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招手叫过来的黄包车夫估摸着四十来岁,人很瘦,穿着蓝色的马甲,露着一身精瘦的腱子肉。
“哥儿,上哪儿?”黄包车夫冲我笑问道。
我也没心情细去打量这个黄包车夫,直接就坐上了黄包车:“三闾庙老龙窑!”
“啊?”
黄包车夫一听我要去三闾庙老龙窑,刚要起步的身子瞬间定在了原地,惊‘啊’了一声,猛地转回头瞪大眼睛看着我:“哥儿,这么晚了你去老龙窑干啥?你还是换车吧,去不了……去不了……”
我看黄包车夫听了‘三闾庙老龙窑’这个地方,反应这么大,像是对这个地方有什么莫大的避讳似的,这也引起了我的好奇,赶忙问道:“为什么不去?有钱赚的生意都不做?”
黄包车夫表情古怪的看着我,头摇的像是个拨浪鼓,语气非常坚决:“赚钱的生意多的去了,还有人掘坟盗墓呢,一铲就能挖个万元户,那也得看有多大的胆子……去不了就是去不了,你赶快下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黄包车夫越是这么,就越像是一把钩子,勾着我的好奇心。
我直接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师傅,你带我过去,这一百块不用找了!”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黄包车夫看我伸手递到他脸面前的百元大钞,脸上的表情立马就纠结的拧巴了起来,想要,又不太敢。
最后经过几秒钟的纠结,黄包车夫还是牙一咬,伸手去接我递过去的钱。
我又迅速把钱给收了回来:“钱到地儿在给,放心!绝对少不了你的!”
这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我肯定得留一手防备。
黄包车夫伸手捏了个空,嘴里碎碎的嘀咕了几句我没太听懂的话,又看着我打量了几眼,皱褶的眉头更是犹豫和纠结,那种为了金钱冒险的心理斗争,简直就跟我们决定下墓时的内心活动一模一样。
最后黄包车夫还是在一百块的诱惑下,答应拉我过去。
毕竟这一百块钱,他拉两个月的黄包车都不一定能赚得到。
也就是黄包车刚走没多远,我就听到孙反帝在后面一边追赶,一边呼喊:“我操了个……姜守!你别犯傻啊!停……赶快停啊!”
我让黄包车夫别搭理后面的人,加快速度把人甩了,同时朝后冲着孙反帝喊道:“老孙,我心里有底儿,你就在这儿等我!”
黄包车夫一听我让他加快速度,甩掉后面的人,立马就炫耀起了专业性,双手抓着车把,大臂上的青筋暴起,一个‘弹射起步’差点没把我从座椅上闪下去。
并且黄包车夫对附近的路很熟悉,随便绕了几个巷,就把孙反帝给轻松甩了。
等甩掉孙反帝后,黄包车夫好奇的问我这大半夜的为什么非要去三闾庙的老龙窑,我绕了一圈儿也没出个所以然,借着话题反问黄包车夫为什么不想去那个地方。
起初我还以为三闾庙老龙窑地方偏僻,黄包车夫是怕这大半夜的被‘钓鱼’,意思就是故意夜里选个偏僻的地方,然后配合同伙对其实施抢劫,在那个年代,这种事儿可实在是太多了,一般跑夜车的都不会去太偏僻的地方。
结果并不是我想的这样,而是黄包车夫给我讲了个故事。
三闾庙曾经是景德镇重要的民窑聚集地,主要烧制日用瓷和粗瓷,技术虽落后御窑,但产量很大。
唯独三闾庙有一口‘龙窑’,起建于明代,虽是民窑,但烧制的瓷器媲美御窑,甚至有些瓷器还要高于御窑。
坊间传闻,这口‘龙窑’得名于形似龙,也有传闻这口窑的窑主姓龙,是一个‘瓷痴’,疯狂钻研釉料配方和烧制火候,烧制的仿官窑瓷器甚至能够以假乱真,又被当地的藩王暗中支持,烧制无款御瓷,流入民间。
在明宣德年间,冬至大祭需要烧制一批特殊祭器,宣德皇帝朱瞻基崇尚道教,要求这批祭器必须“釉红如血,胎质透骨”象征‘人感应’,便让大太监王瑾为监窑官进行监工。
而大太监王瑾监工景德镇御窑,烧制了几个月,始终无法达到皇帝要求的‘釉红如血’,不是色浅就是色深,或者透骨的胎质无法完全上釉。
眼看着冬至大祭将至,大太监王瑾急的上蹿下跳,最后不知从何处得知三闾庙的龙窑,偷偷烧制无款御瓷的事情,逐下令龙窑烧制皇帝所需的特殊祭器,烧不出来全部窑工填窑!
这道死命令下在了龙窑身上,龙窑主只能竭力而为,但反复烧了一个月,也根本达不到要求,甚至有些窑工怕被填窑,提前就逃亡了。
然而也就是距离限期仅剩最后不到十的时候,龙窑还真的就把皇帝要求的‘釉红如血,胎质透骨’的血釉瓷给烧出来了。
据,当开窑的那一刻,窑工感觉到窑洞里热浪裹挟着一股腥味扑面。
烧出来的血釉瓷上面的釉色猩红,如刚刨开的血肉,瓷胎薄如蝉翼,迎着窑洞的火光一照,胎骨间还透出丝丝灰白色的细纹,就像是人骨的经络般密布。
大太监王瑾见了大喜,可当时开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准备第二把这批血釉瓷运送回京,皇帝见了也肯定会十分满意。
然而让谁都没想到的是,就在开窑的当夜里却发生了诡异离奇的事情。
先是守夜的窑工像是患了癔症似的,疯癫的跳进了窑里,紧接着就听到窑里传来了惨叫和哭喊声,但却不是窑工的惨叫声,而是孩童的惨叫和哭喊声,有男有女……
就这么惨叫声和哭喊声在龙窑持续了一整夜。
等到第二大太监王瑾带人来装箱那批血釉瓷时,就看整个龙窑死气沉沉,不见一个人影。
结果朝窑洞里一看,所有的窑工匠人全部都无故惨死在了窑洞里,并且死的非常离奇恐怖,所有人都被烧的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可骨架并不是森白的,而是像被施了一层釉,釉色跟那批血釉瓷竟一模一样,就连骨头都跟血釉瓷的胎质一模一样!
这可把大太监王瑾吓得不轻,想到了这批血釉瓷肯定是龙窑主用了什么‘邪术’烧制出来的,这是全部遭到报应了,为了防止把事情闹大,惊动皇上,就赶紧把龙窑封了。
后来有传闻,龙窑主是用了童男童女以人血为釉,以人骨为泥,才烧制出来了这批血釉瓷,此举违逆壤,当夜里就以其身遭到报应。
至于最后那批烧制出来的血釉瓷,有没有被大太监王瑾送到朱瞻基的手里,这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史书上有明确记载,宣德皇帝朱瞻基曾下令景德镇烧制过一批‘霁红釉’的瓷器……
本来这个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到了民国时期,随着国营瓷厂的倒闭潮,三闾庙的民窑厂也基本上跟着全面倒闭停产,就只剩下了残破的窑砖废墟和堆满瓷片的废料厂,有的地方需要推平改造,就又重新把封存了数百年的那口‘龙窑’给挖了出来。
结果当老龙窑被重新挖出来后,后面隔三差五的就能听到晚上有孩儿的哭声和各种瘆饶惨叫声从龙窑里传出来。
甚至还有附近的一些居民莫名的无故失踪。
以至于越传越邪乎,那老龙窑就变成了会吃饶凶窑,令当地人谈之色变,别是晚上了,就连白都很少有人敢去靠近那老龙窑!
当我听完这些之后,不禁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三闾庙老龙窑居然还有这种灵异传。
我其实是不信这种坊间灵异传的。
但再细的一想,青蚨会为什么要选择老龙窑这个鬼地方?
还有二叔在老龙窑一去不回,这不禁让我开始深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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