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钱知诺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皓月当空,柔和的月光洒在这个身穿雪白色方形暗纹交领宽袖长袍的男子身上,带着一种让凡人不自觉心生敬畏的神圣福
“我们夜闯白马寺,实属无奈之举!只因寻人心切,所以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迷倒了诸位师傅,实在是罪过!还请大师原谅!”钱知诺观人入微,此人穿着不似寻常僧侣,眉眼间藏着无尽的慈悲,满身正气,一看便知是修为深厚的大师,想来是不会与她们两人计较的!
“昨日寺中发生了件大事,贫僧料到寺里再难得安宁!只是未曾料到竟是故人来!两位施主此次夜闯白马寺,想来只是情急之下方才出此下策,贫僧自是能够体谅!但是还请施主归还上次从贫僧房中取走的那串佛珠!”白衣僧人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了个礼。
“女子不明白大师的意思!”钱知诺硬着头皮回了一句,她低下头,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从和尚的话中,钱知诺已经清楚他的身份。此人正是白马寺的主持,觉尘大师。只是予诚分明上次之事十分心并未被人发觉,而且自己在外接应时也仔细查探打点过,确实没有问题。怎么这夜黑风高的夜晚,他们才刚进到这寺里,便被这个和尚发现是上次偷盗之人呢?
“两位施主身上长期佩戴着由水晶兰特制而成的香袋,气味独特悠远,且能抵御各类迷香!”觉尘大师见钱知诺一脸疑惑,微笑着解释道。
“觉尘大师果然厉害!不过一次而已,况且我们千般仔细万般心,可是未曾留下一丝痕迹线索。可大师还是棋高一着,竟连这样的细节都注意到了!但女子仍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师不吝赐教!”钱知诺知道再掩饰不过去了,便也再不否认,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上次之事确是他们二人所为。
“我们所佩香袋的确是经过特制的,香味虽独特,可是极为清淡,甚至可以若非非常非常仔细用心的去闻,是很难察觉的!况且大师房内长期有檀香熏着,便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异味,也是极难分辩的!怎的偏偏大师会注意到呢?难道大师赋异禀,嗅觉有异常人吗?”钱知诺实在难以相信觉尘所言。
“时刻保持一颗平常心,才能使得生活中所有的一切仿若平静的湖面。所以,纵使那水晶兰的气味极淡,而房中香味再盛,但它终究是外来者,便犹如一片轻羽掉落湖面,虽轻不可闻,但仍旧会泛起淡淡的涟漪!”觉尘目不转睛的看着钱知诺,眼中竟多了几分柔情。
“能败在觉尘大师手上,是女子的荣幸!受教了!”钱知诺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才觉出浑身都酸痛不已。方才挨的那几棍虽不重,可却是扎扎实实的打在了身上!钱知诺取下手腕上那串晶莹神秘的绿珠佛珠递还给觉尘。
“只是那串佛珠恕女子无法奉还,那佛珠对女子极为重要!若我朋友为大师留下的那些银票您觉得不够,您开个价,三日后我定会如数奉上!”
“那串佛珠乃是了空大师送予贫僧的礼物,这番心意又岂是钱财可以衡量的呢?”觉尘听了钱知诺的话,面色依旧沉静如水,“不知女施主所的极为重要是何意思?”
“事到如今,女子也不想瞒大师,反正此事终有一日会传到您耳郑女子的店铺两日后开张,您的那串佛珠将作为其中一件镇店之宝进行拍卖!您那串佛珠使用的是翡翠和玉石这类珍稀名贵的宝石做成,其本身就是价值连城。再加之众人皆知这串佛珠为您所有,便为这串佛珠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价值更是难以用金钱衡量!”虽然钱知诺让秦予诚偷走佛珠的同时留了五万两银票,可她心里清楚金钱在觉尘大师这种得道高僧的眼中犹如粪土一般。本想着能拖一是一的,就算被发现,反正已经卖给别人了!觉尘大师也拿她没有办法。但凭借觉尘大师的声望,买家也许愿意分文不取的将佛珠归还于他。到时她钱已经赚到手,此事就再与她无关了,大不了日后多拿些钱财出来供奉香火就是!
可现下既然被抓住了,她心一横,干脆实话实好了!反正无论如何那佛珠她肯定是不会还的,大不了绑了她去见官,就算觉尘是声名远扬的高僧,可单凭觉尘的一面之词,只要她死不承认,又没有实质有力的证据支撑,官府也无法将她定罪。钱知诺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继续道:“您这样的高僧自然是不会将钱财这等世俗之物放在眼里!可在这红尘世道中,不是人人都可以像您一样,清心寡欲,一心向佛,慈悲普度众生!咱们这些凡人,普通人,吃穿用度哪一样不需要银子呢?我之所以需要这些银子,是因为我有许多等着我去保护庇佑的人,所以,纵使知道不问自取这等行为不甚光彩却还是义无反顾做了!”
“女施主既然能拿出五万两银票‘买下’那串佛珠,想来并非出身贫苦人家!若施主真的只为钱财,贫僧这串绿珠佛珠也价值不菲,且常来白马寺之人都知晓此乃贫僧每日佩戴之物。贫僧愿以此换回那串翡翠佛珠,并归还施主的银票!如何?”觉尘着便将手中的佛珠轻轻套在钱知诺的颈间。
冰凉的佛珠突然落在颈间叫钱知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觉尘,不明白他此举到底是何意。她颈上这串佛珠也是由价值不菲的绿宝石所组成,与那串翡翠佛珠价值可谓不相上下!可那串翡翠佛珠始终来得不太光彩,若是觉尘真愿用这串绿珠佛珠与其交换,钱知诺是求之不得的。
“自然!不过那五万两银票您就不用退还给我了!便当是女子捐献的香油钱!”钱知诺福了福身,“那串翡翠佛珠过几日我定当亲自送还给您!”
“贫僧尚有一个的要求!”觉尘目不转睛的盯着钱知诺,眼里的温柔越发浓厚。
“大师请讲!”钱知诺被觉尘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只以为觉尘是因为自己偷盗之事对自己特别关注,并没有往别处胡乱猜想。
“还请施主在牟利的同时能为佛珠挑选一位潜心向佛的有缘人!施主既店铺是两日后开业,不劳施主再走一趟,贫僧可自行过去取那串翡翠佛珠即可!不知施主觉得此举是否妥当?”觉尘看着眉目间与从前那名女子极为相似的钱知诺,多年的修为竟压不住一时的悸动,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行!当然没问题!有觉尘大师前来捧场,女子求之不得呢!”钱知诺闻言后,面上的欢喜之色藏都藏不住!到时若有觉尘大师在场,更增加了那串佛珠的价值不,经此一事后,会使自己的店铺在京城声名远播。不花钱就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钱知诺怎能不开心呢!她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递给觉尘,“这个是解迷香用的,只需放在鼻下闻闻即可缓解迷香之效,但是要完全清醒还是得等一个时辰左右!所有的事都是女子的过失,改日定当登门致歉!只是现下我朋友的事情应该已经办好了!我便先离开了!”钱知诺边便慢慢往墙边挪动着脚步,“对了,大师莫忘了今日所的话哦!女子恭候大驾!”
觉尘闻言微微颔首,在得到觉尘的首肯后,钱知诺迫不及待的纵身离开了白马寺。
经过这么一折腾,东边的际已经泛白,火红的太阳已经蓄势待发。钱知诺牵着两匹马在白马寺的拐角处焦急的等待着,以予诚的功夫要带走绿乔应该不是难事,纵使遇到什么棘手的情况,随身携带的迷香应对突发情况完全绰绰有余啊!可这么久了,还不见两人出来呢?钱知诺心急如焚,可也不敢再贸然入寺查探。
那觉尘看似对她没有恶意,可偷入白马寺原就是极不好的事情,再加之上次的偷盗之事,事不过三,人家给自己留情面,自己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破坏寺庙的规矩,挑战人家的底线啊!况且如果里面真的出了什么连予诚都应付不聊状况,自己没有一点儿武功底子,迷香也已经用完了,进去只怕不但帮不上任何忙,反倒给予诚添乱。
旭日东升,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钱知诺见予诚还未出来,便也不再死等,将一匹马拴在树上,自己则翻身上另一匹马,准备策马离开白马寺,待池家人回府后再行打探情况。正在此时,秦予诚一脸受伤,神情疲惫的从后面的墙头跃下,无精打采的往钱知诺的方向走来。
“予诚!”钱知诺见到秦予诚后,心中的大石头顿时落了下来。可见他没精打采的,又是独自一人回来,又忍不住问了一句,“绿乔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回去再吧!”秦予诚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解开缰绳,翻身上马,直接扬鞭策马离开了白马寺。
钱知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予诚沮丧的神情,又是孤身一人出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于是也不再多问,上马紧随其后的离开了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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