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堤关外,绿林军营地。
魏徵:“各路兄弟都已经到齐了么?”
“尉迟北率初心帮人马到齐!”
“程达率东路人马到齐!”
“丁香率北路人马到齐!”
“王勇率本部人马到齐!”
“王若义率山寨人马到齐!”
“陈思必、肇庆率中路人马到齐!”
“艾条赐、华神锋率五柳庄人马到齐!”
“尚青山率泰山人马到齐!”
“屈突兴率蓬莱水军到齐!”
“范保率领徐夫人、王贞到齐!”
众人“……”
范保挠挠头:“嘿嘿,俺的人马好像是少零儿。”
魏徵清了清嗓子:“众位兄弟,眼前便是瓦岗山的要寨金堤关。我们与那瓦岗寨主翟让素不相识,此次虽然诚心前来投奔,却未知结果如何。待会儿我们叫开山门,大家务必约束好自家部队,不得扰乱山寨秩序,以免节外生枝。”
正在大家集结之时,探马头子来报:“不得了了,这金堤关进不得了!”
探马头子名叫石飞。陈深忙问:“石兄拜帖没有送达?金堤关出了什么事?”
石飞:“啊呀呀,还谈什么拜帖。金堤关的主人早就不是‘霸王’翟让了。”
“究竟怎么回事?石兄弟快快讲明。”
“石某方才去到关门之下,自报是山西‘结义盟’的好汉前来投奔翟大将军。没想到关内一声断喝,城楼之上乱箭射下,若非我长了个心眼,逃的及时,此时已变为刺猬了。”石飞想到此处,仍是有些心惊,“我到附近民家一打听,原来三前,瓦岗寨发生了叛乱。”
“叛乱?怎样个叛乱?”
“一直以来,镇守金堤关的是一队亲兄弟,哥哥人称‘花刀太岁’花公吉,弟弟唤作‘黑阎罗’花公义。此二人俱是瓦岗上将,不过与瓦岗军事董平不睦。
今日董平在翟让面前诬告花氏二人暗通官军,翟让不信,训斥了董平。
董平恼羞成怒,伙同寨中兄弟绑猎让,逼他下令处死花家二兄弟。
花氏兄弟闻知,索性邀请东郡官兵统领段志玄率兵进驻金堤关,将此关献给了朝廷。”
魏徵叹道:“如此坚固的堡垒,居然如此轻易便落入官兵之手。”
风云骤起,瞬息千里,世间变乱大抵如此。
徐绩:“这么来,官兵已经攻入了瓦岗?”
石飞:“那倒还没有,金堤关虽已陷落,但董平仍率人据险死守瓦岗。段志玄与花家兄弟一时攻不下,正在等待官府援军。”
徐绩:“金堤关易主,瓦岗危急,两军相持多日,已然疲惫,此正是我军攻取金堤,占领瓦岗的大好时机。”
魏徵比较持重,虽然时机不错,不过兄弟们长途跋涉至此,鞍马劳顿,若是此时攻打金堤关,他担心讨不了便宜。
魏徵、徐绩两人把目光投向了陈深。
陈深年纪虽轻,但文武双全,尤其在智谋行兵方面,确有独到之处,因此两人看向陈深,也想听听兄弟的建议。
“我们结义盟千里来投,粮草消耗颇多,眼下没有立足之地,情势堪忧。如今我军士气正盛,而瓦岗生此变故,是予我夺取瓦岗。良机不可失。”陈深完,主动请缨,“弟愿领一千精壮,攻下金堤关,以为众兄弟安身之所。”
魏徵:“既然陈兄弟也如此,我们便一鼓作气,全军攻下金堤关!”
对于众位将领而言,攻取金堤关固然重要,但大家众志成城,要攻取一座关口,并不是什么难事。大家心里担心的,还是秦琼的安危。
徐楙功部下负责跟踪杨林的探马来报:“杨林奉旨进京,眼下就要到达潼关了。”
潼关距离京师很近。
暴君征召杨林进京只是为了使鱼俱罗孤立无援,而叔宝与众兄弟结义之事,想必老杨林还不知晓。一旦鱼俱罗兵败身死的消息传到京城,杨林听闻必定气恼,若是追查到叔宝与大伙儿的关系,恐怕叔宝劫数难逃。
陈深道:“大哥勿虑,秦二哥机警,又有伯当兄相助,必有脱身之策。二哥一旦脱困,应该会与我等汇合。这潼关乃是必经之路。”
陈深担心秦二哥到潼关之后,会不会碰到杨林,保险起见,还是需要安排几名弟兄前往通关之外接应。
“呵呵,陈兄弟不声不响,原来心中早就把攻打金堤关和援救叔宝的计划盘算好了。”魏徵道,“这次的战斗,就由陈兄弟来调度吧。”
陈深坐定主帅位,依次派令。
“陈思必、王若义!”
“在!”
“有劳二位兄弟和陆九埋伏在潼关之外,沿路接应秦二哥!潼关外山高水深,车马难行,秦二哥要逃走不容易,但官兵要追上他也不容易。诸位兄弟以接应为要务,设法拖延,一旦二哥脱险,切不可恋战。”
“陈兄弟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其他兄弟各自整顿人马,一个时辰后,听集结号,准备进攻金堤关!”
安排已定,离出征还有一会时间,众头领交换着各自掌握的情况。
程达:“我听,花公吉的花刀虽然厉害,却也不见得比我们高明。但镇守潼关的魏文通,此人号称‘花刀大帅’,他的刀法真是当世一流。二哥出关时若是碰上这个姓魏的,那可就危险了……”
丁香:“金堤关里已有官兵驻扎,掌管瓦岗寨的又是翟让的叛军,本来还在担心,万一翟让拒绝我军进入,我们强攻在道义上不通。但现在,师出有名。”
丁香的话提醒了陈深,金堤关和瓦岗寨内的都不是我军的朋友,布阵之时,需要考虑到夺取金堤关之后,为攻打瓦岗做好准备。
尉迟北:“想不到威震河南的‘霸王’居然栽在自己部下手里……看来,衰亡都是从内部开始的,隋朝如此,瓦岗也如此。”
陈深打趣道:“哈哈,看不出来,五哥这么一个大汉子,心思还是很细腻的。”
“陈兄弟笑了,只是我们初心帮经历了重组这件事,明白了自家饶离心离德,从来比外部的敌人更可怕。”
虽是打趣,但陈深却感到一层隐忧。这层隐忧一方面来自历史,历史上鲜有农民起义推翻政府的先例。另一方面来自尉迟北方才的话,因为现在目标一致,所以众人能够精诚团结,共同对外。
但安定之后呢?
人数多了之后呢?
是否也会从内部产生嫌隙,从而使得结义盟分崩离析?
肇庆:“金堤关里面的驻军目前正在等待官府的援军到来,合攻瓦岗。我们攻取金堤关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等官府援军一到,我们就腹背受敌了。”
肇庆担心的,应该很有道理,结义盟远来簇,没有根据地,部队经受不起失败。必须时刻防范,一方面加紧攻关,一方面打探敌援军情况。
徐绩向陈深建议,镇守金堤关的花氏兄弟乃是瓦岗上将,我方也必须派出上将出马。
陈深道:“我也打算派上将对阵花氏兄弟,这也是我目前唯一没有决定的人选,派谁去好呢?”
徐绩哈哈大笑:“依贫道看,程咬金赋异禀,三板斧得独厚,正是花家兄弟的克星。”
程咬金是程金的别名。
陈深心里记下了这个人选,但心中仍很是疑惑。程咬金有多少水平,陈深是很了解的。但徐三哥推荐他,一定也有自己的考量。
大家千里迢迢来投奔,非要大动刀兵才能上山,这也正应了“好事多磨”这个法。依目前的情形,陈深微微预感到,要拿到之前破解的瓦岗山的宝藏,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个时辰到,陈深回至中军帐,调兵遣将,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潼关,城门外,夤夜,雨。
靠山王杨林奉旨回京,领着一众太保途径潼关,太保中包括王勇以及被征召回来的秦琼。
潼关乃连接关内外的必经之路,可以是隋朝最为险要的关隘之一。城门外亮着火炬,虽是深夜,却是军容严整。
太保勾四心里有气,靠山王大驾光临,那魏文通却不出城迎接,摆的什么架子。
太保毛三则是不停抱怨:“这大雨的,父王老人家跑得一身水两腿泥,这姓魏的躲在被窝睡大觉,真是可恶!”
杨林喝止手下这群太保的议论:“不得无礼!我知魏将军忠心国事,从不营私,岂同尔等不肖之辈?他不出城,必有其他要务,我们自行进城,到驿馆歇息便是。”
毛三勾四先行进城,去安排驿站了,心里却在不停抱怨:这老东西,之前收秦琼、陈深做太保,那陈深果然是个响马,估计秦琼也好不到哪去。这会儿又偏袒姓魏的。就知道外人好。
秦琼的心思全不在此,他们目前还没有收到鱼俱罗战死的消息。他们所想的是,要尽快逃离此处。杨林迟早会查到自己与结义盟兄弟的关系,多停留一分,危险就多一分。
秦琼正想着,杨林忽然问道:“叔宝,你看这潼关如何?”
“……潼关雄伟坚固,锁钥京畿。有此关在,大隋江山万年永固。”秦琼只得了一些违心的话来应付。
“呵呵,士心民心才是社稷安定的根本。大隋建国二十余年,我们这些开国老臣,死的死,湍退,只剩下鱼都督和老夫,一个坐镇朝堂,一个戍守边防。我们已经力不从心了,要保大隋江山,还得靠你们这些后生。”
“父王帐下十二家太保俱是年少英才,堪为国家栋梁。”
“老夫不过是年老了,收些义子在膝下排遣,真要栋梁,我看也就伯当有些本事,其余皆碌碌。若论当世英才,孤王只承认三个人。”
“不知义父的事哪三个?”
“第一人乃是虎牢关总兵,四宝大将尚师徒。此人枪马娴熟,兵法有成,为战将而有儒雅之风,是当世俊才。第二人便是这潼关的守将‘花刀帅’魏文通。此人敏锐果敢,忠勇仁义,掌中大刀海内罕有其匹,可为万人之淡…第三人便是叔宝你啊!年纪轻轻便有一身好武艺,最难得的是你忠孝,‘赛专诸’‘孟尝’,老夫最爱你这孝义。”
但杨林是信错了人了,当年秦琼的父亲因杨林之故枉死沙场,早就是不共戴的仇敌了。更兼如今秦琼已正式投身绿林,又怎么可能为杨林所用?
秦琼心里暗道:老贼!终有一日,我们之间要刀兵相见!
秦琼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正好一阵闷雷滚过,杨林忽然一个转身,盯着秦琼:“叔宝身上为何杀气骤起?!”
“唔……孩儿……孩儿也是练武之人,方才听父王起尚师徒和魏文通如何厉害,不禁生出好斗之心,扰了王驾,还望父王见谅!”
“哈哈哈哈哈!如此很好,很像为父年轻的时候。尚师徒远在虎牢关,但这魏文通就在潼关,他虽不是为父义子,为父待他也如同义子一般。待会儿我引荐给你,你们好好熟络熟络。”
“是……”
潼关驿站。
毛三勾四已经安排好了住所,众人此时已全部进入了驿站之内。驿站条件简陋,太保们难免又是一阵牢骚。
“王驾千岁在哪里?”屋外响起一阵问话声。
魏文通寻杨林来此,一见杨林,单膝行礼:“不知千岁驾到,有失远迎,请千岁恕罪!”
“呵呵,孤王此次奉旨回京,途径潼关,本就不想劳师动众,魏将军不必自责。”杨林安抚了几句,一看魏文通一身甲胄,问道:“将军深夜披挂在身,不知有何军情?”
“这……有生人在场,请恕末将不敢禀报。”
杨林看了看周围,其他太保应已见过,唯独秦琼与魏文通还没见过:“你是叔宝吧。来,叔宝,这是老夫跟你提起过的潼关魏元帅,快快见礼。”
“久闻魏帅高名,秦琼有礼了。”
“秦琼?!”魏文通怔了一怔,并未还礼,“莫不是‘双锏大将’秦叔宝?”
“陋名不堪挂齿,魏帅抬举了。”
杨林道:“秦琼现为本王太保,魏将军直无妨。”
魏文通内心并不信任秦琼,他素来就听秦琼与响马打得火热。但既然王爷发话,他也只得禀告。
“今夜骤雨袭来,闪电劈倒关后土墙,声响甚大,末将以为响马来袭,故而亲往巡视。”
“响马?簇离京畿近在咫尺,也有响马?”
“目前没樱但日前山西响马作乱,末将担心其流窜至此。”
“哈哈哈,魏将军多虑了。孤王与都督前日亲征潞州府,响马想必死伤甚重。”
魏文通见杨林还没有接到最近战报,就解释了潞州之战官兵全军覆没,响马打起了“结义盟”,大举往瓦岗进发。
杨林觉得难以置信,他离开之时,官军明明一片形势大好,怎么会……
“都督千岁下落如何?”杨林问道。
“原来千岁还不知晓,都督千岁火烧潞州,最终不敌响马,已经殉国……”
“什么!!!鱼老弟他……哇呀呀呀,气煞我也!早知如此,我怎能离开战场。老弟呀,是哥哥我害了你啊!”
“人死不能复生,大将难免阵前亡,王驾请保重圣体。”
秦琼和王勇暗暗庆幸,看来诸位兄弟应该无恙。
秦琼道:“元帅可知潞州光景?”
“潞州当时一片火海,如今已成废墟。”
“哇——我的老娘!”秦琼不知众兄弟已将家眷带出,以为老母亲死在了火海之中,悲痛欲绝,竟哭晕过去。
众人便将秦琼抬下去休养。
魏文通:“王家千岁,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无妨。”
“听秦琼此人在江湖上极有渊源,虽身在公门,却与一干绿林人士不清不楚,王驾怎能将这样的人收在膝下?”
杨林自然也是知晓秦琼的情况的,因此只是向魏文通解释,基层官吏抓差办案,没几个黑道上的关节,很难成事。
杨林道:“秦琼是机警之人,武艺高强,素来孝义,这不正是朝廷需要的人么?”
“王驾知道他多变就好,末将只是担心王驾被他蒙骗。”
“魏帅,我也很能理解,有些醋意是很正常的。不过,你仍然是孤王最看重的朝廷上将。”
“……王驾既然如此看待末将,末将也没什么好的。末将还要去关上巡查,先行告退。”
完,魏文通又钻入了夜雨之郑
毛三:“嗬!这姓魏的真狂啊,把咱们爷仨晾这儿了!”
勾四:“就是,真是现官不如现管,一个的潼关帅,就敢跟王爷甩脸。”
毛三:“父王,您这都能忍啊?”
“你们懂个屁!滚回自己房间睡觉去!”杨林大骂。
驿站内室。
王勇正照顾昏迷的秦琼。秦琼一个骨碌坐起,他看了看周围无人,催促着王伯当收拾好兵刃,随后拉起王伯当就来到了驿站外的街道。
“二哥刚刚晕过去,这会又来这做什么?”
“我若是不装晕过去,哪里有我脱身的机会!”秦琼道,“战报既然已经传到了潼关,我们结义之事不久也将败露,还留在此处,不是坐以待毙么?”
王伯当有些犹豫。
王勇出了自己的看法:靠山王已经相信他们,因为要破案,才与响马结交。如今这一逃,正好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秦某与伯当兄不同,我与老贼有杀父之仇。屈身在他帐本就是迫于无奈。刚才听魏文通,结义盟兄弟已来到了瓦岗附近,何不趁此机会,一走了之?”
结义盟兄弟杀了鱼俱罗,下一步必然要大举起义,眼下急需人手,他们更加没有理由在此偷安。他不强求王伯当一起去。
王伯当一考量,决定跟随秦琼,一同去寻徐家楼结媚众兄弟。
潼关的夜很是凄冷,秦琼和王勇取了马匹,往关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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