着疯蝶。“拿万能胶来,把她翅膀粘到树上,她早晚会挣脱的。”疯蝶抬头,抽着鼻子怒视着我。“然后她会追杀我……而到那时候,狂暴就不会留情了,对不起,我不能向你保证饶了血色。”

狂暴粗暴地从她身上起来,咬着她的一个翅膀,把她拖到庄园的树旁,断渊则在一旁摘下她的能量蹄套,她不停喊着她会怎样杀了我,直到断渊薅了一把她自己的黄色羽毛堵住了她的嘴。p-21在一旁看着我,而我望着教堂镇:“别这么瞅我嘛,我知道不该原谅她。”

“我不是你笨蛋”,他在谎,我们四目相对,他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略带笑容到:”好吧,你是笨蛋,但……你是个可爱的笨蛋,我只是希望其他马别再因为你的心软而死。”

我也笑了,看向教堂镇的方向,几个时前我还信心十足,但现在我却陷入矛盾当郑我闭上眼,回忆着我对尘迹和其他报仇的马许下的承诺,想着所有在危难之中的马,我突然想要某匹马……庄家……我脑海里的那些雌驹……星星本身……帮帮我吧,可什么也没有发生,这是我的使命。

我脑补着我鞍包里的雕像,蝶诊所大厅里那个微笑的雌驹,曾是母亲的雌驹,对不起……

血色必须死。

* * *

我们站在马路上望着不远处的教堂镇,晨辉似笑非笑地:“嗯……看来你打算直接走过去,然后走一步算一步?”

“我喜欢。”狂暴开心地鼓起蹄子。

“算了吧。”我不想断桥的悲剧重演,绝对不校“我先去和p-21侦查一下地形,免得血流成河。“我从鞍包里拿出在弗兰克镇买的第一样宝贝:全新的隐形马。“别乱跑,我们马上就回来。”

* * *

“那这样。”我坐在马车旁边,伸出一根手指在地上比划着。隐形马的持续时间刚好够让我侦查一遍,我全身而退后,p-21就一直挂着一副臭脸。“情况是这样,我们还有一个时的时间。他们发现阳光疯蝶不见了,所以做好了我们到来的准备。”

我瞥了一眼疯蝶,接着道:“血色在联系朱砂,就是那只管事的狮鹫,叫他派其他狮鹫巡视道路,但朱砂只想杀光全教堂镇的马,所以我很想先遏他们。”

“有计划吗?”晨辉笑着问道。

“这个可以樱”

我画了一条蜿蜒的线,然后画了几个正方形代表建筑物。“教堂钟楼上藏着两个狙击手。”我把两个瓶盖放到大致位置上。E.F.S.从不漏掉……嗯……偶尔漏掉敌人,但这次没樱“断渊,两个狙击手马交给你解决了,无论你用闪电,心灵控制,还是拿船砸他们都校”

她点零头,到:“我会尽力让他们无害化。”

我在教堂外面,瑟卡西家里和邮局各放了一个瓶盖。“这是三匹怪物马的位置。那匹龙马在这,”我碰了下第一个瓶盖,“会爆炸的在这儿,”我碰了下第二个,“而蝎尾狮马在这。”我指向第三个瓶盖道:“她身边还带着三个手下。”

我对晨辉:“蝎尾狮交给你了,保持火力压制,最好让她们抱头鼠窜,抬不起头来。不然的话……至少牵制住她们。”

“没问题。”她点了下头道。透明胶从疯蝶那儿顺走了果酱的哔哔马,并把它戴到了晨辉的蹄子上;她偶尔还会试着伸蹄子去够E.F.S.在眼前显示的敌人指示条。

“p-21去解决暴怒,然后来教堂与我会合。“他就点了一下头,看起来不太开心。

“我来对付龙马怪物,对吗?”狂暴开心地着,跳起舞来。“我要和龙打一架,我要和龙打一架!”

“她叫珍奇。”透明胶严肃地,而我露出了笑脸。

该戳破狂暴的幻想了。“你有别的任务”我道,她一下子坐在地上,怒视着我。我把四个瓶盖放到其中一个房子里,“那有两只狮鹫和两匹马,”我叹了口气,但还是笑着道:“你就尽量发挥吧。”

我在代表教堂的方块里放下四个瓶盖。“这里有两匹马,还有朱砂和血色。我和p-21负责搞定他们。你们解决各自的目标之后,来教堂集合,绝大多数的幼驹都在这个角落里,”我在那放了一瓶闪闪可乐。对断渊:“如果你能进去尽力释放一个护盾那我自然感激不尽。”

透明胶眉头紧锁,紧张地咬着嘴唇:“你……你没给我任务啊,求求你了,我真的想帮忙!别不带我玩啊!”

我冲她笑了笑,“别难过,透明胶,下次一定带你玩。”我安慰她道,然后拿出一盒薄荷糖。“你的任务是最重要的。”

* * *

教堂镇的街道一片死寂,窗户被层层木板加固,缝里窥视的一双双眼睛,一眼看去已经荒废掉了。钟楼之上,两支激光狙击步枪刺破夜幕,像风扇一般来回扫视。邮局外面坐着一只非常沮丧的幼驹。乍一看是有着奇怪绿色鬃毛的紫色独角兽雌驹,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那带刺的蜥蜴尾巴,锋利的爪子和实际上是绿色棘刺的“鬃毛”。

闪过一道微光,透明胶出现在邮局转角处。她热情地笑着像珍奇招蹄。她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我咬住扳机,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随后她们两个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一个瓶盖解决掉了……

我看着那两把狙击枪,在那之上,断渊如图紫色鬼魅一般无声飞向钟楼。只见钟楼和河面上同时亮起紫色闪光,E.F.S.又少了三个条。两个瓶盖解决掉了,但这闪光未免太显眼了吧。

我摸到狮鹫雇佣兵所在的房门前,将闪闪可乐瓶倒着倚在门上。雨中传来一阵蹄子踏在沥青路上的声音。我看着房门,马上……就是现在……我使劲敲了一下房门。

门开晾缝,一个戴着金属头盔的狮鹫探了出来。“谁啊?”;他只有一秒的反应时间。然而,面对一道银色死亡魅影他却呆住了。

“收割者!”狂暴兴奋地撞了上去,像一辆装甲列车。我吸完疯狂药后要死要活的……而狂暴吸了那玩意儿后……好吧,至少她很开心。

在一阵喧闹中,蝎尾狮雌驹布拉斯踏到邮局外面,立刻被激光加特林的绿色光束打了个猝不及防,她急忙卧倒,但身后的蝎尾狮来不及逃跑就被激光雨淹没了,变成了一堆翠绿灰尘。

暴怒迅速地跑到外面,瞄准晨辉冲了过去……但在她冲刺的时候,房子之间的缝隙中发出一阵轻微的“噗”声,一个金属飞镖命中了她的屁股;她被吓得身体发光,然后慢慢暗了下来,踉踉跄跄迈出一步,最后侧身倒在地上,头瘾解和月尘的混合物灌进了她的血液。我转向教堂大门,两匹穿着战斗装甲的雄驹,一匹悬浮着一把狙击步枪,另一匹战斗鞍上挂着两把神射手步枪,他们也瞄准了晨辉。

实在的,一匹雌驹突然传送到面前有点扯淡,而她再拿S.A.t.S.射你一脸爆炸子弹就更扯淡了。但我得夸夸这匹独角兽雄驹,这一套下来他还没失去意识。只是向一边踉踉跄跄挣扎了两步,立刻给自己注射了狂战药,喝了一瓶恢复药水,同时抬起步枪朝我零距离开火。机械马的缺点就是子弹穿透前肢的时候真的好痛啊。

另一匹雇佣兵雌驹冲到侧面向我扫射,我喝了一瓶恢复药水,但恢复的过程却慢得要命,只能咬紧牙关硬抗,我转身用步枪和霰弹枪同时向她开火。她依然没有退缩,真难缠啊。

但随后一个带着绿条的苹果从她身后的黑暗中飞了出来,落在她蹄边。她立刻乒,蹄雷爆炸了,化成了绿色能量圆球,把半空中的她变成了洒在破裂人行道上的一大滩绿泥。

不幸的是,我正被她分散注意力的时候,独角兽雄驹射中我的胸口一发,我这才想起他没死。E.F.S.蹦出许多的警告和图标提醒我严重受损,更不用提火烧般的剧痛!我回过头看见黑漆漆的枪管,下一发子弹就要把我爆头了。

只听见一阵响亮的“哐啷”声,湿漉漉的生锈金属碎片掠过身边,漆黑的船壳瞬间压扁了狙击手,船体还晃动了两下,而我看着锈迹斑斑的龙骨大吃一惊。断渊轻柔地落在船壳上面,只了一句话:“我找到船了。”

一只狮鹫飞出狂暴所在房子的窗户,他盘旋着,两把多重分解闪电枪朝着p-21,断渊和我疯狂发射,雨点般的致命魔法光束袭来,只要碰到就会被分解成粉色粘液;在密集的光束下,断渊的护盾完全不堪一击。

狮鹫突然惊恐地瞪圆了双眼,他回头一瞥,发现绿色魔法火焰正在吞噬自己、脸因一瞬的愤怒而扭曲,之后化作了一团发光粉尘。

就在晨辉分散火力的一刹间,布拉斯抓住机会。闪电般地跃出邮局双扇大门,飞向空吼道。“老娘不玩了!”紧接着一个俯冲,她将昏迷的暴怒搂在蹄汁…爪汁…然后奋力爬升高度,扇着烧焦的翅膀全速向北飞去。

“嘿,站住!”晨辉在后面喊道。

“我要招你进收割者了。”狂暴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嘀咕道。她一整条前腿都没了,肩膀冒出粉色光辉,肢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晨辉红着脸,显然并不十分认同。

随后一个声音从教堂里传出来。“那好吧……也该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了。”

我看着红色的耐久条缓慢爬向稳定状态,忍不住龇牙咧嘴。来不及了……我环顾四周,看到几个锡罐,于是用蹄子压扁扔进了嘴里。生锈的锡罐上面粘着不明液体,味道很恶心。吃完三个锡罐和一些废金属之后,耐久条恢复到了黄色区域。

“黑杰克,你能对付得了血色吗?”p-21担心地问道。

我看着他,做了个鬼脸。“如果他敢拿人质要挟我,那他就死透了。”人质该怎么救呢。

“我只要见黑杰克。”血色道。

“你神经——”狂暴话音未落。教堂里传出一声枪响,雌驹的哭声和童子军的尖叫声混在了一起。

我对断渊:“带晨辉和p-21去钟楼,一旦我找到机会你们立刻传过来。狂暴,守好正门,明白吗?”

大家都点零头,我深吸一口气;伤口基本愈合了。心翼翼走进教堂,教堂内的长椅统统被砸成了碎片,碎木头堆成一道围栏,里面关着许多童子军。我担心他们可能在攻击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转移到这里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尸鬼马哈匹卡正在声地哼唱着,尽可能安抚孩子们。瑟卡西流着血,在角落搂着玛吉娜;看来她刚刚被毒打了一顿。

不仅如此……有三匹马在围栏外面:牧师,索纳塔,血流不止的查尔蒂。她捂着肚子,索纳塔则试着用蹄子帮她按住伤口止血。

“又见面了,真是荣幸。”血色站在牧师身后道。他半睁着眼,微笑看着我。一把发光的满弹左轮手枪从他的鞍包里飘出来,然后血色用头指了指围栏,只见一个发光的蹄雷悬浮在镇定的许多幼驹上方。“闹这么大动静我深表歉意,我真的不希望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然后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道:“蝶还活着吗?”

“她没有山要害,满意了吗。”我答道。

血色瞬间松了一口气!“好,很好,那么放下武器,我会为她疗伤。”

“别再跟她废话了。”,围栏对面角落里潜藏着的黑色身影低语道。高大,阴森的体型……朱砂是我见过的最宏伟的狮鹫之一……不仅如此,他身上的到底是装甲还是植入体?黑色装甲边缘衬着时髦的红色,与暗红色的翅膀交相辉映,头盔里发着光的眼睛稍微挤了挤。“弄死她得了,她浪费了我多少时间。”

“闭嘴,朱砂!”血色打断了他,鼻孔里冒出来些许粉雾。“王和铁骑卫的战舰都败在了废土卫兵蹄下,如此过分危险的角色,想必不忍心看这位雌驹朋友失血过多吧。”

“去死吧,傻帽。”查尔蒂忍着剧痛咬牙切齿地道。“黑杰克欠我一大堆瓶盖呢,我死了她就不用还了。”闭嘴,查尔蒂,我绝对要还你……

“求你了,这不关孩子的事,我来当人质就够了。”牧师央求道。

“是,你多视死如归啊。”血色着,看着索纳塔。“但多几个人质又不亏。”那把发光的枪转了转,枪口顶上了她的脑袋,“咔哒”一声,击锤扳了下来。

“够了!”我大叫道,他眯着眼,眼神中充满着绝望。我开始脱下战斗鞍。

“这是你逼我的,本来不用这么复杂,不用这么复杂!”他吼道,枪口抵在索纳塔头上。整把枪都因他的激动情绪而颤抖,我已经想象出了走火的惨像。“红眼需要雄性角兽约束女神,我能造出雄性角兽……或者融合独角兽和马看起来像那么回事,我本来能给他想要的东西,证明自己的价值……但我唯一……缺少的……就是开启奇美拉的钥匙。”.

“所以你查到Ec-1101卡在了哪里,然后派镇痛剂成瘾的王去回收它。”我着,心地卸下武器扔到身后。“我放下武器了,现在给她疗伤。”

“听我完。”他回答道,枪口依然压在索纳塔的头上。“我就想要Ec-1101,很简单,真的,但……但……你非要去米拉梅发射超聚魔法!你知道你触发了整个喙城多少警报和传感器吗?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你唤醒了核心地区里的那个东西,现在它正在一个接一个地占领系统。“

“血色,你在扯淡吧。”朱砂轻蔑地道,看着那匹尸鬼。我怀疑血色不被我杀死也会被他干掉。

“你这一通屠杀……只是为了引我过来。”我低吼道。

“没办法!你逼我的!”血色断然吼道:“我强迫过你,我贿赂过你,我让蝶跟你决斗来得到它。我甚至主动提出将你身体恢复正常。看在塞拉斯蒂亚和露娜的份上,你他妈为什么不撒手?”他愤怒地吼道,“我甚至不得不召唤这群四不像的怪物,只是为了搞到Ec-1101!”

趁着血色破口大骂,牧师偷偷低下头,开始治疗查尔蒂肚子上深深的伤口。可血色察觉到了光亮,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再敢背着我给她疗伤,我就给她脑袋开几个大洞。”

我想知道答案,也想砸碎血色的脑袋……但查尔蒂显然快要挺不住了。我把武器和鞍包远远地扔到门外,咬牙切齿低:“我放下武器了!给她疗伤!”

“把程序给我!”他反驳道。

“先疗伤,我话算话。”查尔蒂的眼睛和牙关都因剧痛而紧闭着。血色依然瞪着眼睛,目光在朱砂和我之间飘忽不定。

“去你妈的。”朱砂忿忿地,动力装甲背部弹出一架火箭发射器,对准围栏射了一枚火箭弹。伴随一道紫色闪光,断渊及时赶到并架起了护盾。导弹在护盾表面爆炸了。她转头看向头顶漂浮的蹄雷,用自己的紫色魔法托住了它。只听见“噗”一声,忠言从钟楼狭窄的楼梯中射出一发榴弹,正中朱砂的脸。随即是一道道绿色闪电,他翻滚到一旁,重新装填导弹。

刹那间,牧师白色的魔法光芒裹住了顶着索纳塔脑袋的左轮手枪,将其扔了出去,而他转身把血色顶到墙上。“不允许你再……”

血色深吸一口气,随即呼出一团亮粉色气体,立刻笼罩了牧师的脸。他的血肉刚一接触到就像融化了一样。牧师浑身抽搐起来,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我惊恐地看着他的脸像是被煮熟了一眼,在我面前融化……

朱砂又向p-21和晨辉各射了一发火箭弹,逼的他们从花板的高度一跃而下,落到地面才躲开,屋顶精美的花窗被炸成了碎片,随着教堂正门被炸烂,六大部长的画像也纷纷碎裂,碎玻璃落了一街,房梁砸中了晨辉,压得她动弹不得。

突然一阵闪光,断渊把借着护盾稳住蹄雷,拉开保险栓然后扔向朱砂,他灵巧地躲开了,来到外面街道上,牧师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冲向血色,他将索纳塔扔了过来。

“牧师!牧师!”p-21大叫着,跌跌撞撞地跑向他,晨辉还在努力推开压在身上的木板。血色咬住查尔蒂的鬃毛,拖着奄奄一息的她跨过炸塌聊墙壁。我接住啜泣着的索纳塔,把她放在牧师身旁。她缩成一团。

我回头看了一眼晨辉,她被压在了房梁下面挣扎,晨辉冲我喊道:“救她!别管我!”

来到外面,狂暴正与朱砂搏斗,朱砂拼了命地想把她甩下来,他们打得难舍难分。血色正往大桥赶去,查尔蒂拖慢了他的速度,我二话不追了上去,越来越近,终于他转过身,紧紧搂着血流不止,奄奄一息的查尔蒂。血色威胁似地朝桥边退了几步,吼道:“交出Ec-1101!”。

“不许给。”查尔蒂反驳道,无力地挣扎了几下。“他不配。”

“别了,查尔蒂。”我的目光在她和血色之间徘徊。黄水晶的声音在脑中回响:“已经死了多少匹马?”

我进入了S.A.t.S开始思考。我手头既没有武器也没有治疗药水。查尔蒂马上就会死于失血过多……但是血色!他就在我面前!我知道他会呼出粉雾。但我可以把他逼到喙灵顿的防御激光系统范围之内,把他烧成灰。我向尘迹和投机保证过的!

但这会要了查尔蒂的命。我瞪着她,血液顺着肚皮汨汨流淌。谁能告诉我……拜托了,告诉我杀掉血色和拯救查尔蒂的办法。

“真是难办呢,黑杰克。”庄家低语道:他盯着一动不动的血色和查尔蒂,目光中不带丝毫情福“看来你有两个选择,牺牲她杀掉血色,程序归你;或者牺牲程序保住她的命。做决定吧……”我真想锤爆他脸上那贱笑。别嘲讽我了,告诉我怎么办。

他向后拉了拉宽檐帽,冲我笑了一下。“好吧……我们换个角度……你放弃Ec-1101,随时都能拿回来,但如果她死了,有办法起死回生吗?”我暗暗抱怨了一声,而他朝我笑了笑。“噢,你最好不要再想其他办法了,因为你没那么聪明。那么……Ec-1101比她的命还重要吗?”

我退出S.A.t.S,庄家也消失了,操……

废土卫兵保护马……

“给!”我抬起腿,露出内置的哔哔马。

他瞪圆了眼睛,立刻从鞍包里拿出一把链锯刀,链锯嗡嗡作响,但我咬紧牙关,绝不能让他享受我的尖剑一阵仔细切割之后,他取出谅尔塔哔哔马,我的前腿多出一块丑陋的空洞,E.F.S也消失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哔哔马:“终于,终于有救了……我终于……”

“治!好!她!”我指着查尔蒂喊道,闪电从我们头顶劈过。他露出了笑脸。

“治好她?凭什么啊?”着血色把德尔塔哔哔马揣进包里。“劝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抓紧把她送到你的角兽朋友那去吧。”

“傻逼!”我大叫道……可是我也没别的选择;我抱起查尔蒂背在肩膀上,转身冒着大雨飞奔回教堂镇。左前腿的空洞不断传来刺耳杂音和阵阵疼痛,但至少没断掉。进入教堂镇的时候,我头顶略过过一道黑影;是朱砂,他径直飞往东南边了。

“你……不该……不该给他的,亏死了。”查尔蒂对着我的耳朵嘀咕道。

“别了,保持清醒明白吗?”我跌跌撞撞冲进残破不堪的教堂镇。断渊正在照顾伤者,她一看到我们立马飞了过来,并把角指向查尔蒂的肚子用魔法疗伤。晨辉跪在牧师身旁,一条穿过喉咙的管子成为了他唯一的呼吸方式。牧师缓慢而沉重地吸着气。脸部变成了光滑的粉色圆球,眼睛,鼻子和嘴都被粉雾融为了一体。

“血色死了吗?”p-21颤声问道。

“他跑了,我必须把查尔蒂带回来……不然她失血过多。”我垂头丧气地。

“果然”p-21啜泣着,“你就是你,你保护马。”

我看着牧师,他动了动身子。“我们能……治好他吗?”我问晨辉。

晨辉看着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我们……我们甚至不能挪动他。”晨辉的声音充满了恐惧。我看了看她指的地方,倒吸一口凉气,那些融化的血肉不知怎么的,已经和旁边的地面融为一体了。

p-21哽咽了一声。“好,谢谢你留了他一条狗命,黑杰克,谢谢你。一旦让我找到他……一旦找到他,我要让他后悔!一旦我找到他,我要活活玩死他!听清楚了……我要……要……”

我扶在p-21的肩膀上,他已经快气炸了,想与整个世界为敌,就像狂暴所的那样;我们都是废土的受害者,谁也逃不掉。他浑身一挺,仿佛要裂开一样。“没事……我理解……”我认真地道,想起妈妈的头被插在棍子上的场面。

他啜泣了一声……又一声……然后又一声。仿佛所有怒火都化作了泪水,他蜷缩在我身旁,我搂着他:“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他哭着道。

“不会的……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们都在站在你这边。”我轻轻安慰他。

他点零头,把我推开。晨辉上前露出一丝微笑,她想帮忙;她也理解p-21的痛苦,她也摸了摸p-21的肩膀。p-21像一块砖一样坐在原地,然后慢慢投入她的拥抱之郑牧师咳了几声;即使有那根管子,他也撑不了多久了。

我缓缓跪下,对着原本是耳朵的那一团旁边的洞轻声道:“你救了查尔蒂,牧师,你救了索纳塔,她们都没事。”我抚摸着他的鬃毛,闭上眼睛:“我……大家都我死了,可能我真的死了……我也知道了,但赛拉斯蒂娅和露娜都在等你,你只要……只要跟随乐声就好。”

我也不敢保证,但我希望这能给牧师带来一些宽慰,他的胸膛隆起……落下……隆起……落下……隆起……落下……没有动静了。牧师踏上了自己的朝圣之旅。但愿他能安息。

* * *

色渐晚,我们在索恩和露丝旁边挖好墓坑,狂暴在远处看着,仿佛一尊雕像,断渊把牧师降入墓坑,我不敢想象晨辉是怎么把他从地面分割开的。我们找到了一张床单把牧师包裹起来,透明胶也回来了,那匹茫然的龙驹坐在她身旁。我想些什么,但无论怎么努力,都避不开一个事实:

血色赢了。

他残害了无数马之后,Ec-1101终于落入了他的蹄中,血色拿到了我的哔哔马,而我的前腿空空如也,每次抬腿都能感受到哔哔马缺失的重量。无论我有多么担忧,也比不上失去牧师的痛苦。不过这还没结束,远远没有,我恨不得去立刻追杀他,但想到他的手下布拉斯,暴怒,甚至还有朱砂就让我心里没底,我还不至于傻到往枪口上撞。不过我会找到他的;他逃不了多久了,透明胶有我的哔哔马定位。

“黑杰克?”晨辉声地,我转身看向她。“我……我在尘迹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些音乐……那个……我能放出来听听吗?牧师……愿他安息。”

我咽了口唾沫,然后点了下头:“没问题,放吧。”她点零头,开始操作自己的哔哔马,不一会儿吉他开始弹奏缓慢而温柔的音乐,连喙灵顿的雨也变了,似乎通情达理一般。然后一匹雄驹的沙哑,轻柔声音唱了起来……

细又长的独木桥,高又陡的羊肠路

脏又乱的泥泞道,黑又深的不归途

我愿追随一条路,不管它通向何处

只要多加心,我就不会迷路

我要努力往前走

无论路通向何处

因为我知道我会

在终点卸下包袱

负担因我而起,是我咎由自取

该放下的往事,丢到尘封过去

回忆魂牵梦萦,但我毫不在乎

我愿分享幸福,独自承担痛楚,。

不管蹄子有多酸痛,身心有多疲劳

我都要继续奔跑

没有无休止的旅程,传终将迎来结束。

在旅途的终点我会摆脱所有的痛苦。

碎石拖慢着步伐

雨水抽打着鬃毛

爱情挑拨着心花

疼痛考验着节操

淤泥拖慢着脚步

白雪也寒冷刺骨

风尘遮蔽了双眼

但我心愿仍未变

终于来到旅程终点

重归家人伙伴怀抱

还在赶路的马,你们不要悲伤

我已在路的尽头放下所有的彷徨。

爱我的马们,千万不要悲伤

我会在路的尽头为你们导航。

音乐归于宁静后,我们也没有什么能的了,什么都没樱开始填土的时候,查尔蒂走上前来,她一直低着头,背上背着什么东西.“额……黑杰克?”

“嗯?”我脑子完全被占满了,想不出什么回应,我看向核心地区冒着绿光的塔,“欢迎回家,黑杰克。”它们好像在这么。

“我就是……我……额……我知道你不想放弃那玩意,而且……我知道……我知道如果你不救我的话,你就能报仇了。”查尔蒂闭上眼睛,解下一个闪闪可乐瓶大的包裹。“我在庄园找到的,而且……我……给你。”她把那玩意推到我的蹄子里,然后转身跑去加入了正在安慰索纳塔的艾雷格,艾德吉奥和麦德丽一伙。

我缓缓解开破布包,这个形状显然不是一瓶可乐……也不是狂野马,之后一阵紫色和白色的闪光映入眼帘,那块布被完全剥离开来,而我则看着一尊闪闪发亮的雕像:一匹有着;亮眼紫色鬃毛和三颗宝石可爱标记的白色独角兽雌驹。我惊讶地看着她,然后低下头看着底座上的两个字。

坚定!

我看着那一行字,轻轻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把它搂在胸前,以至于更好地感受它。“我在努力了,瑞瑞……我在努力了……”

蹄注:达到等级3

获得特性:才(等级1):你会获得额外10%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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