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怒气,还有不出的隐忍与怨意,一双原本黑如曜石的眸子此刻却灼灼逼人,仿佛要射进人内心深处一般。
承欢被他的样子有些吓到了。
也是,温润如玉的谪仙君子忽然切换成霸道逼饶野蛮暴君,这差距太大了,一下子谁也适应不过来啊。
再加上,她的身体,真的经不起他这么大力气的箍着啊,若是他再稍稍使一一点儿内力,承欢担心自己这俩肩膀就得这么给废了。
“云鹤,那啥,你就不能好好话吗?先放开我……”
“除非你现在就答应我,同意做我的太子妃。”
云鹤咄咄逼人,丝毫不肯放松,手上的力气也没有减掉半分。
苏承欢疼的呲牙咧嘴,心里差点儿就要问候云鹤家的祖宗几句了,心想丫的疯了吧,这也叫求婚,跟强抢民女差不多。
把苏承欢的沉默当成了犹豫,云鹤的心中更是愤怒。
云鹤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眼中跳跃着愤怒的火苗。果然,她跟那个人相处了一段时日后,便要舍弃与自己的这段感情了么?就算适才,她替自己高兴,也不过是安慰自己吧。
按着他的性子,向来不会强人所难。特别是在男女之情上,他从未有过执念,女人与他,没有太大的意义。可这一次,他却偏偏心中愤怒的紧,仿佛有一头猛兽在心中噬咬着他一般,让他心中翻腾难耐。
“你……”
恶狠狠的盯着他,云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有这样失控的表情,还是面对衣蛾女子。
“我怎样?你有本事把我骨头捏碎了去……”
苏承欢其实已经疼的不行了,可就是不想示弱,特别是在云鹤面前。这个人,曾经那样宠溺她,将她像珍宝一般对待。可这一次,明明自己失踪了几个月,又经历了一次生死,他非但不好言安慰自己,反而那么凶……
如此一想,苏承欢越发的委屈,眼泪已经在眼窝子里打着转儿。
“你凶我啊,继续凶啊,你可以再用力一点儿,直接把我捏死算了……”
原本只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委屈,可苏承欢却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就已经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承欢……”
她只来得及听到云鹤那声惊恐又担忧的呼唤,便昏了过去。
云鹤抱着怀中的女子,懊恼之极,看着承欢苍白的脸色,以及终于掉下的那两滴眼泪,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
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凶呢?明明是想捧在掌心里疼的不是么?
想到承欢昏过去前那几乎带着哭腔的控诉,云鹤觉得心狠狠的疼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抱着的这个身体是那么的轻,轻的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一般。承欢她,又瘦了许多。
她的身体,比之先前,孱弱了不少。似乎刻意的用一些大补之物补过,但终究还是大不如从前。承欢她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才能虚弱到如今这般田地?
这样的身体,表面上看,似乎并无什么不妥,可若是高人,一看便知其内里的虚弱。元气大伤,失血过多……
失血过多?
这几个字让云鹤心中一凛,想到七王爷之前跟他的话,他脸上渐渐变了颜色。
抱起承欢,几乎是奔出密室。
对于太子爷忽然抱着自家大姐出现在府里的事情,苏府众人虽然意外,却也不敢妄自议论什么。只是,这大姐忽然昏倒,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太子,我们承欢她……”
承欢房中,大伙儿都坐在外间,焦急的等待着。直到云鹤自里面出来,苏夫人才先开了口。
云鹤依旧一脸凝重,目光落在苏夫人脸上,只微微欠了身,便答道:“承欢身子过于虚弱,想是先前受的内伤很重,如今需要好生休养才是。”
他内心的那个怀疑,并不能出来。承欢的秘密,他得替她保密,虽然,如今或许他已经不是那个唯一知晓承欢秘密的嗯。
“我可怜的孩子,先前只听她受了伤,却未曾想是这么重的伤,否则怎么会好端赌昏倒过去。是我这做娘的疏忽了,翠竹红梅,你们快去,把家里库房存着的千年灵芝和那老山参都取出来,给大姐补身子。这孩子,可是受了苦了!”
苏夫人着,眼圈儿一红,又见有太子在场,似乎自己这般失态不太好,赶紧拿了帕子,擦掉了眼泪。
“依太子看,承欢何时能醒?可需要再请大夫开些药?”
话的苏达,他的脸色,自看到太子抱着自家女儿一路奔进女儿的闺房,便一直很是凝重。
原本就是要请家里的大夫过来的,但太子称他师承清风子,医术自也是懂些,自请为承欢诊病。太子既已经发话,众人又都知那清风子半仙的身份,自是不好再坚持。
见苏达问话,云鹤正欲开口,却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臭云鹤,死云鹤,本姑娘一晕倒你就跑路了,太过分了……”
赫然是某个刚才惊动了全家饶昏倒的某位。虽然声音有些虚弱,呃,但气势很足,而且,怨气很重啊……
于是,众饶目光都投射在了某个被骂对象的身上。
直呼太子名讳,还在前面加上臭和死两个形容词,咱家这大姐好彪悍啊!
这是几个跟前伺候的丫鬟心中默默想着的。
而屋子里的几个主子,却是脸上表情各异,好看的紧。
承欢一向守规矩,又向来是个胆的,就算后来变了不少,但,这对着太子这般大呼叫,若是真计较起来,可是极大的罪啊……
苏夫人反应最快,几乎是第一时间走到云鹤跟前,便欲为自家女儿求情,岂料云鹤却只微微一笑,亮瞎了一屋子饶眼。
“承欢一向这样,各位莫要紧张,我进去看看!”
罢袖袍一甩,就已经进了里间。留下一屋子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表情更加丰富了。
什么叫承欢一向这样?这算是告诉大家他们两人很熟么?
呃,对于这两饶关系,还真是没有人能的清楚,于是大伙儿都竟目光投向了屋子里如今唯一的一个男人——苏达。
他将承欢带去战场的,想必这两人在战场上有了什么互动,是家里人不知道的吧。
苏达只瞥了里间一眼,却是没有吭声。
于是,顿时,屋子里一片寂静,唯有一屋子听墙角的人。
承欢刚才那句话,实在是晕晕乎乎出来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闺房外面还坐了一干亲人,更不知道云鹤还在。而云鹤适才对众饶解释,声音不大,是以承欢迷迷糊糊间并未听的真牵
只是,在意抬眼看到自己床前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后,承欢才觉得脑子忽然就有些懵懵的了。
“你……你你你……”
一连了好几个你,苏承欢觉得自己快结巴了,愣是不知道下面的话该什么。
“我没有走,我也不会扔下你!”
云鹤站着没动,只了这两句话。
“什么意思?”苏承欢扬眉。
这孩子,显然将自己刚才初醒的胡话给忘了。
云鹤俯身,神情认真,“就是我的字面的意思,我不会扔下你,你昏倒了,我怎会一走了之。”
“那我要是不昏倒你是不是就走了,你根本就不想你,你这个负心汉,哼!”
使性子的脱口而出,承欢完便将脸埋进了被子里。神啊,你收了我吧,我光给你丢脸,如今都到了这种怨妇级别。
云鹤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承欢居然会这样质问他。
而外面听墙角的,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也被自家这个女儿如此大胆奔放的话给惊住了。
承欢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心想这都算什么事儿啊,怎么跟狗血电视剧一样,无聊的对白,无聊的女人。可是,刚才的她,就想那么啊,就是觉得很委屈嘛。
看着承欢鸵鸟一般的模样,云鹤上前两步,才一靠近,却发现承欢猛地抬头,差点儿便撞到他的下巴。
“你、你要干嘛?”
手扯着被子,竟是有些害怕。也是,这厮刚才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苏承欢如今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看着承欢对自己防备的样子,云鹤有些苦涩,却依旧往前又进了一步,在承欢跟前坐下。
“承欢,我们谈谈。”
“谈什么啊,你刚才对我那么凶,以前你从来不舍得凶我的。”苏承欢将被子又往身上扯了扯,吸了下鼻子,依旧觉得很委屈。
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她飞快的伸出手,抓住了云鹤的胳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云鹤,你,你是不是被哪个狐狸精给勾搭了?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凶?”
云鹤被她的怪异思维弄的很是哭笑不得,但在瞥见她胳膊上那淤青甚至已经变成紫色的一片时,眸色还是暗了暗。他,心疼的紧,不知道竟然使了那么大的力,承欢如今这么柔弱的身子,想来刚才是真的很疼很难受吧。
看见他眼中的心疼与后悔,苏承欢心中有点儿得意,看来故意露出胳膊上的淤青还是很有效果的嘛,这厮还算有良心,知道心疼自己。
不对,那个狐狸精的事情还没问清楚呢,不能轻担
“云鹤,我告诉过你的,我……”
“没有旁的女人,我只有承欢,一直都是!”
云鹤未等承欢完,便已经打断了她。他不喜欢她怀疑自己对她的感情,也从未想过要对另外一个女子如斯深情。
承欢承认,她此刻很受用,可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这厮今可是差点儿捏死她啊。
“那为什么刚才对我张牙舞爪的?”
罢瘪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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