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妙云还未归来。太子的病情虽然暂时得到了控制,但依旧十分危急。唐望晴的额头再次布满汗珠,她的内心也开始有些不安起来,不知妙云那边是否顺利,也担心太子随时会出现新的状况。
就在众人焦急万分之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妙云回来了!
她神色疲惫,但眼中却透着一丝兴奋。她冲进屋内,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盒子,气喘吁吁地道:“找到了,牛黄找到了!”着便将盒子递给唐望晴。
唐望晴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正是珍贵的牛黄。她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吩咐太医将牛黄研磨成粉,准备配药。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南蛮侍卫头领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唐望晴的动作,冷冷地道:“谁能保证这牛黄是真的,不是你们用来毒害太子的手段?”
这话一出,屋内的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
妙云一听,急得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反驳:“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寻来,怎么会是假的?此牛黄关乎两国邦交,我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可南蛮侍卫头领不为所动,手中长刀一横,寒光凛凛:“空口无凭,你真就真?如今太子安危系于一线,容不得半点差池。”
唐望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直视着侍卫头领的眼睛,恳切道:“我以医者的声誉和右相府千金的身份担保,这牛黄绝无问题。太子现在的状况刻不容缓,多耽误一分,危险便增加一分。”
侍卫头领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眼神在妙云、唐望晴和那盒牛黄之间来回游移,显然内心也在做着激烈的挣扎。屋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气敛息,大气都不敢出,目光紧紧盯着侍卫头领,等待他的决定。
僵持之际,太子发出了一声微弱的、痛苦的闷哼,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原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此刻愈发灰暗,几缕冷汗从他的鬓角滑落,在烛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这细微的动静却如一道惊雷,打破了屋内紧绷的宁静。
唐望晴心急如焚,她顾不上许多,上前一步,直视侍卫头领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看,你家太子已经等不了了。若再耽误,即便这牛黄是真,也无力回!”着,她微微侧身,手中稳稳托着装有牛黄粉末的药碗,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映出她眼底的焦灼与决然。
妙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撞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求您相信我们,若我有半句假话,甘愿以死谢罪,累及家人。”
侍卫头领的手紧握着刀柄,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内心正经历着艰难的抉择。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终于,他咬了咬牙,猛地将刀收入刀鞘,沉声道:“好,我信你们这一回。但若是太子有任何闪失,你们整个御医所,连同右相府,都别想逃脱干系!”
唐望晴不顾侍卫的威胁,转身将牛黄入药。
药方经过调整,又加入了牛黄,已然不再需要那漫长的四十九个时辰,只消半个时辰,药汤便能煎熬完成。太医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守在药炉边,眼睛紧紧盯着那翻滚的药汤,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不知是被炉火烤的,还是紧张所致。
妙云也凑到药炉旁,主动帮忙扇风,想要加快熬药的速度。她的手因为疲惫和紧张微微颤抖,但眼神中满是坚定,仿佛要用这的举动弥补之前犯下的过错。
南蛮侍卫头领虽收起炼,可依旧满脸戒备,在屋内来回踱步,每走一步,沉重的脚步声都敲击着众饶神经。他时不时看向药炉,又看看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太子,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怀疑。
终于,半个时辰过去,药汤熬好了。
唐望晴亲自端起药碗,心翼翼地走到太子床边。她轻轻托起太子的头,将药汤缓缓送到太子嘴边。屋内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目光死死地盯着太子,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
药汤一点点喂入太子口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突然,太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些药汁。南蛮侍卫头领见状,脸色骤变,猛地抽出长刀,怒吼道:“你们到底给太子喂了什么?是不是要害他!”太医们吓得瑟瑟发抖,妙云也惊恐地捂住了嘴。
唐望晴却镇定自若,一边轻轻拍着太子的后背,一边解释道:“太子病情严重,一时难以适应药汤,这是正常反应。再给些时间,药效就能发挥了。”
侍卫头领满脸狐疑,手中的刀却没有放下,依旧恶狠狠地盯着唐望晴和太医们,只要太子再有任何异常,他随时准备动手。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太子缓了缓,渐渐停止了咳嗽,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吞咽声,将剩余的药汤咽了下去。紧接着,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变得比之前平稳了些许,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颊,也隐隐泛起了一丝淡红。
唐望晴见状,心中一喜,忙轻声安慰道:“太子已有好转迹象,大家莫要惊慌。”
妙云也赶忙附和:“是啊,再给太子一些时间,他定会好起来的。”
南蛮侍卫头领将信将疑,却也看到了太子的变化,手中长刀虽未完全收回,但气势已弱了几分,他仍旧紧盯着太子,眼神中满是关切与谨慎。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太子的状态越来越好,他的眼皮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尽管眼神还有些迷离,但他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有气无力地道:“我……这是怎么了?”声音虽微弱,却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在场所有人悬着的心落霖。
太医们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高呼:“太子吉人相,福泽深厚!”
妙云也忍不住喜极而泣,瘫坐在地上,心中的愧疚与压力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唐望晴长舒一口气,疲惫地闭上双眼,这一番惊心动魄的救治,让她耗尽了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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